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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见

(回忆)公祖九年……

滴答滴答滴答,昨天晚上刚下过雨,这已到二月了,早晨天还未亮,街边的行人稀稀少少,还刮着薄风凉飕飕的。“娘,娘”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慌张扭动着嘴里轻轻嘟囔着,坐边上的小丫鬟被床上的姑娘惊醒,急忙站起来轻拍着并轻声叫着姑娘“姑娘,姑娘”。姑娘喘着气,慢慢睁开眼,眼里含满了泪水,脸上流着冷汗,身上的薄衫已湿透了。女孩看了看丫鬟深吐出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几时了”丫鬟弱声的说“姑娘别担心,天还甚早,姑娘再睡会儿吧”女孩拭去眼角的眼泪,揉了揉脸说“算了更衣吧”丫鬟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那我去取衣来”。换好衣后,姑娘走到了书房内,坐在琵琶琴边轻轻抚摸着琴弦,这时丫鬟拿着一把梳子走了过来看到后走到姑娘边上边梳头边叹了口气说“姑娘又想夫人了”姑娘停住了眼间透露出万分伤感道“平儿,娘已经走了一年了,昨夜又梦到了,(眼目看琵琶)你说是不是娘也想我了”平儿想了想插上了簪子说“听书上的说自古以来,母亲到哪都是为儿牵挂着,但……夫人在那边肯定也不想让姑娘这样痛心总会因此觉都睡不好,姑娘你都瘦了,人也变憔悴了,笑也变少了”姑娘梳好了发,抱起琵琶,手轻抚着琵琶,想到母亲尚在时的回忆,不觉弹起母亲常弹的曲子,琴声悠扬,动听如同流水一般空灵,幽静,悲凉婉转。这时,传来了一些女仆的吵杂声,打破了幻境。女孩打开窗望去,只见七八个仆人各自都手忙脚乱,在主屋进进出出,平儿也望去拦下了一位女仆问“怎么了”那位女仆手端这一盆水喘着气说“哎,不知怎么了,夫人早上起来就吐,还嚷嚷着头疼,不说了,一会儿又要换水了”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平儿收回身子,关了窗,半笑着说“这好好的,怎么吐了,真奇怪”女孩叹了口气,平儿看了着姑娘狠狠的说“不亏她,谁让她不要脸,抢人夫”“平儿!她是我小娘,嫁给我爹应该的,没什么不要脸”“但她对姑娘……”“无妨,不是亲娘,对我好得感激,对我不好也正常,只要对我爹不错就好”平儿望向女孩心疼的说“可怜了我家姑娘了”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平儿望去问“谁啊”,一个男孩说“我,空书。平儿,姑娘醒没,我好叫厨房的,做饭呐”平儿看向姑娘,姑娘看着平儿摇了摇头,平儿又转过头说“你让他们做吧”门外的男孩应了一声,姑娘无奈说“平儿”平儿笑了笑说“姑娘早饭要吃的,就吃点吧”,空书把饭端了上来,说“今个主屋忙的紧,饭都是凉的,姑娘将就着吃些吧,等到路边再买点糕点”姑娘笑了笑说“没事的”便拿起筷子吃了些,吃完后,拿手帕擦了擦嘴平儿则在屋里拿书记,空书则去备马车,收拾好后,出了屋。到了主屋门口看到门口有一辆豪气的马车,想了想便对平儿说“你在这等空书,等拉来马直接叫我,就说”姑娘又想了想道“就说,学究今天听堂要早到”平儿点了点头说“嗯好”,姑娘便一人慢慢走了上去,进入后就见秦小娘,坐在父亲身旁,还有一位背着药包的郎中坐在边上,这时一个四五十岁穿戴穿金戴银的秦老太,看到姑娘后装腔作势的说“哟,梦熙”父亲听到后看向门口,看到梦熙后笑着说“哈,沁之来的正好本想什么时候告诉你,你来了现在就告诉你,沁之你……”还为说完就被梦熙打住了“爹,后天是我娘的生辰了,我想明天爹爹和我一起去坟地看看”,于文亭本来是满脸笑意听到这后便又是愁苦之中,便探了探秦老太,四目相对于文亭眨了眨眼说道“嗯,是,明天该去看看了”沉默了一会儿,于文亭又笑着说“你要个有弟弟了”说着看向小娘,听到这梦熙头顶如同响了个天雷一般,惊住了。这时平儿在外面喊着先前的话,还未喊完,梦熙便低头出来了,平儿连声问怎么了,梦熙轻轻摇了摇头,散漫的下了台阶,扶着平儿上了马车篷中。平儿则坐在马车边,空书驾马车,便出了园。梦熙在车上一路未发声,到了学院,梦熙下了马车,走进学院,就径直走到书堂内了

