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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缘由

落月谷向北,骑马三天,便进入一望无际的映日平原,从平原的边缘再行二天马程,就到达映日城。映日城,因其地势较周边皆高,城中更有上古建成的古塔映日塔,其上层层的塔檐紧密相连,塔身更是有九层之高,为整个映日城最高的建筑物,每天的第一缕阳光,总是先照在塔身上。塔身上反射出来的光在很远处都可以看见,映日城因此而得名。

而令映日塔更出名的,却是塔所在的天罗寺。天罗寺为映日平原上最大的寺院,寺中香火极盛,每日寺前香客络绎不绝,车水马龙。卖香的。卖纸的。还有各种各样的佛教工艺品摊子,把整个寺前的大街给堆栈成了一个大市场。热闹非凡。

陆梦丘还是十岁时随谷中老人出来过映日城一次,但是那次因为有些急事,所以没有来映日塔,只是远远的观望过。但是就这也在他童年的心灵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时还小。远看只觉此塔极其之高,如今人在塔下。由下往上望去。只觉塔直刺入天际。当真对得起映日这个这么有气魄的名字了。

塔下有门,上上下下的游人成群结队的,陆梦丘看了看川流不息的人群,再看看已经有些残旧的古塔。还是打消了上塔一游的念头。当下放开心怀。沿着寺院中的边径小道。悠悠的往寺院深处走去。

寺院偏殿远没有外面热闹。陆梦丘信步随行间。仅是见到几个慢慢的扫着地的老僧,见到外人入这游人平时不常来的去处。这些老僧也不见怪。只是合什做礼,便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绕过偏殿。陆梦丘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后门堂前的石影壁,

影壁应该是古老之物,其与平时陆梦丘所见影壁截然不同,其上没有任何雕饰,素净而淡雅,只有些旧旧的青苔顽强的生长在接缝处,青青的绿色配上旧旧的石色,看来清晰怡人。上书一行字“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字形高古,苍劲有力。估计是年代久远了。字色也已是几不可见。

陆梦丘初打眼一看,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只觉得此字配此影壁。却是难得的出世之感,不禁多看了几眼,看着看着。却觉心中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当下也不动脚步,只是看着这十个字,细细打量中,不由得有些痴了。

“刷,刷。”直至身边响起扫地声,陆梦丘方才如梦初醒,转头看去,却是寺中扫地的老僧,不由心下大奇,自己为练武之人。向来警惕性很强,为何看着这几个字却让自己根本没有感觉到老僧的到来?

正寻思间,老僧却是扫到自己面前来了,陆梦丘略让了一让,便听老僧喃喃道:“多谢施主。”旋又说道:“现在像施主这般年纪的人,已经没有几个知道给老衲让让路的啦。”

陆梦丘微微一笑。向老僧深鞠一躬,问道:“敢问大师,此字为哪位高僧所写?”老僧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看了看陆梦丘,满是皱纹的面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施主为何有此问?”陆梦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在下感觉这几个字有点奇怪,故有此问。”

“哦?”老僧本是半咪着眼睛略略张开,却见那眼睛清亮包黑,哪有一丝浑浊之色,尤其是衬着这老僧苍老的脸。显的很是不协调,老僧略一沉吟,问道:“敢问施主觉得这几个字有何奇怪之处?”

陆梦丘略定了定心神,说道:“在下感觉这几个字,有杀气。更让在下猜不透的,一路行来,此寺院中所用之物及所书之字,皆是中正平和之象,为何这几字却与这周边之景格格不入,所以在下就在思考,原来这几个字,本就不是这寺中之物?”

老僧盯着陆梦丘看了半响,直看到陆梦丘这大男人也感觉怪怪的时候,方才哈哈一笑:双手合什偮道:“施主好眼力,敢问施主姓名。”

陆梦丘见这老僧非同寻常,也不敢太托大,随即回了一礼道:“在下清枫堂陆梦丘,奉堂中规矩,出来游历。偶然到此。”

老僧轻点了一下头:“原来是清枫堂高足,如此也算是同道中人了,陆施主既然对此有疑,肯定是想要知道答案的。那请随老衲来吧。”言罢,收了扫帚,当前先行。陆梦丘略一想,随着老僧。走向照壁后面那不知名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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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剑堂后山。

经过了一上午拼命的挖掘,谷天至终于把埋酒之处的酒坛子全挖了出来,出他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会有些什么东西,可是每个酒瓶都仔细检查过了后,却发现除了酒,这些坛子里什么都没有。

“大叔走的时候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谷天至又疲又累。干脆头枕着一瓶酒,就那么躺在了地上。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不由皱着眉头,看了看边上站着的谷宗:“宗爷爷,你也帮我想想啊。别在那呆着一句不吭嘛。”

谷宗站在那,面无表情:“要不是老人家我对谷傲那小子埋了些什么东西在这也有点好奇心,就你现在对我说话的语气,我非罚你沿着沉鱼潭跑一百圈。你信不信。”

“我信。”谷天至立刻换上了一脸拍马屁的笑容。“你只要帮外孙我找到那东西,我就认罚,宗爷爷你说好不好?”

“不好。”谷宗板着脸说道。“不过你要是找到那东西,让老人家我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我可以考虑不罚你。”

“哼哼”谷天至郁闷的在脑袋上扯了二根头发。捏在手里把玩,恨恨的说道:“我感觉我头发会很白掉。大叔出的这个谜语。简直就是无解的。”

阳光透过高高的枫树,稀疏的撒下了片片光影。

对着光线来的方向。谷天至在眼前晃了晃头发,忽然发现树影的幽深处。依稀有个长长的黑影。当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身形一纵。就已经跳到了树上。

原来黑影是个长条状的包裹,卡在树杈之间。可能是放了时间长了。上面的灰都积了一层。谷天至一伸手,把那包裹拿在了手里。入手很沉,谷天至差点没拿动。看着谷宗在下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谷天至做个鬼脸。拿着它跳下树来。

“看看是什么东西。”谷宗一见找到了东西。来了劲。凑了过来。

打开包裹,里面的东西却让这一大一小呆在那了。如果说这里放着稀世的宝剑,或者说什么秘传的功法,他们倒也不会呆在那,可是这是什么东西?二人看了半天。都摸不着头脑。

包裹里,是一条二尺长的暗红色的仿佛是金属条般的东西。还有一张旧旧的陈黄色的折了起来的纸,那像是金属条般的东西色彩斑驳,上面尽是一些像是疙瘩般的杂色斑点。这还算了。让谷天至更感觉得奇怪的是这东西一头细一头粗,从上向下看来倒颇有几分剑的形状。但是仔细打量,其显然不是纯粹的金属条,倒像是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东西。谷宗也算是炼剑的大家了,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郁闷的得出了结论:“这东西宗爷爷我也不认识。”

谷天至把包裹里那张泛着陈黄色的纸,忙打开来。谷宗一看字体,面色不由凝重了几分。

纸上的字不多,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于某年某月,在落月谷后山处发现此物,无人知是何物,但看其天生便有剑型剑意。遂试着炼之。可谁知用尽炼化方法也无法将其炼化,当下觉得此物大非寻常之物。料想此生无法勘破,只能留待后人来解决这个问题了。末尾签着一排名字,最上面一个,赫然是谷清枫。其后也签着五六个名字,字迹新旧不一,显不是同一时间签的,最后一个名字却显得最新,赫然是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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