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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息的差不多了,精气运转自如,这皮外伤只能慢慢恢复了。”听繁树开口说话,云飞停止了对这一战的分析,笑着说道。
“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快就好转了,莫非公子真的是山上修仙的人?”繁树有些好奇,更多的是羡慕,只是限于穷苦村庄束缚,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修仙知之甚少,而听到最多的,是村里老人口中的仙人,常年居住在与天相接的深山之中,汲取天精华,修炼通天术法,却从来不在世俗走动,所以在她心中,修行中的仙人,都是可望不可及的,而眼前的年轻公子有可能就是这种人,心下的好奇与激动,可想而知。
“刚刚入门而已,只是学了点皮毛,距离你说的修仙,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云飞也不隐瞒自己也算修行者的身份,但说到修仙,云飞觉着,只有达到三境降龙境的大修士,才有资格被叫做仙人,也只有到了这一境的修行者,才能脱离天地束缚,遨游世间。
繁树不信云只是略懂皮毛,当时他斩杀一众山匪时,展现出的实力,她可是前所未见,只当云飞是谦虚所言。
云飞不知她的想法,只是见繁树醒转,脸上倦容已消,应该继续赶路了,此地距离祖峰山脉还有些距离,而只有进入祖峰山脉,才算真正走出神机城,真正跨入荒无人烟的原始地界,云飞起身说道:“我此行,是为了修行,要到祖峰山脉,路上凶险未知,像山匪拦路可能都是轻的,敢不敢与我一同前往?”
云飞说完,看向繁树,而繁树脸色怅然,这次离开,就真正与村子再无半点瓜葛,咬了咬嘴唇,强自忍住眼泪,说道:“公子,繁树已经无家可归,以后给公子当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
“哎,你如今落到这种地步,我也有责任,当时只顾救你,却未曾想到对方会前来报复,如果当时尾随他们几人前往山匪老巢,一并解决,就不会害你有家不可回了。”这件事,说起来,云飞是出于一片好心救人,却是对世间人心险恶所料不足,这才有了后患,而当时老村长听二人描述经过,第一时间便料定山匪会卷土重来,伺机进行报复,却是深知山匪禀性,人心险恶。
“怎敢怪罪公子,若非公子搭救,此刻繁树已经……”说到这儿,繁树微微低头,有些难以启齿。
云飞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事已如此,多说也是无益,起身拍打了下衣袖上的尘土,胸口受伤处的血污是无法清理了,想着只能换身衣服,这才想起出门时,巧儿给准备的包裹中,准备了换洗的衣衫,转了一圈,却没看到有包裹,问繁树道:“繁树,你看到我随身携带的包裹了么?”
“昨日只顾着公子伤势,忘记了公子的包裹!”繁树有些讪讪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顺便看下包裹是否还在,里面有干净的衣服,咱们都可以换上。”云飞看了眼繁树的衣衫,同样是沾染了鲜血灰尘,衣角有明显破损撕扯过的痕迹,与自己胸口处包扎的布料一样,显然是为了给自己包扎伤口撕碎的。
“公子的衣衫华贵,繁树怎配的上。”繁树低着头,声音十分微小,语气中透着卑微。
云飞嘴角泛起苦笑,繁树的表现,让他想起当初贩卖皮子的那对父女,那种刻进骨子里的卑微,是任何言语无法平复的,或许,有一天她能够强大起来,强大到足够正视自己的一切,那时的她会是如何一种状态?云飞瞬间思绪飘飞,心中突然就有了这样的念头,他要改变繁树。
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而最行之有效的方式,便是强大自己,让繁树跟自己一般修行,是最直接的方式,云飞想到这,没有明说,只是淡淡道:“先去看看包裹还在不在!”
繁树跟着云飞一起走出祠堂,她心中惴惴,原本以为云飞公子对自己说些什么,哪怕是训斥,但云飞公子对自己的表现一言未发,心下只觉着更加失落。
两人来到昨日大战的路口,地上尸体已经被村民清理,只剩下地上成片的血污,以及日光照耀下,空气中散发的腥臭,尤其是上满灌木的地方,甚至有不知名的蛇虫在舔食血迹,这一幕不紧看的繁树小脸煞白,云飞也觉着腹内翻腾,若非肚子空空,恐怕就要吐出来了。
“看来包裹已经被人捡走了!”云飞打量了一周,没发现自己的包裹,随即带繁树离开路口,找了一块树荫歇息,询问了一下村长的住,云飞准备去一趟,如果说有人拾取了自己的包裹,询问管事的人,才是最直接的。
根据繁树所指的路,云飞很快找到了村长住处,没有意外,包裹果然在村长家里,对云飞的出现,老村长也不意外,指了指门后椅子上的包裹,示意云飞自便。
两人心照不宣,竟是没有一人开口,云飞看不上老村长解决不了问题,就除掉问题的做法,老村长看不上云飞的自以为是,门外两个壮硕汉子,看着云飞进屋,拿起包括再离开,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看的二人也有些傻眼,等云飞走远了,其中一人才开口:“村长,这小子好没礼数!怎么不拦下他!”
老村长不知从哪抽出一个满是油泥的烟袋锅子,慢条斯理的灌了一袋,先开就算白天,也长亮的煤油灯罩,凑到火苗前,嘬了两口,这才慢条斯理道:“这小子双眼含怒,显然是心中有怨气,怪我把繁树赶出村子。”
“本该是浸猪笼的,已经便宜那小丫头了,不识好歹,要不是我……打不过的,我一定把他的皮!”两人中,稍微年轻一些的汉子,一脸的流里流气,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弱,明显是知道与云飞动手,自己讨不到好,说出的话也失了底气。
老村长连续嘬了几口烟,轻轻皱眉,似乎觉着味道不满意,伸出满是老茧的拇指,在烟袋锅子上轻轻一按,一撵,点点火星随之熄灭,人已经离开椅子,蹒跚着走出屋外,没有理会汉子的话,自顾自道:“人那!自觉有点本身,就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这样早晚是要吃亏的!”
几人的话,云飞自然是听不到的,此时他已经与繁树二人走离开村子,山匪的马匹早已不知去向,云飞想要骑马的打算也就落空了,至于马匹去向,是回归野外还是被人牵走,都不重要了,两人换上干净的衣衫,直奔祖峰山脉而去,一路上走走停停,云飞虽然受伤,却时刻习练穹牛磨骨功法,精气盈满,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只是要照顾繁树的脚力,两人行进速度,却也快不起来,走了三日,这才看到一座雄伟直冲云霄的山脉,一望无际,尽头似乎又有银河般的瀑布,自九天而下,看的二人,震惊不已。
“终于到了,前面便是祖峰山脉了!”云飞拿出包裹中的简易地理图志,确定眼前的就是图志中描绘的祖峰山脉,云飞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