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深更半夜怎么会有地铁运营嘛?这里到底是哪里?”夏弥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脚看，急忙缩回到那条波西米亚风的裙下，左顾右盼。
转移话题，或者“顾左右而言他”，当人产生焦虑情绪时总会这样的。
王权站在一旁吃着狗粮，看着夏弥。
从夏弥出现在他眼前开始，他就没有再感受到一丝的龙王气息，要不就是祂伪装的太好，要不……
“尼伯龙根，或者死人之国，”楚子航轻声说，“猜测终于被证明了，龙族真正的国度，并非存在于正常的维度中，它位于一个叫作尼伯龙根的奇怪维度，一个用炼金术构建的自有领地。
如果我没有猜错，其实上次王权你和路明非进入的青铜城也是个尼伯龙根，进去之后就会发现里面远比外面看来要大，路明非说过里面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新的，因为时间不变化。”
“那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夏弥拾起一块古铜色的骨骼研究。
“死侍。”楚子航轻声说，“被龙族血统吞噬的混血种，介于人和龙之间，生与死之间，失去了意识，就像是游魂……”他知道自己的结局大概也是这样。
王权听到这不由想笑，楚子航在给一个龙王普及知识，但是……
还是那个问题，夏弥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形式存在？
是精神分裂？还是单纯的演戏？
如果是前者的话王权和路鸣泽有办法解决，如果是后者……
“如果是尼伯龙根，那么龙王也就在这里。”夏弥说，“可惜我们把地铁给炸了，大概它会带我们去找龙王的吧?”
夏弥的话打断了王权的思考
“没什么，沿着轨道，总能走到。”楚子航双手一撑，沾了起来，从背后卸下黑箱放在夏弥面前，“可以帮我拿一下么?”
夏弥怒了:“喂!师兄你没搞错么?我可是没穿袜子穿着拖鞋来救你诶!你还叫我帮你扛东西?你有没有人性啊?”
“旁边不是还有个王权师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心疼王权师兄吗？听说你们是室友，不会吧！”
“呜呜呜，我的楚师兄！”
楚子航急忙摆手:“不……我的意思是我背着黑箱不太方便，而且王权他背的一个箱子啊。”
王权转过身，把装着狙击枪的黑箱子给夏弥看。
“那我提着就方便了么?”夏弥瞪眼。
楚子航觉得有点无力，按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穿着拖鞋不方便走，我可以背你……但是如果我背着黑箱，又会硌到你。”
长久的沉默，夏弥缩了缩脑袋，小声说：“哦……”
王权：“(???.???)????”
……
列车停靠在月台上。
月台极其古老，水泥地面，边角贴着绿色的瓷砖，白灰刷的墙壁剥落得很厉害，上面用红色漆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福寿岭沾”，旁边还有日期，1977年。
月台上只有一盏白炽灯照亮，上面结满蛛网。高幂和万博倩路明非三人下了车。
“那就是荷官。”高幂轻声说
路明非抬起头，看见白炽灯下，坐着一个披着暗褐色麻布的人形。荷官缓缓抬起脸来，路明非惊得几乎背过气去。
就是刚才在隧道里不知道是要亲吻他还是要把他吸成干尸的镰鼬女王，它的九个头正左右扭摆，九根颈椎弯曲着，就像九条蛇的脊骨。
“别怕，荷官不会伤害人。”高幂说，“甚至你攻击它它也不会反击，你把它当成是个机器就好了
“你确定？”
路明非战战兢兢地跟着高幂，三个人围绕荷官坐下。荷官的九个头盖骨分别工作，观察每个到场嘉宾，然后把一枚铁皮瓶盖扔在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拾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有“北冰洋”的字样，那是种很古老的橘子汽水的瓶盖，北京产，以前和可乐一样流行。
荷官又扔给高幂几十枚暗金色的硬币，给万博倩的也是几十枚暗金色的硬币。
“不会吧?我的筹码就只有一个瓶盖?”路明非欲哭无泪，“我知道我新来，还没有积攒那么多绝望，但好歹照顾新人啊，惠赐两个硬币啊！
高幂拉了他一把，“别傻了，‘北冰洋’的瓶盖是这里最值钱的筹码，每个值1000个暗金色硬币，你想换零钱就把瓶盖扔给荷官。”
路明非试着把那个瓶盖扔过去打在荷官的个头盖骨上，几秒钟之后，叮叮当当，足足1000个精美的暗金色筹码堆在了路明非面前，小山似的。
“哇噻!新手大礼包么?”路明非喜出望外，“你们只有那么点儿……要分你们点儿么？”
“不是每个新人都有这么多筹码的，我和高幂来的时候，每个人也只有一个指南针。”万博倩眼神有点羡慕。
高幂点头，“荷官审视你，便能知道你的心境，越多的孤独……会换来越多的筹码。用完了这一轮的孤独，就要回到地铁上去没有止境地兜圈子。”
他扭头看了万博倩一眼，伸手和她相握，“如果我们两个拥抱着说话，心里会好过很多，但回到赌台边分到的筹码就少;如果我们谁也不理谁，或者拥抱发怒，就会分到更多……所以其实我们每拉一次手都会减少我们的筹码，只是，”
他的眼睛里一片蒙蒙的笑，“有时候宁可牺牲点离开这里的机会……也想握着她的手。
路明非吃着狗粮心里有些发酸，荷官抬头看了一眼路明非，大手一挥，又给了路明非一个指南针。
“指南针，价值100币”万博倩看着路明非捂嘴轻笑。
“我靠!我有那么孤独么?”路明非坐在堆积如山的筹码里，头上还顶着个指南针
另外两人人又是羡慕又是同情地………点了点头。
……
“三条。”高幂翻开自己手中的两张暗牌，从明牌堆里拿了三张，凑出三条“Q”他又赢了这一局，荷官、路明非和万博倩每个人都要赔给他50个暗金色的筹码。
高幂不愧是卡塞尔学院当年数学第二的高手，算概率堪称人脑计算机，不到十把下来他已经把桌面上的筹码收走了一大半。
路明非他只剩一枚暗金色筹码在手，这种脑力游戏真的不适合他，那么多筹码，结果……
“输光了会怎么样？”路明非握着最后一个暗金筹码在手中拋上抛下。
“回到地铁上，继续积攒孤独……”
空中的筹码落在了高幂的筹码中。
“拿着，给你了。”路明非大气地说道
“不行，荷官的监督下，只允许通过游戏的方式获得筹码！”高幂摇了摇头，把筹码还给了路明非。
路明非捏着这个筹码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高幂和万博倩。
“带着你的妞，跑远点！”
“老子可没兴趣在这里坐地铁了，雷娜塔还等着我回家……唔这个不能说。”
路明非即使刹车，免得自己立下危险的flag。
“不管啦！赌是肯定赌不赢的了，我掀桌子了！”
路明非瞳孔闪烁起金色的光，璀璨的眼睛中倒影出一个身影。
路鸣泽。
……
……
路明非对着路鸣泽伸开双手，作拥抱状
“弟弟，我们一起”
“求推荐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