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指事件过去了很久,啊也不算太久,总之呢,埃尔法学院恢复了以往的秩序,没人再提起过这件事,平静的,就好像学院里从没出过什么事一样。
像是什么东西冒出了头,又像是还未露头就又沉淀下去。
“那两位同学。”缪言良在讲台上,笑的一脸祥和。
廖树筏是一个厉害的超体,但是绝对不是人缘很好的人,起码缪言良是这么认为的。
但今天,当廖树筏的同桌第四次靠近廖树筏说悄悄话的时候,缪言良终于忍不了了,尽量语气平淡的开口,“你们要是谈恋爱麻烦出去谈。”
廖树筏看见缪言良充满善意的目光赶紧低下头,一副我很认真听课的样子,但他同桌,一个很“冷”的女生,她站起来说:“走,我们出去谈。”
“……”
不是“很冷”是“很愣”。
班里的学生哄笑。
廖树筏看了一眼缪言良,对方笑容上写满了“你敢出去我就敢撒泼”。
“下课说。”廖树筏低下头。
女生愣了一下,奇怪的看他一眼,又坐下了。
下课的时候,女生明显感到有人的目光注视着她,但看过去的时候只有温柔帅气的伪装课教官在那里。
“奇怪。”女生嘟囔了句。
“时间呢?田恬?”廖树筏问。
“啊我正要说,这周五,”田恬说,“我爸说邀你很多遍你不回应,所以让我来问问。”
“嗯,我知道了,我会去。”
“啊还有……”
缪言良真的是费尽心思去听,但是下课真的是太吵了,他只隐约听见了一些。
什么“时间”还是“实践”的,不过,廖树筏好像叫那个女生“甜甜”?!
我去,他叫我都是全名!
等那个女生说完,廖树筏向着缪言良走来,后者却是转身离开,不过脚步不紧不慢,像是在等他追过去。
廖树筏小跑过去,还没说话,就听见缪言良问他,“跟小姐姐谈完了?”
语气还算平静,不过廖树筏就是品出一股醋味,“……那是,我初三同桌。”
“我管她是谁,”缪言良笑完一皱眉,半天又憋出个音,“……哼。”
其实初三他们两个是分到了一班的,也理所应当的坐了同桌,不过快毕业那一阵子,廖树筏突然转班了。
缪言良不知道为什么。
而田恬是廖树筏转班后的同桌。
“我问你,你会给人起外号吗?”缪言良突然发问。
廖树筏脸上有点莫名其妙,“不会啊,怎么了?”
“那你叫她甜甜?”
廖树筏恍然大悟,“不,不是,她姓田,田野的田,单字是恬静的恬。”
“田,恬?”
“啊嗯,”廖树筏注视着缪言良,“……你很介意?”
“没有,”缪言良矢口否认,“我就是想问。”
“……啊,对了,周五我请个假。”
“为什么?”缪言良问的很快。
廖树筏疑惑的看着缪言良,“你不……啊,我忘了,还没跟你说。那个田恬其实是我们中学校长的女儿,她说这周五我们母校舞会。”
缪言良笑了,“可我们都从那儿毕业一年多了。”
意思就是,管我们屁事。
廖树筏也笑了,“但我们考上了埃尔法,很给学校长脸。”
“所以学校想把你们都叫回去,就参加个破舞会?”
“是我们,”廖树筏纠正道,“学校应该不知道你来这里当了教官。”
“行吧,我倒也想回去看看,”缪言良基本没思考就答应了,“学院里有几个我们学校的?”
廖树筏想了下,“加上你我,田恬……四个。”
“噗,”缪言良笑了,“真意外,咱们那破学校竟然能有四个人考上埃尔法。”
“还有一个谁?”
“田恬去找了,一个男生。”廖树筏说。
正说着,田恬就向他们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
“啊,教官。”田恬叫道。
缪言良笑着摆手,“校友。”
看田恬懵的表情,缪言良把手伸了过去,“正式再介绍一下,我是一中第十九届初三六班的毕业生。”
“啊,啊?”田恬还是一副没反应的样子,“一中?十九届!我,我们!?”
田恬像是突然懂了缪言良那句“校友”。
看她吃惊的样子,缪言良有点忍俊不禁,田恬心里震惊极了,谁敢信埃尔法不好惹排名前三、几天前还轰动了学院的教官竟然是她校友?!
我去,这说出去谁信?
田恬很是意外故乡那个小地方出了个这等人物,而且学校这边也没一点音信?
“这个就是我们学校第四个……”廖树筏看向田恬身后跟的男生,话说一半又止住。
那个男生不高,目测也就一米七的样子,长相却意外的很有特点。他的发色比一般人要黯淡,让纯黑的发丝看上去有些泛灰,而且看上去好像很软。
不过让廖树筏吃惊的是,男生瞳孔的颜色居然不是黑色。
是一种很难形容的颜色,说是蓝色但不明显,绿色又不像,是灰又不灰的颜色,整体看上去精致又——
奇怪。
廖树筏一愣神,盯的时间有点长了,男生看了他一眼,廖树筏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细小的电流击中了一样。
男生长相乖巧,配上身高还和初中生一样,“你好。”
廖树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啊你好,我是廖树筏。”
男生勾起笑,“我叫阿修。”
缪言良一瞬间觉得这个笑熟悉极了,“你姓阿?”
“不,孤儿。”阿修还是笑着。
田恬明显是被阿修这张脸戳中萌点,抬手准备拍拍阿修的肩,又突然放下了,“哎呀哎呀,阿修超可爱啊有没有!可惜他只在考试的时候来学校,不然我俩早就能认识了!”
只在考试来学?听上去很强的亚子啊。
“认识过,我就先回班了。”阿修笑了笑转身离开。
“啊?”廖树筏微微抬起手,一旁的田恬猛的把廖树筏的手按下。
阿修离开了。
廖树筏被田恬吓了一跳,“怎么了田恬?”
田恬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解释道,“没什么,就是阿修身上有很多静电。”
“嗯?”廖树筏不解,“静电而已,你反应那么大?”
“电人可疼了!”田恬瞪大眼睛,“可能是跟阿修的超能有关吧。”
“是吗……”缪言良看着阿修消失的楼梯口,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
那个笑,像是秦无向心情不好的时候摆出的表情。
周四下午,几位学校的风云人物一起请了假,原因不详,就又一次在学院里刮起谣言。
“很长时间没回来了。”缪言良说。
“噗,那是你,”廖树筏笑笑,“上个月我还回来了。”
“是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哈哈请假不需要人尽皆知。”
四人在小镇上走着,总体来说还是很抢眼的。
廖树筏突然问:“那我们明天穿什么?”
缪言良接话,“校服啊——学院制服。”
“舞会啊?穿学院制服可以吗?”
缪言良还没说话,田恬就说:“你想想啊老弟,咱这屁大点镇,屁大点学校,你以为舞会人人都穿礼服呢?学校肯定规定穿校服。”
“……”缪言良被田恬发表的两个“屁大点”给整愣了半天,“……学院制服也算正式一点吧,不像以前那个‘邪魅蓝白’。”
廖树筏想起初中校服,啊不,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