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峻熊一家在徐云豹的倾力相助下,在灵溪村安居了下来,与徐云豹成为了邻居,灵溪村村长吴铁平也对刘峻熊的到来表示欢迎,并尽其所能提供方便。
黄云彩在嫂子李秀华的张罗下,与刘峻熊办了个简单的婚礼,捧场的也都是村中的父老乡亲,左邻右舍,虽然简朴点了,但也很是热闹。
平乐二十一年。
刘峻熊一家来到灵溪村定居已经一年了。
刘峻熊抱着一岁的刘言麟在门外来回焦急的等候,李秀华在屋内给黄云彩接生,听着房内痛苦的叫声,让刘峻熊心疼不已。
徐云豹拍了拍刘峻熊的肩膀,乐观得很:
“二熊,你就放心吧,云彩肯定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二小子!”
刘峻熊也只好苦笑回应,突然房里传来了婴儿的笑声,李秀华也扯着嗓门大喊:
“峻熊啊,恭喜你了,母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
刘峻熊赶忙把手中的刘言麟交给徐云豹,自己则冲进产房来到了黄云彩身边,看着眼前的白胖小子直冲他笑,连忙抱起:
“好家伙,别人生下来都是嚎啕大哭,你小子倒好是哈哈大笑,彩儿,我看就叫他刘乐康,你觉得如何?”
黄云彩脸上泛白,还伴有汗水,虚弱的回应着:
“行,听你的。快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
刘峻熊把孩子抱到黄云彩身前,顺手拉起了一块布为黄云彩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彩儿,你受累了,我会好好对你和孩子的。”
刘峻熊看着眼前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小乐康,有妻如此有子无此,人生死而无憾已。
平乐二十六年。
时间过了五年,刘峻熊与黄彩云又诞下一女,取名为刘乐琴,比刘言麟小六岁,比刘乐康小五岁。
有了女儿后,刘峻熊脸上笑的比谁都开心,拉着隔壁的徐云豹,带上刘言麟,刘乐康和徐明昊三兄弟,驾车赶往平春城,打算给小女儿和妻子嫂子置办些物件。
进入平春城内,刘言麟三兄弟对周边的新鲜事物及其感兴趣。街边的戏班子在表演,有胸口碎大石,口喷烈火,刀刃上赤脚行走,围着的百姓连连叫好。香气扑面而来,有酒楼的美酒佳肴,茶肆的茶香飘飘,路边摊贩的糖葫芦桂花糕麦芽糖,引得车上的刘言麟,刘乐康,徐明昊三兄弟口水直流,嚷嚷着要这个要那个。
刘峻熊笑呵呵的看着徐云豹:
“云豹兄,今天我请客,咋们去碧兰轩,你看如何?”
徐云豹点头示意,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敢情好,走吧孩子们,敞开肚子吃,今天你刘叔做东。”
碧兰轩算得上平春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装修碧丽堂皇,掌勺的厨师听说也是从建业郡来的,做出来的菜品算得上一绝,最令人垂涎三尺的还是他家的招牌酿酒“碧兰春”。
刘峻熊,徐云豹一行人在碧兰轩用完餐后,撑着大肚子出来了,又采购了许多物品,特别是给小女儿刘乐琴置办了好些女孩子的物件。刘峻熊虽然有点心疼出门时饱饱的钱袋变瘪了,但一想着小女儿刘乐琴的甜美面容,便觉得买再多都是值得的。
刘峻熊一行人,把买的东西都装好上车,收获颇丰准备返程,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抱女儿了。
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刘言麟指着围在城门口的一群人:
“爹,徐叔,你看他们在干嘛啊?怎么还有人被绑在地上啊,身前还挂着牌子。”
徐云豹不以为意,仿佛已经习惯了,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麟儿,那些被绑着的是被贩卖的人口,身上的牌子就是标注好的价格。而旁边拿着鞭子的则是人口贩子,他们心狠手辣,从各国战乱的地方掳掠人口,再带到各地去贩卖。”
刘言麟哦了一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原来被绑着的人中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满身的伤疤,皮肤也是黝黑,头发凌乱满是虱子,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刘言麟摇晃着父亲刘峻熊强壮的胳膊:
“父亲,你看那个孩子多可怜啊,这么小就被拐卖到异国他乡,身上也是遍体鳞伤,受了多少折磨,我们能把他买下来吗?”
刘峻熊庞大的身躯突然颤抖了一下,既是因为那孩子的凄惨遭遇,也是小麟儿的仁德之心吧,摸着刘言麟的头:
“难得你这么懂事,你们几个孩子在就待在车上,为父跟你徐叔叔去了解下情况,看能不能救救那孩子”
徐云豹点头示意,跟刘峻熊下车前往前方人口贩卖的地方,镶着大金牙的人贩子看见两位壮汉的到来,商人的直觉告诉他来生意了,点头哈腰向二人介绍商品:
“两位大爷,我这边卖的奴隶一个比一个强壮,都是北边的燕国青壮年,买回去看家护院绝对合适,而且价格实惠,二十两白银一个,您看您来几个?”
刘峻熊并没有看向人口贩子介绍的成年奴隶,手指向了一旁趴在地上的孩子,奴隶贩子顿时没了兴趣,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耐烦的回应:
“就这个小鬼啊,五两银子卖给你了,一口价。”
刘峻熊厌恶的看着眼前的人口贩子,没有回他,只是丢了五两银子到了地上,一剑劈开了少年手上的麻绳,抱着少年与徐云豹一同返回了车上,他不想再跟这种人渣有着任何的交流,让他觉得恶心。
人口贩子贪婪的捡起了地上的银子,目光鄙夷的看着刘峻熊远去的背影:
“真是两个傻子,为了这么个奄奄一息的小鬼,能付五两银子,我真是赚大发了!”
刘峻熊给少年灌了水,喂了点干粮,身体感觉好了点,微弱的声音传来:
“多谢救命之恩!我叫李登庆,燕国战乱,逃亡路上跟父母走散后,被人口贩子拐卖到了这里,咳咳咳...”
徐云豹见状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刘峻熊慈爱的摸着他的脑袋:
“孩子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别说话了,往后我就是你的干爹了,回到家我给你疗伤。”
李登庆眼眶湿润,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泪水,这么长时间的颠沛流离,吃一顿饿一顿,长期受虐待所积压的痛苦,在这一瞬间都被释放了出来,从而代替的则是刘峻熊温暖的关怀,消失不见的亲情仿佛又迎面向这个苦命的孩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