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讨论,被花船上突然响起的乐声打断,原本寂静的大船,一瞬间灯火通明,三层的楼船,乐声大起,一排排打扮精美的女子整齐的站上船栏,随着乐曲舞动开来。
一曲演罢,花船已经到了岸边,众人目光全部聚集在楼船装点精致的朱门之上,随着朱门轻启,一位脸上挂着面纱的女子赤足走出楼船。
“玉足如莲藕!”
“肤如凝脂!”
“粉雕玉琢!”
仅一双脚,便引来真真唏嘘感叹,不得不说,这一双脚简直是完美无瑕,云飞甚至听到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当真有人因为这一双脚就不能自已的。
“这脚,我就能玩半年!”
声音来自身旁的楚球儿,就看他一双眼睛已经迷离起来,双手不知不觉已经牵住了身旁的云宏昌,好像手中握住的便是那一双玉足。
“你好恶心啊!你莫非有恋足癖!”云宏昌连忙甩开的他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衣袖。
“抱歉,抱歉,没控制住自己。”反应过来的楚球儿哂笑道。
随着徐白露的现身,月台上讨论声此起彼伏,徐白露人是出来了,但一张面纱遮住了口鼻,只留一双灵动的眼眸。
即便如此,她所展现出的美,依旧让人窒息,在云飞记忆深处,虽然看过了无数的美人,那些大名鼎鼎的明星、名模,于眼前这女子相比,瞬间黯然失色,云飞有种强烈的渴望,必须要看到他面容下绝美容颜!
“怎么还戴着面纱?”
不止一个人发出了疑惑,花船停住,相距并不远,疑惑的声音徐白露也听得清清楚楚,就听她开口道:
“小女子,今日出阁,容颜只为一人绽放!”徐白露声音清脆婉转,如空谷幽兰,又如黄鹂高歌,十分悦耳,仿佛每一个字都响在人心里,让人不自觉心神荡漾。
云飞也跟诊心神一荡,连忙默念心法,收敛心神,这徐白露没有半分修为,声音却能魅惑人心,当真是魅惑天成,这种人,若是一心修炼魅惑一类的心法,定能大成,云飞心下思量,再看周围众人,不少人神情迷醉,显然是深陷其中,而没有被影响的,多半是有修为在身的人。
“请问姑娘,所谓一人,指的是何人?”一位面容俊朗,身材挺拔的年轻人,朗声问道。
“自然是才貌双全之人!”徐白露道。
“在下虽不才,却自认不比任何人差了,今日便斗胆争上一争,希望能与姑娘泛舟于江面,谱写一段佳话!”
“兄台莫急,美人配才子,怎少得了我孟少卿!”一位儒士装扮的年轻人,拱手上前。
“我算一个!”
“还有我!”
众人纷纷表态,生怕慢了一步,便与美人失之交臂,云飞不急不缓,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总要有个章法,先看看对方画出什么道来,再说。
“其实也简单,今日小女子出阁,就请各位公子以小女子为题吟诗作对,就看哪位公子能脱颖而出了!”徐白露说罢,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被她目光看到的人,个个都是精神奕奕,当她目光看向云飞时,不知是否有意,有了瞬间的停顿,这才看向下一个人。
“她好像多看了我一样!是不是!”楚球儿激动的询问几人。
“别自作多情了,人家选的是才貌双全的,你是有才,还是有貌?”云宏昌无情的给他泼了一瓢冷水。
“我先来!”最先开口的俊秀公子,开口道:“在下郁华茂,家父乃翰林学士,姑娘如出水芙蓉,清雅若素,我提诗一句!”说着,郁华茂挺起胸膛,一首附后,一首放在胸前,朗声道:“楼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好诗!平仄押韵,又完全符合意境,难得!”儒生打扮的年轻人显示赞美了一句,接着画风一转,听在下这一句:“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好诗!”有人附和。
“兄台这首诗意境不俗,但与眼前意境稍有出入,来听我这一句……”
一时间众人纷纷而上,有人落子如珠,也有人浑水摸鱼,每当有好诗呈现,众人毫不吝啬赞美,徐白露也会微笑点头,并以目光示意,这才是对吟诗人最大的鼓舞,有些心思灵敏之人,能在片刻时间,读出吟诵多久诗词,引来频频点头和目光青睐。
“云飞,我知道你修为高,打架行,这吟诗你行不行?可别忘了你刚才的承诺!”云宏昌见云飞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提醒道。
“吟诗,还不是信手拈来,让他们先挣扎一会!”云飞好整以暇,并不着急。
几人正在小声说话,突然传出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听说云飞公子,非但在修行一途天子卓绝,更是满腹诗书,现有美人注视,何不一展身手?”
声音冷清,但云飞却并不陌生,正是一开始,便上前挑衅的顾家客卿刘会稽,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几人桌前,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询问。
刘会稽所是顾家客卿,对于三大家族的事情自然知道不少,对于云飞的传闻,自然也是知晓,云飞不但多年重病缠身,更是不学无数,他料定了云飞胸无点墨,便想他当众出丑。
这冷不丁的声音响起,顿时打断众人吟诗的节奏,刚要吟诗却被打断的士子转过头,眼中厌恶丝毫不加掩饰,但看到来人是刘会稽,立刻转过头掩饰,显然是对刘会稽十分忌惮。
“你先请,我不着急!”云飞假装看不懂他的挑衅,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在下刘会稽,吟诗不行,打架到是可以,就不在此献丑了,只是云飞公子身为云俯少家主,总不会跟我一样,是个只会舞枪弄棒的俗人吧!”刘会稽环顾四周,肆意调笑道。
“原来是三大家族中最负盛名的楚家少家主,听说前些日子家族演武夺得头筹了,果然是年少有为啊,既然如此,便吟诗一首,让大伙开开眼!”
