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城刚下了一场大雪,洁白晶莹的雪花压在枝头上,不一会就积了薄薄一层,?又簌簌落下地去了,昨个儿初初化开的雪水,今儿又结上了一层冰,街上的行人还是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好,聊着闲,该少的热闹一点没少。而此时一家朱红色的木楼却是人满为患,这就是前些时日刚开的酒楼了
这家酒楼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堂里的说书先生只说爱情故事,且都十分有意思,有时听得人一脸艳羡,有时也听得人泪水涟涟。还有传言说在这能觅得良缘,虽然只是笑谈,但这楼也成就了几对佳偶。
李轻琼也听过这些个,但每次只是笑笑,她可不相信什么缘分。不知不觉,一盘瓜子嗑的见了底,倒是瓜子皮堆成了小山坡。
“小二,再来一盘瓜子“
“好嘞“说着,手脚麻利的把桌上的盘子和瓜子皮一并收走了。
李轻琼站起身来倚着二楼的栏杆,贺先生的<<画中寻>>是最后一场,等过几天,她也就要回京城了。澜城这偏北,离京城不近但也不算远,就是依山傍水,路桃滢游历时居无定所,但在这却也置了一处宅子。正胡思乱想着,楼下突然安静了下来,台上一个拿着折扇的老者朗声说着:“上回说到那书生再次遇到那女将军,继续说,两个人都踌躇着,书生正要开口,那女将军肩膀上突然渗出大片的红,原来女将军受了重伤,书生一下就急了,放下行囊就要帮她包扎,那女将军却拒绝了,只说男女授受不亲...“
中场休息的时候,楼下又吵吵嚷嚷了起来“这书生都没那么迂,这女将军怎还介意这个。“一些人纷纷附和“你懂什么,我听家里长辈说过,很久很久以前,女子的名节是看的比命还要重的,据说丈夫死了之后要是改嫁还要被投湖。“又一些人点头称是“嘶,我说你这人,我看你就不想让他俩在一块。“
正吵闹间,一个青衣执剑的姑娘进来了,看向楼上,快步走向李轻琼“师姐,回京.''
李轻琼点点头,招来小二,示意他往楼下大台看,塞了张银票“结局,写张纸送我府上''
“好嘞。”小二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半个时辰后
进京的路上,几匹马在夜色中逐渐消失
天色微微发白,月亮变得淡起来,一轮红日缓缓开始上升
“师姐,天亮了。”一个蓝衣少年笑得眉眼弯弯
''吁,原地修整。“为首的红衣少女翻身下马,倚在树上
凌天门李轻琼,鹤难云仙座下首徒,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四年前一把崇雪剑,惊艳江湖,自此后一战成名,年少有为
每年夏至,门中都会展开为期半年的历练,而这次,刚好是李轻琼随行
天亮了大半,光像一捧被人掬着的水一样洒了下来
到了京中,已达辰时
城中一处酒楼,一行弟子落座,正值一皮影匠人演一出<<荆轲刺秦王.>>
正都兴致勃勃,听着故事
一声惊叫,只见那幕布上的影子像活人一般猛地瑟缩,白色的幕布上溅了大量血
突然观众席看戏的人群都没了声音,皮影匠人也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幕布
李轻琼把手从剑上收回来,一脸凝重,想了想,冲师弟眨了眨眼
幕布突然被一道看不见的风划破了,两面白布跌落在地上,红色的血浆狰狞极了
啊,救命啊,死人了
观众席彻底乱了起来,只见那本该躺着偶人的位置却是一个死像惨状的活人,鲜血从台上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明明嘈杂极了,这种声音却还是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