辰安八街九陌,临东街有一个府宅,这个府宅朱门绣户,竟站了半条街长。从高远处往里看都能看见亭台楼阁高堂广厦,到了春天琼林玉树,万树争荣的景象。你定认为这定是位官宦的宅子,那你就错了这可是辰安派首“玄微门派”你定想,为何一个派别如此气派奢华,那我要说说它的来历。还未开昜朝时,玄微门派可就屡次得下战功,开国后,便也是重务在身,它管着辰安大小事务。玄微门先派主方楚休在辰安城内建起玄微门派,再加上皇帝的青睐,他们也算得上是护城将军,更有军权,建军队的能力便就如此了。他们分辈为“楚鹏良秋言,柳世子芳忠”十字,如今已经是第三代了现掌门是陈良易。

陈良易,只收了四个徒弟,分别是大徒弟康秋生字烨权,二徒弟殷秋怀字然,三徒弟顾秋水字蒲,四徒弟堂秋辞字幸川。大徒弟是大理寺左少卿康文卢次子,因有才干,骄傲跋扈,目中无人,为人甚不好。二徒弟是掌门,路过殷城边时捡来的,就让他起了当地的姓“殷”又因无亲人,自家夫人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自从夫人死后本少言寡语,现在更是不说话了,但是成熟稳重,敏而好学,聪明伶俐善解人意,九岁就跟着陈良易一起去带兵打压过边界土匪还立下了赫赫战功。是这四个中掌门最喜爱最看好的一个徒弟,又因陈良易命中只有一女所以更是将秋怀看作义子。三徒弟顾秋水,是兵部侍郎顾琛客四子,性情顽劣,日日谈笑风生,学武总是朝三暮四,典型公子哥,但他又武艺超群性格开朗为人善良,大度宽厚。四徒弟,堂秋辞,是刑部侍郎堂許三子,他为人小心谨慎,心思紧密文采也是颇高。这四个,都是从小就拜陈良易为师。

前日

望着外面花草上的露珠,发间稍有白丝[红门派掌门陈良易]倚门轻叹“哎,这已入初春了,老三[方良子炽鹤军团将领]在边疆打仗,率炽鹤军还未归,真是难以心安啊”。一边坐着的是[红门渡沙军的领将吴良才]手中端着茶,边斟茶边笑着说“哎,师兄放心老三武功高强,是凡人可敌的吗?不必为他担心”。说完又抿了口茶傲睨的对陈良易说“师兄,我听说,你前些天去常永文那个书院了,去那儿干嘛?”陈良易转头看向吴良才两人四目相对,陈良易嘴角上扬说“与我有关的事挺清楚嘛!”吴良才尴尬的笑了笑便钳口不言了。陈良易笑着转过头说“秋怀年且十一我便想让他去学儒术,其他的徒弟都是名户出身,只可惜我这二徒弟在世无亲。前些天我还瞧见他在问秋生寻书看,被嘲弄了一番,[陈良义搔了搔头]哎早就应该让他去学一学了,次日便去洛书院寻常永文,同意收了秋怀”。说完只见一位男孩,头戴玉冠,身穿海蓝色外袍,腰间系着玉带,腰间一块一掌大小的玉牌,供袖端手走来,腿上一双黑靴,走到门口见到陈良易后边拱手鞠躬边说“师父你找我?”陈良易看到后面带笑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秋怀我在牙行给你挑了个和你年龄相仿模样性格不错的小厮他现在在后院里,自明日起你去洛书院读书,他将侍候你”。秋怀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炯炯有神的看了看师夫说“是,谢师夫,师父徒儿先告退”陈良易直起腰笑了笑说“好,去吧”秋怀又鞠了一躬,便转头走了。

