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云舒深知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摸着额头是极大的不合礼数。可是她此刻却贪婪的享受着这不该属于她的温暖。她竟没有厉声斥责他将手拿开。反而温声的问道,“莫非你就是那个年轻有为的新晋太医?果然一表人才。”
“云主子过奖了。”陈熙含笑答道,他忽的眉心微皱,颇有疑虑的开口,“云主子烧的时间太久,体温太高了,光吃药的话,恐怕不能有太大的效果,依微臣之见,需要配合针灸才能立竿见影。”
“针灸?要扎哪个穴位?疼不疼?”云舒烧的发红的脸,一听说要扎针,竟有些白发。
“风池、大椎、肺腧、合谷、迎香等穴位。微臣手法还算纯属,不会有多大痛感,只是。。”
“只是什么?”
“其他穴位还好,唯有这肺腧穴需要云主子退去上衣。”
“这怎么使得。”云舒脸色突红。她身子晃了晃,贝儿立即上前扶住。
贝儿一脸担忧的说,“主子,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听陈太医的吧?陈太医都说了,你的病再不治就要烧坏脑子了。”
云舒咬着唇偷偷瞧了陈熙一眼,他安静的站在她的床边,等着她的定夺,她默默的在心中打量着,陈熙虽不若皇上那般俊美的摄人心魄,却也是让人眼前一亮,且他脸上挂着的温暖笑容,是她从未在皇上的脸上见到过的。她的心跳竟加快了节奏。
许久,她低头羞涩的轻声说,“那好。就听陈太医的。不过,希望陈太医莫要将此事说出去。我毕竟是皇上的妃子,若是此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怕是对你也不好。”
陈熙点头温声道,“自然。微臣自不会说错话。”
在陈熙扭身去旁边写药方的时候,云舒双眸泛着阴狠的光,对贝儿低声说,“你若是敢乱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死的很难看!”
贝儿脸色苍白,惶恐的道,“不敢不敢。奴婢自是尽心服侍主子。”
等贝儿拿着药方出去抓药的功夫,云舒便背对着陈熙退下了她的外衣,露出了她白皙的背。
第二日早朝过后。秦瀚并未回去换常服就直接来到了御书房,云朵儿见他来了默默请安之后便低着头静立在一侧。
“小丫头。给本王也倒杯茶来。”
云朵儿抬眸,见秦喆冲她眨了下眼睛,她抿嘴微笑,两人眼神交流的颇为流畅。秦瀚的视线在他俩之间转换,送到嘴边的茶,最终索然无味的放下。他笔直的坐着,脸色铁青的冷声道,“云朵儿,过来按摩。”
她将茶送到逍遥王那儿之后立即折身返回,站在秦瀚的身后轻声的问,“皇上哪里不舒服?”
“心里。”他沉声道。她一愣,蹙了下眉假装没听到,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便放在了他的额头上来来回回的轻按。昨日那酒,估计是上头的,现在他的头应该还痛着吧?
秦瀚舒服的微闭上了眼睛,秦喆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时而回应一下。
“皇兄,钱塘村的村民又开始闹事了。无恶不作,比土匪还令人讨厌。依我看还是将他们都收入大牢吧?先皇赦免他们就是个错误!”
“先皇是为了感化他们,一味的压制和杀戮,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秦瀚闭着眼睛开口,云朵儿淡笑着听着,秦瀚是个懂得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帝。即便是贱民,他都一视同仁。
“过几日随朕出去微服私访吧。朕到要看看这个钱塘村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不可救药。”
“好啊,本王就喜欢微服私访。小丫头,你也去吧?”
秦喆直直的看过来,云朵儿尴尬的一笑,缓缓的摇头道,“皇上和逍遥王是去办正事,朵儿就不跟着了。朵儿还是在呆在宫中吧。”
“也是。你在宫里也有正事要办,你的事儿估计成了一半了。”
秦瀚猛地睁开眼睛,他不明白她和秦喆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熟悉了?而且他们说的话他为何一句也听不懂?秦喆的性子那般随性自由,怕是朵儿会喜欢他那样的?
他站起身凉凉的看向秦喆,沉声的说,“朕是说,过两日让云朵儿陪朕微服私访,你就不要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