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步流川很是好奇。
谢亭苦笑着,道:“后来我自己作死,竟想着去看清楚两道符文的来路,结果差点陷进去,若不是你及时切断了联系,恐怕我就出不来了,被它磨灭,只剩下一副空壳,与活死人无异。”
“你怎么能这么莽撞。”步流川闻言一阵后怕,轻叱道。
“哈哈哈哈!”
谢亭畅快地大笑着,道:“符纹拥有伟力,太过玄奥,我心向往,所以就去看了,虽然危险,但在死亡的边缘游走,相当的刺激啊!”
步流川看着他不断打颤的小腿,知晓他心中仍旧后怕不已,此时正借助这些话语来缓解自己紧绷的神经,舒缓心神。
“不过这次冒险还是有收获的!”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谢亭开口说道。
“哦?是什么?”
谢亭嘿嘿笑着,颇为自得,道:“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它的诞生地,也知晓了它的名字!”
“什么?你竟能看到这些?”步流川很是惊讶,没想到青灵眼还能看到事物的过往与历史,着实不凡。
“唔,不能这么说。”谢亭摇头否认,道:“我是从符纹最边缘的细小纹路上看到的,上面有些许信息,不过也只看到了这么一点,如果再多看一眼,我估计就没了。”
“仔细说说看。”步流川兴致盎然,很想知道。
“当我探视到内部时,我发现这两道符纹是残缺的,或者说是完整符纹中很小的一角,也就是说,你的这道雷电,是由两道不同符纹的边角显化出来的,来头很是惊人啊。
只是如今符纹上光芒晦暗,能量流转有些许滞涩,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步流川哑然,一时无言。
谢亭又继续说道:“看到那一点后,我的意识就已经散开,不受控制了,恍惚间,我看到一片浩瀚的古战场,尸横遍野,厮杀声震天,无数拥有大神通的修士在其中搏命,天上地下,血溅十万里,简直要将天地打的崩塌。”
步流川听的心惊,无法想象这样酷烈的场景。
谢亭又猛灌了几口酒,满脸潮红,亢奋的说:“一想起我看到的这些场景,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生死都无所谓了,实在是太过震撼,激起我一腔热血!”
“可惜啊!”谢亭喟叹,道:“惊鸿一瞥,匆匆流逝,难窥全貌。”
过了一会儿,谢亭情绪稳定下来,又讨了一坛酒后,继续说道:“接着,我在回神的时候看到另一个场景,那是一片晦暗死寂的虚空,没有光亮与生机,只有一片雷海沉浮于黑暗中,带来一片光亮。
雷海中青灰色的雷电闪烁,除过细微的哔啵声,没有雷霆咆哮与轰鸣,很是寂然。”
“再后来,我又看见一方石池,池中空无一物,池壁上却书有两字,我虽然不认识,但却莫名的知晓两字的含义——‘朽灵’。所以我猜测,你手里的这道青灰雷电就是‘朽灵’。”
“再后来,我就完全出来了,没看到别的景象。”谢亭又灌了一口酒,结束了自己的回忆。
步流川坐在一旁失神无语,努力的在脑海中想象谢亭口中的种种神迹,心生向往,不能自已。
过了一会儿,缓过神的谢亭终于将情绪稳定下来,抬手拍了拍步流川,道:“在想什么呢?”
步流川惊醒,而后慨叹道:“也不知道你描述的那些场景现在还是否存在,若是存在,又在哪里。
这灵气又是起于何处,为何消失,又为何出现。
朽灵之电又是如何产生,为何崩碎,又是怎么出现在神族生物的手中。
以上种种,实在是让人疑窦丛生啊!”
谢亭听了步流川的话,大笑一声,而后说道:“想那么多作甚,做好我们眼前的事即可,江湖混迹的久了,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步流川问道。
谢亭看着步流川,一字一句地说:“只有实力到了,你才配知晓更高层次的事情。”
步流川恍然,不再思虑那些虚无缥缈的事物,心中却暗自记下了这些事情,留待日后探查。
接着谢亭又感慨地说道:“而且你的根基如此扎实,日后在修行路上要远比我们走的长久,看到的世界自然比我们浩大广阔。
天下于凡人而言广袤无垠,没有边界,但等你修为高绝时,又有哪里去不得呢?说不得还能去看到传说中的天之涯,海之角呢!”
谢亭大笑着,出去转了一圈,看了看营山卫修士们的布置后,又拐了回来,拉着步流川问道:“你昨日说的将符纹融刻人炁源,现在做的怎么样了?”
“怎么了?”
“嗐,这不是想着汲取点经验,触类旁通,在冲府境也可以以此融刻洞府。”谢亭笑着回道。
步流川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已经快融刻满了,只是炁源发生了一些变化。”
“怎么这么快?什么变化?有没有影响?”谢亭一听说有变化,立马担心的问道。
“唔。”步流川沉吟片刻,说道:“快是因为熟能生巧,凝练符纹的速度上去了,融刻的速度自然也快了;只是随着融刻进去的符纹数量的增加,炁源的状态隐隐有向符纹靠拢的趋势,至于影响,自然是威能变强,能容纳下来的炁的含量也翻了十数倍。”
谢亭想了想,道:“听上去似乎是很好的趋势。”
步流川点点头,心想自己圆满后就要破境入冲府,便拉着谢亭问道:“你是冲府境修士,我也快到了,你给我指导一下,日后破境也有所准备。”
谢亭无奈的看了眼他,道:“所以说有前人经验在,后来者在修行路上真的没有后顾之忧啊!”
步流川哈哈一笑,并不作答。
“不过要说冲府境的修行心得,我建议你向李将军请教,他是我们营山县修为最强之人,他的经验可能会更精确一些。”谢亭说着,看了看步流川,道:“不过我觉得等你破境后,最强者就会是你了。”
步流川摇了摇头,道:“建元兄手中的剑变化莫测,我不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