到了后院,弟子们都在习武。草边蹲着一个衣衫褴褛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脏乱满面污垢,还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气味,路过他的人,眼神极度嫌弃,捏着鼻子走过。男孩害怕的望着陌生的一切,秋怀走向他,其人见了秋怀都拱手行礼,秋怀只点点头,走到男孩跟前后眼目充满着冷漠的看着他,男孩抬头看向他,又立马低下头来。秋怀蹲下身去半天才从嘴里蹦出来三个字“多大了?”男孩又小心地抬起头说“十二”秋怀点了点头说“嗯,比我大一岁,你……你姓什么叫什么”男孩怯懦的说道“我姓刘……原来的名是金,现在当了仆,就随您吧。”秋怀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心中忽想到(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便顺口说出二字“浩倡……你就叫浩倡”。浩倡低头笑着,应了一声,便小心站了起来这浩倡年纪虽小但个子却和成年人快比得上了身体结结实实的,殷秋怀带浩倡离开后院后找了管事的老秦,老秦带浩倡洗了身,梳了发带了发髻,找了件合身的黑衣换上,秋怀则在外面等候,这时一个人从后面揽住秋怀脖子,含情脉脉的说“师哥”。这声音奶声奶气一出来让人头皮发麻,秋怀无奈的说“秋水”说完转过身去。只见一位穿着一拢红衣,玄纹,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金火焰,领口外暗橙色镂空的镶边。腰系上等玉雕刻的玉带,黑头发束起来带着顶嵌玉小银冠,脚上踏着绣有烧云黑靴的十岁少年,对着秋怀傻傻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白皙的脸颊上显出一对酒窝说“师哥,在这儿干嘛呐”边说边用手捶了捶秋怀的肩膀,秋水后面低头的男孩都笑了起来。秋水扭头看向身后呵斥道“铁桂笑什么!”说完又转过头去秋怀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又看着秋水说“在这等浩倡”秋水满脸疑惑问“浩倡?谁呀!”

秋怀微低头看地“伴读”。秋水大笑道“你要读书啊!哪个院?那以后岂不是难以见面了!”秋怀微仰起头说“嗯,洛书院,能”。秋水满脸嫌弃的看着他说“你可真是惜言如命啊。”秋怀微微点了点头,这时屋门打开,换好后的浩倡跟着秦管事走了出来两人一同向门口看去。只见浩倡不习惯的摆弄着衣服尴尬的看着他们,秋水大笑道“呀呀呀,这伴读真是高大魁梧”浩倡低头不语,秋水也不知所措的想了想后说“铁桂”身后的小厮应了一声,秋水接着说“去带浩倡认认地,教些规矩,我和二哥有话说”。铁桂应了一声带浩倡走了,秦管事也随之退下了。秋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后悄声问秋怀“师哥师父让你查大师兄拉拢吴师叔的事可否查出?”秋怀微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嗯,查出了,确有此事”

秋水伸手摸了摸眉又问“你派谁去查的”秋怀低了低头说“言字辈二弟子穆言九”秋水惊讶的说“啊?言九,你为何找言字辈弟子啊!为何不找秋字辈啊!比如秋洋,秋洪不都挺能干的嘛?”秋怀轻叹一声说“秋洋,秋洪都是和我们一起竞选秋字徒弟的,我们和秋辈弟子多少都有些过节,言字辈不和我们同字辈,所以会听我们的。如果你现在还让他们办事赶紧停了吧!小心点”秋水恍然大悟“哇,还真是(秋水挑逗着眉毛看着秋怀)这次话挺多的嘛”。秋怀摇了摇头,便端袖走了。

