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云朵儿扭头就朝外跑去,哒哒哒一溜小跑追上已经走下楼的孙二娘,激动不已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闪动着眼眸紧张的问,“天字一号是不是你的装修理念?你来自哪儿?是不是从现代穿。。”
“这位姑娘。”
云朵儿话未说完,孙二娘就笑着打断了,“我猜你是认错了人。这碧水酒家是我孙二娘的没错,我孙二娘在这儿是土生土长,哪儿也没去过。”说完,孙二娘别有深意的瞥了她的身后一眼这才摇摆着腰肢离开。
云朵儿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身后,秦瀚就站在她的身后,紧抿着唇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孙二娘安排好了他们住下,这才揉着酸痛的腰肢走回自己的卧房,一进门就看见桌子旁坐着一个伟岸的人影。她轻笑着点了灯,男人俊朗的容颜瞬间清晰了起来。
突然间的亮光使他不悦的蹙起眉,突地眼神不满的看向孙宁。
“看什么看?”孙宁叉着腰眼睛向上翻着,“大晚上的不在你自己的房间呆着来我这里做什么?我可告诉你,老娘我虽然二十八了,可我还是黄花大闺女,我眼光可是高着呢。。”
那男人脸色一黑,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踱至门口,手一伸就能触及到门边,但是他又停住了脚步,耷拉着一张臭脸沉沉的说,“为何要把他们两一起安排在天字一号?你也知道天字一号只有她一人能住!”
“呵呵。”孙宁捂着嘴巴一笑,拿着帕子的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笑问,“我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事?她若是无心,就算睡在一张床上又怎样?她若是有心,就算分开他们也是无济于事!我就是要将他们放在一处,我就是要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剪不断理还乱。”
“你!哼!我们应该帮她忘了他!而你做的事情恰恰相反!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别派派过来的奸细,处处和碧水阁对着干!”
“非夜,你这样说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就成了奸细?你不懂女人心就别跟着掺合,我这是在考验她,若是她如今失忆的情况下,都抵挡不了喜欢那个男人的心,那么她这辈子就和那男人杠上了。”
“胡搅蛮缠!”非夜冷哼一声,“随我去地字一号。”
碧水酒家外,寂静悠然,除了呼呼风声再无其他。
祝心语紧张的握着双手,脸颊已经被深秋的冷风吹红。眼见的酒家里头的灯火渐渐熄了,她看向身侧的军师陈亮低声问,“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陈亮脸现犹豫之色,“碧水酒家隶属碧水阁,而碧水阁形成时日虽不长,但行侠仗义,成长速度迅猛,正邪两道均敬他一分。就算是杀人犯住进了碧水酒家,官府抓人都不会擅闯,什么时候人出来了,什么时候再动手。假若我们现在动手的话,就是昭告天下我们与碧水阁为敌。到时候恐怕会成为过街的老鼠。”
她蹙起眉心急的道,“这一路追来,好不容易现在有机会下手了,你还故那么多做什么?咱们身上又没写着阔林山庄的名号,谁知道咱们是谁?再说想杀狗皇帝的多得是,半路上不就已经有一伙人对他们动手了吗?”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吗?”
陈亮揣度着她的话,脸色凝重,正拿捏不准之时,一个声音响起,听得他们浑身一颤,他和祝心语一同头皮发炸的扭过头去。
只见四个人高马大行动矫健的男子抬着的步撵上,一个在月色下更显温润如玉的男人端坐在上。虽然认识这么久,祝心语还是忍不住一见他就心跳加速,脸色发红。对上他严厉的眼神,她低下头去不语。
“要我说多少次?不准再想着行刺一事!若非我发现的及时,你们就要擅闯碧水酒家了是吗?很好啊,真的都不把我这个瘸子放在眼里了。”
“庄主。”
“金爷!”
陈亮和祝心语同时惊呼。祝心语眼圈泛红,走到步撵边上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声说,“金爷你别怪军师,此事是我撺掇他做的。我们是想抓了狗皇帝,向他索取解药解了你身上的毒。我。。”祝心语说不下去了,有些哽咽的住了口。
“庄主,我们只想要解药。”陈亮也随着附和。
“撤。”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轻轻的开口,声音不重,却仿若万斤重石压在众人的心中不容反驳。祝心语跟在步撵边上,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们的速度,被称作金爷的男子并未侧目,眼睛看向朦胧黑暗的前方,声音清润的说,“送祝小姐回家。”
“我不!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祝心语心急的大叫,她双手抓着他的步撵,泪眼朦胧的望着他的脸坚定的说,“我对你一见钟情。我祝心语发誓,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人,不管你的腿会不会好,也不管你的心有多广袤,甚至广袤到找不到我的位置,但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能陪在你身边。”
步撵停住,他蹙眉望着她哭的惨兮兮的脸轻声说,“我这辈子恐怕都要坐在步撵之上方能行走,你对我的心,谢轻澜我无以为报。还请祝小姐悬崖勒马,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好好嫁了。”
“不。金爷。我不会让你一辈子都好不起来的,你相信我,我都探听过了,这次随着皇上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女人。听说这个女人同皇上同乘一辆马车,同吃同睡,很是得皇上宠爱。我们抓不到皇上能抓住她也行啊!用她换取解药。。”
“冥顽不灵!来人,立即送祝小姐回家。通知祝将军,建议将祝小姐暂时禁足。”
谢轻澜吩咐后,立即有人上前抓着祝心语的手臂将她带走。她不甘的泪眼和低低的哀泣声久久不绝。
地字一号房。
和天字一号房不同的是,虽然也是碧水酒家的顶级上房,可风格迥异,古色古香,随意一件摆设都是精雕细琢的物件。屋内一张黄花梨木的桌子上铺着深红色的绒布,非夜和孙宁落坐后掀开了绒布,掰着桌子的一角,手向上一翻,桌子的一角就立了起来,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一面小镜子。
镜子通过连环反射原理,可以清晰的看到天字一号房里发生的事情。
刚刚沐浴过的秦瀚,麦色的结实的胸膛半敞,他单手支着头眼睛盯着浴室半透明的琉璃门,那玲珑的身材出水的瞬间他感觉鼻孔一热,他伸手一摸,暗红色的血迹让他略显尴尬。
擦净了鼻子的血迹后,她身穿里衣头上松散的裹着毛巾走了出来。她一直知道门外有头狼在肆意的盯着,所以就算屋里足够暖和,她也不能直接披了浴巾出来。不然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茶。”
他见她出来之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预备朝着侧卧走去,遂急急地开口。
云朵儿扭头瞥了他一眼,茶壶就在离他五米不到的位置。她快速的蹙了下眉,低叹了一声朝他走去。谁让她命不好没能穿越成一代女皇的!现在身份是个婢女。诶!劳苦命啊!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一阵头晕,她愤怒的发现自己又上当了!这男人此刻双眼放着捕捉到猎物的精光,趴在她的身上跃跃欲试。她白净的脸上此刻没了伤疤,莹润迷人。
地字一号房。
非夜眼睛都要瞪出了血。孙宁张大了嘴巴笑道,“我说的对吧?喜欢一个人是骨子里的感觉,并不会因为失忆就改变心中所喜欢的类型。”
“我现在上去阻止!”
非夜情绪激动。突然,秦瀚猛地回头,看向墙角,奇怪,怎么会有股被人注视的感觉?可是墙角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只颜色迥异,材质不明的漂亮的球镶嵌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