“是啊,云少爷吟一首,让我等开开眼!”众人附和声渐渐响起,一时间非但众人目光都看向云飞,就连花魁徐白露一双美眸也停留在云飞身上,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既然你自知是个俗人,那就离本少爷远点,别污了我的眼睛!”面对众人的起哄,云飞并不怯场,开口先讽刺了刘会稽一下。
“看来云飞公子是吟不出什么好诗了,既然都是俗人,谁污谁的眼睛还说不定呢!”刘会稽哈哈大笑,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听好了!”云飞起身,提起身前一壶美酒,仰头一口全喝掉,故意将酒壶丢在刘会稽脚边,碎裂之声怦然而响。
“云飞公子好酒量!先不说你文采如何,这份洒脱我成巍喜欢,老哥陪你一个!”一个自称成巍的大冉汉子,朝云飞一抱拳,提起身前酒壶,也干了。
“见笑了!”对于眼前这个直爽汉子,云飞倒是比较心上,显示拱手回礼,再朝众人一拱手,朗声道:“那在下就献丑了!”
“好!”
“来一首!”
“云飞,我看好你!”除了陌生人的起哄,云宏昌也随着人声起哄。
云飞先前本就喝了不少酒,如今又是一壶酒直接吹掉,顿时有些神驰目眩,但精神趋势异常清醒,脑海中关于形容美人的诗句,更是历历在目,张口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云飞此句一开口,整个月台顿时鸦雀无声,花船之上,只见徐白露眼波流转,竟然有些羞涩。
这诗并非云飞所作,但云飞却不怕拆穿,因为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这些诗句!也不会有抄袭之嫌,云飞吟的十分坦然!
“佳人,绝世,倾城,倾国!美到倾国倾城,当真是美到了极致!好诗!”有人情不自禁的重复呢喃,尽然是完全沉浸其中。
云飞脸色平静,心下却是暗喜,这可是广为流传的名师佳话,若是还镇不住场,那才叫不可理喻。
不管众人议论,云飞抬头去看徐白露,看到她正望着自己,两两眼神相对,徐白露羞涩转身,却忍不住回头一笑,这一笑,云飞直觉天地顿时失了颜色,脑海中再次闪过一句诗句,朗声道:“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此句一出,现场片刻的寂静后,再次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喧哗,众人交口称赞,何时有人敢拿六宫粉黛比美,而能领六宫粉黛失色的美人,当真只有天女下凡了。
“云公子,好诗,好文采,在下自愧不如!”
“自愧不如,有云飞公子在,我输得心服口服!”
“好文采,成巍我本瞧不上那些无形呻吟的穷酸,但云飞兄弟这两句,毫无瑕疵!佩服!”
一时间叫好之声此起彼伏,虽然眼看与美人失之交臂,今晚再无缘目睹花魁芳容,但山高水长,以后总归是有机会,只有少数人嫉妒心起,不甘之心作祟,对云飞投去恶毒目光,其中就包括刘会稽,只看他一双狭长的眸子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俗人!”云飞笑着调侃。
“哼!不知道在哪抄来的荒野诗文,拿出来显摆!”刘会稽仍旧不死心,出言挑衅。
“有能耐,你也吟两句荒野诗文,没这两下子,你就给我闭嘴!”云飞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不觉间便调动了体内精气。
刘会稽直觉一阵强大压迫,心脏猛然一震,一种强烈的危险气息涌上心头,正想运起功法相抗,云飞却已经收了精气。
“云飞公子好文采,若是能再吟出一句这般诗句,今晚小女子这花船,便任由公子出入!”徐白露此言一出,月台顿时沸腾了。
楚球儿满脸激动之色,结巴道:“云……云公子,你还能再吟……吟一句么!”
“好!既然如此,姑娘请听着!”云飞脚下一点,如蛟龙出海一般,朝花船落去,人在半空,就察觉到至少有两股伶俐气息,自船舱散发出来,显然,暗中有人护卫着新花魁。
“无碍!”
云飞正犹豫这要不要硬闯,到不是怕对方修为如何厉害,相反,两道气息最多与自己修为相当,二境初级的修为,真要打起来,云飞相信以自己隐藏的实力,即便是一对二,也有一战之力,只是此时是与花魁相会,动起手来,恐怕不妥,还好在最关键的时刻,徐白露出声示意。
有了徐白露的示意,两道气息顿时消散,云飞轻飘飘的落在了她的身前,虽然限于年纪,云飞身材并不高大,但好在身姿修长,自从修炼以后,无论是体魄还是精神气,都有了明显的提高,此时站在徐白露身前,到是并不逊色半分,当真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云飞公子不但文采斐然,更是身手不凡,当真是天纵英才!”
“云飞公子,再吟一首!”月台上,众人拍手叫好。
闻着徐白露身上散发出的幽幽清香,云飞不禁又有些心神荡漾,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再收敛心神,微微一笑,道:“既然姑娘想听,那在下就再来一句,姑娘听好了!”
对于云飞的逾越举动,徐白露丝毫不怯,轻轻点头微笑:“公子,请!”
云飞朝徐白露狡黠一笑,朗声道:“此美只应天上有,是为何故落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