铁桂大摇大摆的往前走,浩倡跟在后面小心的边走边张望着四周,铁桂边走边往身后瞧看浩倡怯懦的样子笑出声来“呵呵,我们玄微派霸气吧!”浩倡窥探着四周重重地说“霸气!”铁桂甩了甩袖子说“哎!你可真够幸运的,能跟着二爷,了不得”浩倡不解问“为啥”铁桂又呵呵笑到“为啥!二爷可是出了名的护自己的人,别看咱二爷不爱说话可关心人倒是好得很”,浩倡点了点头,铁桂到了一个屋子的门口停下来指了指里面说“这儿是厨屋,早中晚各时卯时,午时,酉时之间具体看你家主子的,主子更衣你不用管二爷房里有两个贴身女婢。主子还未起时,菜就要交代人端上来,菜不可凉,你要在边上帮主子盛饭看主子吃完后,要吩咐人把盘收了,对了还要提前骑来马车,扶主子上马,率马去书院,书院的去路我迎你去看,自己一般见其他爷比如权爷老大,三爷,四爷见了都要称爷并抱拳鞠躬行礼如果和主子在一块,主子行礼了你也要随之并折腰比主子低,主子和其他爷谈话时不可抬头定要低头蔽耳,主子要你办事时要办好办利索了,主子见掌门拜跪时定要随之主子直腰时你依然叩首不可乱看乱说,主子要起时定要先起折腰低头扶主子起,主子站起来时你要退到主子身后低头不语,最后在外护着主子的周全”浩倡惊呆张着嘴惊讶的说“这样多,我在牙行都没这么多规矩!”铁桂拍了拍他说“慢慢学”浩倡突然问“我住哪?”铁桂想了想说“在秋景园,就是二爷的园,那有小厮住的地方”浩倡重重地点了点头。铁桂转身带着文忠走了三条路,拐了四道弯到了秋景园,刚到门口就是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大门敞开,浩倡向里边张望着,一位女子[名唤窕悦,本姓李年芳二六长相标致,虽不及她姐姐标致但品味颇高,只是脾性泼辣总是有口无心得罪人]向这边走来看到浩倡在张望园内,便呵斥道“干嘛呢?”浩倡吓了一跳铁桂看到后便把文忠拉到身后“窕悦,这是你们二爷的小厮带他认认地,你带他去仆屋看看,(一把将浩倡推了出去)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就走了”窕悦边打量着浩倡边说好,铁桂走后才带浩倡进了大门,一些丫鬟婆子在石路一旁的四个小房内进进出出,窕悦先带浩倡进了第一个房指了指里面说“这是二爷服饰换洗的地方”浩倡探了探身看去只见里面服饰多种多样,服装颜色绚丽多彩,一些婆子正在涮洗,挑盆搭衣。窕悦又走到另一个房间说“这儿,是小厮住的地方掌门取名黎房,你是第一个还新,等一下你去叫一人帮你整理一下即可”浩倡点了点头又走上前去瞧了瞧,里面只有一桌一床一柜,桌上有一灯边上都满是蜘蛛网,床上就一床板满是灰尘,柜子上也都是暗灰色,墙角处都是蜘蛛网。浩倡看到后傻笑着指指床说“有……有床”,窕悦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浩倡尴尬的笑了笑往前走了。走到和黎房稍大点的地方,窕悦指了指里面这儿你就不用看了,这是婆子的屋,后面的是我们丫鬟的屋不用看了。说着绕了个弯穿过了廊道,走进了园内两旁的枫树映入眼帘上空乌云遮盖住了太阳,庭院幽暗使枫叶的颜色都无光,寂静也的出奇都可以清晰的听到远处的鸟鸣,后院池塘的流水声凉风阵阵不觉让人打颤。又拐了弯进了内院园中央先映入眼帘的是薄薄的竹林小路后面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主楼是两层,房顶是绿色琉璃瓦,楼壁雕刻花纹简朴房两边右边上有个摇椅,摇椅斜上方有棵古老的白玉兰树,低树枝上挂着一个鸟笼,浩倡走近看一个白鹦鹉,摇着头看着浩倡。园左边是个楼阁,浩倡问道“那房子是干嘛的?”窕悦答道“那是静心斋二爷和其他爷嬉闹,比武的地方,有时三爷也住在这”浩倡轻点了点头,这时门外听到说话声问安声,浩倡和窕悦同步向门外望去,只见殷秋怀端袖身形端直顾秋水扒着和秋怀说话两人同步走了进来,窕悦见后双手叠放在小腹,眼看地,略微屈膝,口中说“二爷安三爷安”窕悦碰了碰浩倡示意让他行礼,浩倡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边行礼边说“二爷……三爷安”

话一出口惹的秋水狂笑不止“哈……哈哈哈,你安什么安”边上窕悦也呵呵的笑出声,秋怀看了秋水一眼上前拍了拍浩倡“以后只称爷就成”说完便走往主屋了,秋水便诶了两声便跟了上去。

