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亮湾举行了盛大的超度仪式,与会的有林安、二丫、赵老头、墨镜老太太。
最后在二丫的强烈要求下,众人凄凄惨惨戚戚的哭了几声,以示悲伤,随后埋葬了这条小金鱼。
晚饭是在赵老头盛情邀请之下去他家吃的。
当然,林安纯粹是跟着二丫沾了个光,赵老头则全程对他没有好脸色。
不过林安也不在意,二丫的说法是一条多么可爱的小金鱼就这么离开了她,她有点悲伤过度.......
林安就更懒了,这两年有二丫在基本就没做过几次饭,所以无所谓了,有吃的就行呗。
对了,晚饭炖的鱼汤,赵老头今天刚钓的........
二丫表情悲伤,手上却是一刻不停,左手勺子右手筷子,一边喝汤一边吃鱼。
见二丫爱吃,赵老头高兴的不得了,一脸褶子快皱成菊花了,很是慈祥。那鱼汤更是一碗接一碗的盛,二丫也争气,一碗接一碗的喝,一刻不停。
瞅了瞅自己已经空了许久的碗,在瞅瞅二丫那边摞的老高的空碗,林安撇了撇嘴,“黑了心的老头,喂吧你就,看你能喂出什么来。”
“咦?”
林安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了一声,二丫和老赵都没理他,老赵是等着给二丫盛最后一碗鱼汤,二丫则是埋头苦吃,发愤图强,两人完全把林安当做空气。
林安咂咂嘴,也不在意,过了一会他推了推二丫不怀好意的说道:“你看看你吃的这个鱼,看看这骨头,像不像你今天刚埋的那条小金鱼?”
二丫的身子一顿。
停了一会,似乎是给自己做了点思想工作,正要继续下嘴,林安又故作惊讶道:“你说这会不会是那条小金鱼的亲戚啊?”
林安语气悲伤,“我仿佛看到了小金鱼的灵魂,正在天上看着你,自己惨死,家人又被吃掉,它好痛苦啊........”
啪,二丫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没有一丝感情的瞥了林安一眼,面无表情的对老赵说了一句‘我吃饱了,谢谢赵伯伯。’随后身形一闪,便从餐桌上消失。
老赵黑着脸缓缓扭过头来看着林安。
...............
“滚!!!”
“好嘞~”
.............
九点,邵澜开车准时到了院子门口。
林安准备换个鞋出门,二丫突然出现在门口,递了件衬衫给他:“老赵说今天晚上要降温。”
“没事儿,降什么温。”林安得意的拍了拍胸脯,“就咱这一身腱子肉,杠杠的!”
二丫没说话,呆呆的保持着递衣服的动作看着林安,林安无奈只得接过衣服来,搭在肩膀上然后蹲下来系鞋带。
“这么些事情你应付的来吗?”二丫突然问道。
她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从那天和洪高义交手之后,她就隐隐的有些担忧,她傻,可有些事情也能看的明白,那个胖子似乎是认识自己,邵澜似乎也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让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
幸亏那天林安暗中压制了自己的杀意,要不然邵澜恐怕就要死在自己手里了。
包括昨天,她也感觉出来林安似乎是和谁动了手..........
回头看看二丫,林安明白二丫的意思,冲着她呲牙笑了笑,林安说道:“没什么大事,委托都结束了,洪家那些事儿牵扯不到我身上,放心吧。”
“那另一伙人呢?他们是要杀你吧?就是云浮那些人。”二丫有些着急,“之前我杀的那两个人就和他们有关吧,林安,实在不行我们就换个地方吧,没必要和他们接触的,他们不简单。”
闻言林安的身子顿了顿,背对着二丫,脸被阴影遮挡,看不清楚表情。
片刻,林安转过身来,突然伸手狠狠的在二丫的脸上拧了一下。
“嗷!”二丫疼的叫了出来,捂着脸气愤的瞪着林安:“你干嘛!”
林安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说干嘛?别天天瞎操心,好好当你的服务员,我自己有分寸,这些人都是小意思,不用担心!”
“可是......”二丫刚要再说什么,林安就把门给关上了,二丫捂着脸站在门口神色复杂,‘真要是小意思,以你这性格,不早去解决了.........’
上了车,林安看着空空的阳台若有所思,今天二丫回来的时候,林安就感觉到她的气息有些不稳。
一开始他还有些担心,这丫头脑子一愣一愣的,自己在外面很容易吃亏,不过后来林安悄悄探查了一下,没什么大碍,所以二丫没说,林安也就没问,在这一点上两人到是有一些默契。
不过现在林安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了,那傻丫头可能自己偷偷跑了一趟云浮.......
林安心里又感动又生气,晚上回来还得把她揪起来好好的教育一顿,不知死活,亏得她今天没出什么事儿。
至于换个地方.......
林安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想一直持续这种状态了......
“叹什么气啊突然,小小年纪的,有什么好愁的。”邵澜开着车,见林安一上车就望着窗外发呆,也不和她打招呼,还唉声叹气的,邵澜不禁有些好奇。
“愁这人生啊....”林安又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得了不治之症了?”邵澜扭过头来一脸狐疑的打量着林安。
林安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前面:“看路看路!看哪儿呢你?”
邵澜赶紧回过头,林安没好气的说道:“得你个大头鬼啊,就你这样,我还用得病?迟早死你手上。”
“切。”邵澜撅了撅嘴,“不说拉倒!你那个袋子带了没?”
林安掏了掏口袋:“带了,你说小春子要看这个干嘛?”
邵澜今天来之前特意打了电话,叮嘱他带上那个冰丝袋子,说是春叔要看。
要是换了别人林安就不拿了,可春绿这样一个高手要看,林安自然是痛痛快快的,惹不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林安也希望春绿能认出来什么,毕竟这么多年了,林安的真正身世除了这枚银币还没有其他任何线索。
邵澜抱怨道:“哎,你能不能说话客气点,又是蠢驴又是小春子,人家春叔一把年纪了,别老欺负人家。”
林安斜眼看了邵澜一眼,欺负春绿?
这傻姑娘怕是还不知道人家的身份吧,还在这儿傻乎乎的跟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