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齐凛炜这人阴晴不定,贺秋雪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这么做有哪里不对,自顾自的付了银子,收起鸳鸯玉佩,就要往门外走。
怎料一只手挡在了她面前,玄黑色衣袍上金线闪着光,贺秋雪下意识抬起手遮在了眼前,齐凛炜轻笑一声,“郡主这是何意,我说过,要送你一个礼物的。”
“将军的七辰刀本宫用的甚好,旁的什么的,本宫也用不着。”轻笑一声,贺秋雪将白玉鸳鸯藏进了袖子里,暗自握住了腰间的七辰刀。
听了她的话,齐凛炜大笑一声,一手摸在自己的下巴上,“原来你知晓那把刀是从我身上拿走的啊,小东西,那叫偷,不是送。”
“此话差矣,七辰刀是将军的贴身之物,本宫一介女流,怎么能偷得到呢,本宫乏了,想要回府,还望将军放行。”
不想再同他争执,贺秋雪眸色微沉,同他这么说着。
看着她一脸不耐烦,齐凛炜也不气,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也罢,反正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路过孙启月身旁时,贺秋雪轻瞥了她一眼,她整个人打着哆嗦,眼神涣散,不敢看向齐凛炜,显然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嗤笑一声,就这样的胆量,难怪只能做贺秋嫣的走狗,有些人,终究成不了气候。
“我们走。”贺秋雪离开不久,齐凛炜神色微变,黄金面具下的眸子一冷,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正经。
凝萃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跟在他身后离开了翠玉轩。
只剩下孙启月一个人,仍旧在原地打着哆嗦,她的确被齐凛炜吓到了,但是齐凛炜那俊美的容颜,也深深的将她给吸引了。
不过看样子,贺秋雪似乎同那个男人认识,想到这里,孙启月咬紧了后槽牙,凭什么所有优秀的男人,都会同贺秋雪扯上关系?
丞相府中,宫少霆同李青枫坐在梨花木桌子前,一只手扣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听着李青枫开口道:“明日早朝时,齐凛炜便会觐见,据我这几天的观察,他似乎是来求亲的。”
李青枫一脸神秘的说着,这几天他旁敲侧击,总算是套出了青国那队人马的话,听其中一个头目讲,他们此次前来,是靠着和亲的名义。
“青国的皇帝二十出头,皇后吴氏的母家同齐凛炜向来不合,若说是来和亲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宫少霆沉声分析着,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和亲只是他来凤国勘探情况的一个借口而已,可是凤国能和亲的对象,也只有安南公主一个人了,想到这里,宫少霆眉头稍皱。
贺秋雪费尽心思让贺晗成了将军府的义子,目的便是为了给他和安南博一个好的未来,若是明日齐凛炜在朝堂上提起和亲一事,贺秋雪的心思,便全做费了。
“我也是因为这个,才急忙找你来商量的。”李青枫也是一脸忧愁,安南同贺晗的事,白茗也同他讲了些,知晓贺秋雪费尽了心思,若是被齐凛炜这么一弄,搅和黄了,实在是划不来。
“这件事从长计议,明日除了招待青国使臣一事,我还有要事禀报,孤影身为匈奴国皇子,同南宫夜狼狈为奸,杀了朝廷命官,这一次,我不会放过南宫夜的。”
凤眸闪过寒意,宫少霆声音低沉,周身散着冷气。
就算是为了皇后,他也不会再对南宫夜心慈手软了。
李青枫点了点头,“嗯,我会全力配合你的,身为凤国储君,竟然同其他国的皇子狼狈为奸,残害忠良,南宫夜的确不配做太子。”
即使没有更好的选择,李青枫也不会再信服南宫夜了,死了的那十四位官员都是他的门生,可就算是那样,南宫夜还是不眨眼的将他们全都杀了。
“还有皇后临死前写下的一封信,务必帮我找到。”李青枫前脚要走,宫少霆突然出声朝他命令着。
皇后临死前的信?李青枫眉头微皱,有些发蒙,皇后娘娘真的留下来一封信吗?
“信应该在陛下手中,明日齐凛炜觐见,他定会宣你进御书房,到时候替我找一下。”出声解释着,宫少霆眸色微沉,心情不是很好。
那封信才是最好的证据,证明皇后的死,全都是南宫夜逼的。
从来不怀疑宫少霆做下的决定,李青枫点了点头,便带着心事离开了,宫少霆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双凤目里带着几抹悲伤。
他还是没有护住皇后,让她惨死在了这一场阴谋里,成了南宫夜的牺牲品。
南宫夜,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醉仙楼中,安南身着一身常服,坐在雅间里耐心的等待着,皇帝病重,根本无暇顾及宫中的琐事,安南这次是偷跑出来的,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敬嬷嬷。
“公主,老奴先走了。”到了醉仙楼,敬嬷嬷歇息了一会儿,便朝她告退了。
安南点了点头,轻声对她道:“还请嬷嬷将这人参给贺姐姐带了去,贺姐姐还是要好好补补身子才是。”
敬嬷嬷此行,是来寻贺秋雪的,安南知晓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只能将东西交给敬嬷嬷,让她转交给贺秋雪了。
敬嬷嬷走后不久,雅间的门终于被推开了,贺晗一身青衣,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一双眼睛透亮的很。
眼底带着焦急,在见到安南的那一刻,焦急悉数散尽,取而代之的,则是喜悦。
眸中散着柔情千万,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截然不同。
“小晗,好久不见。”正把玩着茶杯的安南见他冲了进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朝他如是说着。
“是啊,好久不见。”走近几步,贺晗坐在她身旁,轻轻替她拂去额前的一缕杂发,声音十分温和,“安南,我的事,让你费心了。”
摇了摇头,指腹碰到了她的脸颊,燃起了灼烧之感,安南红了脸庞,微微低下了头,“我什么都没做,这都是贺姐姐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