酉时了,秋怀端坐在屋里椅子上看书,边上有个丫鬟[是窕悦的亲姐姐和窕悦从小一齐来的,年方二七举止端庄不俗长相清秀名唤窈芸]在边上烧水斟茶端到秋怀面前,这时浩倡低头急匆匆的把饭端了过来,窈芸见后将桌上的东西腾了干净,把四菜一汤放上桌,窈芸把汤小心的盛如半掌大的碗中,拿起勺放在碗中递给了殷秋怀。浩倡看秋怀吃上饭这才放心抬了头,无意看到窈芸便像丢了魂,直勾勾的看着窈芸,窈芸看到浩倡后笑不露齿微微点了点头。浩倡傻笑了一下,秋怀吃完一碗,窈芸正要接过时被文忠抢了过来,浩倡拿起勺正要盛饭时,秋怀面无表情的看向浩倡问“你要做甚”。浩倡边盛边笑道“铁桂兄告诉我,主子吃完饭,我要盛”刚进屋的窕悦听到后嘲笑道“那是他耍你罢了还当了真,这家伙真欠揍,这盛饭的活是交给我们的”浩倡这才明白点了点头,过了会儿秋怀吃完了第二小碗,把碗放在桌上说“再盛一碗”窕悦听到后连声说到“规矩,饭进二不可再多”窈芸听到后拿起碗边盛边说“无妨,二爷正在长身体,不过只可再吃上半碗,不然要撑了胃的”盛完后又微笑着递给了秋怀点了点头轻轻低声应了。秋怀吃完后,窕悦收拾了碗筷,浩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正在找衣服的窈芸“我……我咋吃饭?”窈芸看着浩倡淡笑道“去厨房要,他会给你的,你可端入自个儿房里吃,吃完后站在门外,守夜即可”。窈芸帮二爷更完衣后回了自己房中,只剩浩倡站在门外倚门望空。

卯时,浩倡已将饭菜端了上来,窕悦帮秋怀挑了件自己寻人做的淡白色贴身服领边绣有奶白玉兰花,外袍是淡灰色衣袍衣腹中央绣着百合花,拿了个绣有淡白色花草的暗黑腰带,绣着白菊花的黑色长靴和白玉冠,挑完递给了窈芸,窈芸帮秋怀更了衣束了发,便坐下吃饭。浩倡看秋怀吃上后,便去拉来马车在外候着嘴里大口咀嚼着饼,窕悦则在整理着昨日刚送来的宣纸和毛笔砚台拿全后出门给了浩倡。秋怀出来后,浩倡扶他上马篷则赶了路。

浩倡扶秋怀下了车便把马车栓入后园,跟秋怀进了院。刚进学院,小石路两旁满目桂花树,但可惜十月了,院里的桂花树只剩下枯叶枯木了,上,淡黄色的苦菊在路边尚存,院里有三间楼阁。正观赏时,一位头上束着玉冠,穿着碧绿外袍玉带,俨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过来问“殷秋怀,在下姓钱名安桦字宥,学究让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洛书院”,说完便转身用手指着中间的那个楼阁说道“名叫谨书阁是给学生上课用的,那楼前边有一个小池塘,至夏时鱼呀,荷花,荷叶,满池塘都是。池塘中央还有一座石山,石身上长年累积长了许多草,和青苔,学生常常在这里嬉戏作诗自吟。最里的那层小楼阁是学究的常住处,那里的门常常开着这是因为学究总忘关上,一些调皮的学生便会在那里偷吃偷喝被学究发现后会遭大骂一顿。最边上的大楼阁,是藏书阁名为居文斋,别人还总是拿这当笑话,说学究住房子的比书都破。你抬头往上看去楼顶还落着几十只白鸽,这些白鸽都不怕人,还常常欺负新来的学生,导致每次学生哭着找学究评理,学究只是笑笑,就算见了也从未驱赶过,别人问过为什么楼顶那么多白鸽?听到这你要问了是不是学究养的?但都不是,学究也就只是常给它们淘些米吃罢了,刚开始也只有一两只,没想到越来越多,祖宗十八代都来了。学究,姓常名永文,字顾廉,绰号雪中居士,听说这是前辈学生起的,这名字的由来还有个故事呢!说是学究在三十四岁时,因为9岁独子常居民因病死了,当天大雪纷飞,学究跪在学院里痛哭,直到被雪埋没,要不是学生看到,他恐怕就死了。现在的他五十六了夫人早没了,他对学生总是很严格,眼神像刀刃一样,他的皮肤干裂黝黑,眉头粗广,额头高大,一副智者的样子,他总是皱着眉头,他手中总是拿着板子,书如果不会,那便会用沙哑的嗓子质问你为何不会?边问边向你的手打去。一定疼得你咿咿呀呀的乱叫,所以你定要好好学”这时常永文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问“是殷秋怀吧!”秋怀端袖拱手微低头说“是,先生”常永文严肃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先生?”秋怀说“气味”常永文眉头略展问道“也受过儒学之教”秋怀道“师母私下叫过我五载,学过些四书五经”常永文叹道“孙嫤走了有两年了,当时她的才干学识可是名声大噪,皇上亲自赐婚给你师父的,我相信她教出来的学生定不差”说完便抬腿走了,秋怀拱手行礼。

