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听说了吗?定国公被赐死了!”路人甲。
“怎么可能!定国公军功赫赫。对贺国无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可能被赐死!”路人乙。
“据说是通敌之罪!真是可惜了!”路人丙。
“说书人,不如今日我们便来讲讲定国公吧!”路人甲。
说书人从桌上抄起并打开折扇,动作一气呵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也不言语。仅默默看着台下的食客们。
“诶!你就说说这定国公吧!”路人甲。
“对啊!”
“谈谈吧!”
“论论定国公这位枭雄吧!”
众食客纷纷赞同地说道。
说书人听了众人建议,收了折扇开始讲定国公的故事。众食容却都不知说书人在刚刚折扇后露出的一丝笑容有多么的灿烂。
“话说这定国公,乃京城人氏。姓伊,字星轩。继扬祖业却也是年少成名,名扬京都。作为将军,领军数次,最为最惊险和传奇当数玉门关大捷………”说书人在台上侃侃而谈。殊不知楼上的一位公子和小姐正在看着他。
小姐眉头紧蹙,眼晴红肿着,不见半分笑颜,手上的手绢都也已微微有些潮湿,如同一株被雨夜洗礼后黯然的娇花,显然十分神伤,似悲痛欲绝。
而公子的双眸也红肿着,同说书人一样,一把折扇盖住半张脸,折扇后是一缕转瞬即逝的冷笑,不易察觉。
“每日当他讲完定国公之事时候。赏银10两。那个人,赏银5两。”顺着公子手指的方向,正是路人甲。
旁边的小姐看公子如此挥霍银两,非但不劝阻还问道:“是不是有些少,要不再加点吧!”
公子唇角轻勾,双眸是淡淡的宠溺,望着小姐,说道:“不必了,她说过,不得铺张浪费,听我的吧,清安。”
那位被唤做清安的小姐,面色苍白,双眸无神,听罢便道:“哦。”
话语简短。
“清安,回房吧,该就餐了,快点吧。”公子修长白皙的微微抬起,轻柔她的脑袋。
“是,兄长。”清安应了一声,嘟着个小嘴,微微垂眸,这时又看起来并无多伤心。
可眼里又流下些许清泪,如断线珠子,止不住。
这话,她也曾对她说过。可惜,听不到她再次亲口对她说了。
公子回房时,回头看了一眼说书人,又打量了整个的酒楼。
其实这儿平平无奇,那人为何如此喜欢听那位说书人说书,来这个酒楼小饮几杯。
酒足饭饱之后。
公子看着清安,轻笑着问道:“吃饱了吗?该动身了。”
“能不去吗?兄长……”清安双眸氲染水气,双眸茫茫地看着公子,如同一只小野兽一般,轻声哀求道。
公子笑容顿然定在脸上,随后他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清焕望着自家妹妹的双眸,这时多希望她还在,这样他们兄妹两人可以任意胡闹,天塌了,仍还有她为他们抗着。
现在呢,他们失去了胡闹的资格,也失去了她。
“清焕公子,清安小姐,快起身吧!不然皇上该降罪了!小姐……不在了……公子,动身吧。把小姐……接回来……吧,那……挺孤独……的,小姐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位婆婆催促着清焕兄妹二人。
当说到“小姐不在了”时,她早已流下了两行清泪,声音也哽咽起来,听起来凄凉十分,到后来都已经泣不成声了,半句话支支吾吾,都说不清。
没有人不想小姐的。
清安见婆婆哭了,垂着眸,也不住地哭了起来,那双红肿的双眼,不知哭了几个夜。
“妈妈,安安别哭了,我们这就把娘接回来!让娘回乡!”
清焕虽也如同肝肠寸断,但他从失去她那一刻开始,就是家中每人的精神支柱,他已经是一个大丈夫了。
他忍着心如同被凌迟般难受,还是安慰和鼓舞着清安与婆婆。
“出发,入京。”
几日后,京城。
城中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来往人群络绎不绝,行人摩肩接踵,这繁华盛世,好不让人艳羡。
再怎么繁盛,终究扫不去那里的清冷;再怎么喧闹,马车中的人,也无暇欣赏车外的景色。
婆婆的思绪飘飞回了二十几年前的伊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