“不知古拉修斯公爵,刚才干什么去了?为何在众人面前给这孩子命名的人是玛丽夫人,而不是你呢?”
会议桌上,第一个开口提问的是伊莎贝拉,她是个喜欢搞事的主。
“我喝了玛丽的血,我刚才一直在仔细检查这孩子是不是受到了诅咒,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所以我让玛丽先去为孩子起名了。”
古拉修斯找了个较为合理的借口,回答了伊莎贝拉的问题,但是他却提及了诅咒。
这世上的诅咒虽然种类繁多,但能跟当下的王哲联系到一起的,自然就是指邪神的诅咒了。
一想到邪神,大家的表情都稍微严肃了一点。
“古拉修斯,你确定只凭玛丽的记忆,就能发现关于诅咒的端倪?”
这次开口的是弗莱德,他很重视自己的地位和权势,王哲的出现让他十分头疼。
古拉修斯自然也转眼看向弗莱德,他知道弗莱德是最见不得别人好的家伙。
“那不知你又有什么办法,来查明诅咒呢?”
听到古拉修斯问出了这个问题,弗莱德露出了残忍的表情,一脸阴冷道:
“如果是别的诅咒,或许还有必要去查明真相。但是关于邪神的诅咒,但凡是有这个可能性,就应该直接扼杀在萌芽中。古拉修斯,你不要忘了,我们血族因为邪神牺牲了多少!”
弗莱德说的不错,邪神的诅咒极其隐蔽,防不胜防,想查明谈何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宁杀错,不放过。
古拉修斯当然也明白,所以他一开始就试着去处死王哲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他拿王哲根本没办法了,而且也不愿再去激怒妻子玛丽。
于是,为了能不告诉在场其他的血族公爵,他古拉修斯无能,连个婴儿都弄不死的实情。
他已经不得不站在父亲的立场上,去力保王哲了。
“我说过,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根本没有这个可能性!”
古拉修斯愤怒的起身,看向了弗莱德,意义很明显。你再纠缠邪神的问题,那大家就撕破脸吧。
弗莱德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他就是个极度自私的家伙,真跟他来硬的,他立马就怂了。
倒不是说他打不过古拉修斯,他比古拉修斯要更古老,更强大。
但首先,这里是古拉修斯的城堡,是个血族都知道,在别人的主场,自己肯定是劣势。
就说,城堡地下室的血池,就可以让古拉修斯动用远超自身实力上限的鲜血魔力。
所以弗莱德不说话了。
可不嫌事大的伊莎贝拉,这时又蹦了出来。
“古拉修斯公爵,你自己一个人,说检查了就检查了,这可不太对哦。好歹事关我们整个血族的安危,是不是该让我们在座的几位公爵,都尝一口你的血,来帮你证明一下你所说的事实呢?”
伊莎贝拉一开口,弗莱德的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
“我同意!伊莎贝拉公爵说的对!这种大事当然要我们在座的几位公爵一起鉴证才对。赛琳娜,伊丽莎白,你们也来表个态吧。”
能喝到血族公爵的血,对所有血族来说,都是个巨大的诱惑,尤其是现在还名正言顺。
弗莱德相信,另外两位也一定会赞同伊莎贝拉的建议的。
可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伊丽莎白直接提出了别的要求:
“古拉修斯阁下,我的势力边境,最近一直被大量的狼人骚扰。我希望您能派出足够的人手,帮我清剿一下。如果您愿意帮这个忙,我对于您孩子的事情,可能就不那么感兴趣了。”
伊丽莎白把话题一岔开,古拉修斯立刻就接上话。
“嗯,狼人的问题,确实不容小视。我身为血族贵族,这个忙自然是义不容辞,今晚的宴会结束之后,我会立刻派出手下的亲卫去帮您清剿狼人。”
弗莱德脸上刚恢复神采的表情,立刻被两人的一唱一和给整愣了。
他很想问,伊丽莎白,你是不是脑子坏了,现在只要大家都赞同伊莎贝拉的建议,我们就能狠狠咬上古拉修斯一口啊。
于是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赛琳娜,只要赛琳娜再把话题拽回来,那喝古拉修斯的血,就依然有戏。
可赛琳娜此时一言不发,就坐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没事还瞅两眼身边的伊丽莎白,眼神里散发着渴望的光芒,不是对血的渴望,是对爱情的渴望。
赛琳娜就是个重度姬佬,在她眼里,没有任何事比美女更重要。
伊莎贝拉有些失望,事情还是没能成功闹大。
弗莱德更不甘心,他直接站了起来,对古拉修斯大声道:
“古拉修斯,你今天如果不自觉得让我们查看你的记忆,就别怪我出去告诉所有血族,你的孩子可能是邪神的容器!”
弗莱德直接扣下个邪神容器的帽子,他已经做好了古拉修斯一翻脸,自己就立刻逃离城堡的准备。
但实际上,古拉修斯刚才假装要翻脸,完全是虚张声势,他的魔力之前都用来处理王哲了,就连城堡血池的底牌,都被他动用了一部分力量。
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真跟人翻脸,一翻脸就暴露自己的虚实了。
可另一方面,他更不可能让别人检查自己的记忆。
因为他一上来就说谎了,他根本没喝玛丽的血。
虽然赛琳娜和伊丽莎白,似乎愿意揭过此事,但是弗莱德就是不依不饶。
这时,一直站在大门边的玛丽走上前来,她是重要的当事人,自然有资格旁听这次议事。
“你这么想检查,就检查我的记忆吧。”
说着,玛丽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弗莱德。
不过她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古拉修斯一把抓住。
公爵血族的吸血能力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狠心去吸,一秒就能把玛丽这种人类转化过来的血族吸成干尸。
场面一下僵住了。
王哲在古拉修斯的怀里听到现在,自然也已经知道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散发出恐怖的血脉气息,目标直指弗莱德。
会议桌上的其他血族,几乎都没有感觉到恐惧。
但唯独弗莱德却突然宛若坠入深渊,身体完全不受意识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血族的血脉压制是绝对的,弗莱德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
王哲费力的控制着自己婴儿的身躯,好在是血族婴儿,勉强能做到爬动。
他从古拉修斯的手臂上,慢慢爬到了会议桌上。
然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一直缓缓爬到了弗莱德的肩膀处。
那一刻,在场所有人突然就猜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什么了。
王哲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解决不了邪神容器这个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于是,他新生的血族獠牙浅浅地刺入了弗莱德公爵的颈部动脉。
随后,弗莱德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瞬间老去,直至死亡,化作飞灰,消散在城堡的议事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