拜完院内孔子,便进了楼阁,钱安桦则坐在他身边。这时殷秋怀看到于梦熙一身淡青色的烟云衫,身披淡白色的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素玉簪,眼眶微红,眼边泪痕尚在,弱弱的折腰轻步走过。钱安桦也同殷秋怀一同看去殷秋怀觉得甚眼熟像是位故人,钱安桦看到后笑到“这是于梦熙当朝户部左侍郎于文亭之长女,虚岁已九可人吧!虽说令尊于文亭长相平平但她母亲可是当年辰安数一数二的佳人路姌婳,据说她母亲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魄,见过她母亲的都说于梦熙像她母亲”。于梦熙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秋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安桦又补了一句“只因母亲死的早现在有些孤僻,不过学习……”还未说完于梦熙便轻回首看向了他俩,安桦尴尬的朝她笑了笑而秋怀依然看着她,于梦熙和秋怀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便转过头去。秋怀直勾勾的看着她背影,看的梦熙好不自在,过了一会儿开堂了,其人仔仔细细的学,第一堂学完学究让练字,秋怀便提笔在宣纸上细细得写,文忠则在边上边看边研墨,写完后大家都纷纷让自家小厮把字交了上去,大家一齐看书等学究评改,学究抽出三张并告其人“这是,今日最好的,分别是钱安桦,于梦熙,赵玥昕”,一位姑娘嘻嘻笑出声傲然的看了看于梦熙。下了堂,许多人围着赵玥昕虚情假意的夸赞她,赵玥昕也只是假意谦虚的说“哪里呀,不过只是我友哥哥给我寻的这笔可是金丝楠木制成,手感好的很”突然有一人说“诶,你的笔和于梦熙的笔一样!”于梦熙摇了摇头说“没有,我这个是在街市上淘的”,其人一同围了过去,都称像还问在哪个街市买的赵玥昕尴尬的把毛笔收了起来。到了午时,其人都纷纷正要回家,浩倡去牵马车殷秋怀则在于梦熙马车前端直的站着,突然空书从远处边走边喊到“喂,干嘛呢!”殷秋怀看到后便转身行礼“我腰牌不见了,我在这儿正寻着”于梦熙走了过来稚嫩的声音问道“腰牌又怎可在我马车下,为何在我这找”于梦熙轻轻抬眼看着殷秋怀,殷秋怀眼看地说“在下殷然”说完便离开了,走后平儿望着殷秋怀的背影疑惑的朝于梦熙问“这人真奇怪,不是寻腰牌吗?”于梦熙扶着平儿边上车边说“也许,是找到了吧”平儿笑着抬腿上了车坐在车,浩倡牵马走来扶殷秋怀上了马车进了车篷里。

