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真被他说的心里发毛。说道:”有什么奇怪的,没事的,你就尽管说,我心大,能够承受的了。”
老者微微皱眉,说道:“你这个相貌跟卦象对不上。怎么说呢?就是看卦是一个命,从相貌看又是一个命。两个不挨着。”
何真心道,那就对了,看来老头有两把刷子。且听他继续说。
老者说:“我们就看卦吧,有没有道理你自己品就好,说错了莫怪。”老者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从卦上看,你官鬼持世,但是官鬼不得日月生,所以可惜就是个当差的命,而且当的稳如泰山。”
”稳如泰山是什么意思?”何真好不容易听到一个好词,不由得想听个仔细。
“稳如泰山的意思,就是升不上去。一直当差。”
“就没有官运吗?”
“难呀,有也终究是他人的。”
“哦,”何真心说,真是贱命一条。我应该改名叫何其贱。
”但是,是非颇多,一生劳碌奔波,远则万里之外。所历奇事非常人所能及。”
何真心道,是够奇怪的,“那么,有没桃花运呀!”
“桃花朵朵,情深缘浅,花开虽艳,但终究旁人来摘。”
何真心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一生波折颇多。世爻被日克。近期就有烦心事,有官非,有破财。”
”那能帮我看看如何解决吗?”
老者说道:“能解决自能解决,不能解决自不能解决,看卦有何益。”
何真问道:”那没有用你为什么又要学卦。”
老者说道:“事事都要有用,哪有那么多用武之地?”
何真问道:”你学问这么深,可是过的这么穷困,你不可以用你的所学,多赚点钱吗?”
老者听完,哈哈一笑,说道:“别人真金万万千,我却道他非是真,老朽耽搁多时,这就告辞了。希望没有耽误你的时间。”说罢起身离开。
”大师留步,请问您贵姓呀!法号叫什么?
“萍水相逢,问这么多无用阿!”
“万一以后有啥难处,想找您!知道名号,也方便寻找呀!”
“举步维艰亦不是真难,刀枪相向且不是真凶,人生哪有什么难处?有缘自会相见,又何须寻找?”
何真目送他离开,一颗心也变得拔凉拔凉。
一天之中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心灰意冷,本想算个命找到根救命稻草,但是现在连最后一根稻草都扯断了。
现在怎么办?欲哭无泪,只有破罐子破摔了。
何真躺在床上发呆,美女又端了碗过来喂他喝药,说道:”喝完药你起来走走试试?”何真眼睛一亮,“这么快可以下床吗?”
”应该可以的,“美女说,”再厉害的伤,哪怕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我爹爹三副药也能让他站起来。”言语十分平淡,不骄不躁,但是话语中流露出的那种自信坚如磐石。
何真顿时蠢蠢欲动,三口两口喝完药,就掀起被子起床,“哎呦,”何真一哆嗦,大腿伤处还有些疼。美女连忙过来扶住他。何真手扶着美女的肩膀,慢慢从床上挪下来,终于两脚落在了平地上。一时之间,神清气爽。
清的是,长时间卧床气血不畅的郁结慢慢散去。
爽的是,身边美女吐气如兰,双手相扶,浑身上下无处不爽。
何真慢慢的迈开腿,发现骨头没有受伤,主要是全身上下多处皮肉的淤肿。现在已经牵扯的不是很痛了。他像个学步的小孩一样,异常兴奋的在房间慢慢走动。
美女紧紧跟随,手扶肩托。何真内心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他觉得生活如此美好,他甚至觉得他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始了。
这时大娘从外屋进来,看着何真能走动了,也甚是高兴。说道:“好了好了,别走累了。坐着歇一会吧。”三个人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坐下。
大娘拿出针线在缝补着裤子,一边说道:”你明天打算怎么办呀?你真的知道金牌在哪?”
何真说:“我不知道。”
大娘埋怨他:“那你怎么乱答应,王员外是好惹的人么?”
“大娘,有个秘密我想告诉你。”
”啥秘密?哦,你失忆了?你前面跟开赌场的陆铭说的,哈哈哈哈,刚才听到可把我乐的。你可真顽皮。”
大娘差点笑岔了气,缓了缓,“骗骗别人也没什么,情势危急,自己人就不要乱开玩笑了!哈哈哈哈……”
“大娘,这是真的,你们救了我,我怎么会骗你,我现在刚从陆铭那知道我的名字叫何真,其他啥都不知道了,连你们是谁,叫啥名字也都不知道。”
何真想了好久,觉得还是不能把穿越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这事太离奇,以他们的见识和理解力,肯定不相信,而且还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谁会把一个神经病留在家里?
所以这事从小了说,关系到,还能不能住农家乐的问题。
从大了说,连栖息之地都没了,工作还怎么开展,工作任务怎么完成?
所以只能说自己失忆了。这不是我爱撒谎,这是工作方法的问题。
两人听完,象不认识一样打量着何真,时空停止了好一阵,大娘说:“你可不能跟我老人家开玩笑?”
“绝对不是开玩笑。”
“那你的意思是,我跟你说说我俩是谁?哈哈哈哈,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呀!认识几十年了,忽然要,介绍自己给一个老熟人认识。这跟闹着玩似的。”
“大娘受累了!”
“这几十年的事,从哪说起呢?哎呀,等下卖肉的要回来了,我还要给他烧饭呢!时间不多,我就简单说几句吧。”
“卖肉的是谁!”何真奇道。
“我爹。”美女一直安静的没说话,这时搭了句腔。
“你爹不是给人看病的吗?我吃的不就是你爹开的药?而且手艺还很好!”何真奇道。
”我爹不是看病的是卖肉的。”
“你有几个爹?”
”你才有几个爹呢!会不会说话?”何真第一次见美女微怒的表情,多了一分可爱。
大娘说道:“她爹姓陈,叫陈克疾,祖上在宫里当太医。
后来获罪被贬官,儿孙在民间行医,到他爹这一辈,看病已经养活不了自己,就一边看病一边杀猪卖肉,补贴生活。
再后来看病收入越来越少,就专门卖肉了。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人知道他是个医生了。”
”这是为什么呢?你爹爹看病不是很厉害吗?我伤的这么重。前面全身痛的动一下都痛,这才吃了两次药就能下床走路了。怎么会看病看不下去?”何真奇道。
“这个你就不懂了,看病是靠卖药赚钱的。吃两次药就把这么严重的病治好了。一副药就能熬两次,卖一副药能赚几个钱?”大娘淡淡的说。
”那就多开几次?多卖几副药。”
“有用的药用得着多吃吗?你明明知道这个病一副药吃一天就能好,却不开这种药,开没用的药让别人吃个十天半个月,这个钱赚的了吗?心里得多不舒服?”
大娘接着说:”更何况很多看起来很严重的病,都是饮食起居心情诸多方面引起的,只要调整好这些方面,病自然能好。连药都不用吃。但是你告诉病人怎么调整,他调整完,病就好了,你能收到钱吗?”
“哦,”何真听完似懂菲懂,心说,难道是遇到神医了。
一个赚不到钱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