到了未时初,殷秋怀便和浩倡来到了洛书院,见没人便去居文斋,居文斋的门敞开便抬脚走了进去,这里的书籍汗牛充栋,殷秋怀寻了半日才拿来了一本《史记》看了起来,浩倡则在一旁小憩。过了一阵突然响起了锁门声,浩倡也被惊醒殷秋怀慢慢放下书往门外望去浩倡也跟着望去,只见于梦熙从谨书阁走了出来,出了门便不见了踪影,浩倡问“二爷这姑娘干嘛呢?”殷秋怀转眼望向谨书阁门看了会说“不知”说完便回去继续看书。过了一会儿院子里来了些学生,学究也从后院走了出来组织学生去拿书籍,到了居文斋其人一推门看到殷秋怀吓了一跳,学究走了上去问“你怎么进来的”殷秋怀站起一边行礼一边答道“门未锁”学究拍了拍脑袋嘴里嘀咕着“又忘了,看老夫这记性”殷秋怀扫了一眼门,于梦熙正向这边走来,跟着其人去拿书了,秋怀则去放书,秋怀放完书便在同一层书架继续寻,站在秋怀边上的小女孩边拿书边向门外望着,不一会儿赵玥昕向这边走来,女孩看到后急忙把手中的书一半都递给赵玥昕边给边问“办的如何?”赵玥昕小声的说“瞧好吧”说完两人便分开了。这些话都让站在一旁的殷秋怀听的一清二楚,殷秋怀嘴角微微上扬这笑停留了两秒之久便面无表情了,殷秋怀边慢慢移动边扫视着书,过了一会儿殷秋怀感到有人在轻轻拍的着他,殷秋怀慢慢微低头转过身去看见于梦熙两人四目相对殷秋怀愣了一会儿回过神问“找我有何事”于梦熙轻声边指边说到“那个书太高,可否帮我拿一下”殷秋怀点了点头伸手将其拿了过来递给了她,于梦熙小心的接过书说“谢谢你,殷然”钱安桦在隔壁书架听到后,走了过来对殷秋怀说“你字然啊!”于梦熙听到后一张目嘴一抿眉一松便拿书离开了,殷秋怀看了看钱安桦冷淡的嗯了一声便拿着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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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为意识与脑科学丛书的一册,是一本前沿的心智研究作品。智能的本质是自然科学的问题之一。而如何向脑学习,一直是人类的挑战之一,本书提出了向脑学习的几个可行性方向。
  • 诸天万界之斩仙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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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作者第一次写小说所以可能写的不太会,所有可能不会有封面,我觉的我可能不配,可能等以后本书的成绩好起来的话才会出现封面。最后感谢诸位大佬的支持。)林逸仙救人意外死亡,穿越民国鬼怪世界,变成九叔从小养大的弟子。当他发现这个事实时,心里有点小慌。当他听到脑海里系统的声音时:“哈哈,老子果然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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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时代?不,高科技层出不穷怎么能是末世!科技时代?也不是,物种变异,科技都阻拦不了!那这个时代叫什么?这叫未来!实验人员十八号被植入模拟古武程序,实验过程中身亡,重生到了一个名叫景泽的大学生身上,让景泽意外的是古武程序虽然销毁,但他却记下了所有古老的武学和招式,不但能够修炼古武,而且修炼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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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面,他救了她,但她却拒绝了他提出来的条件;第二次,他抱着她,道:“成为我的人,做我的正妃,你的行动能更加的自由”商昭宜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再三犹豫之后,点了点头道:“我答应”商昭宜的小丫鬟思儿听见之后,在心里对着九皇子翻了一个白眼,她算是看出来了,九皇子,压根儿就是一匹狼啊!她替自家小姐不禁担忧。事过,商昭宜看着这满目疮痍,她讽刺道:“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这是一本我费尽心力写的书,无论如何,请点进来看看,谢谢。
  • 蛋痛妹除草记

    蛋痛妹除草记

    某男和某萌宝:“蛋痛!!!”张丹彤:“叫我干嘛吗?”某男:“蛋疼!”张丹彤:“怎么搞的?”某男:“你家蛋碎踩的!”张丹彤:“四岁的孩子能踩多疼?”蛋碎宝宝:“爸爸,脱裤子看看!”某男和张丹彤:“你滚!!!“他帅,她丑;她倔强,能力强;他腹黑,耍流氓。欢喜冤家,十年纠葛,兜兜转转,点滴汇聚,爱情心中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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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希雅与裴桓这一场持续三年的闹剧本该华丽谢幕,然而一次突如其来的车祸让这闹剧又重新拉开了篇章,他们的爱情轰轰烈烈还是细水流长,他们的友情是平平淡淡还是同生共死,他们的亲情是无私奉献还是吝啬无比……新人作者!?新人作者!????新人作者!????求读者爸爸给票,求盗版网站别来,希望各位读者爸爸喜欢,我们会加油更新的,定期更新,不定期爆更,加油奥力给↖(^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