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温斯言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那边许至柔显然是惊喜地,“斯言,你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刚从手术台上下来。”温斯言回答,墙上时钟指到下午三点半,除却早饭大半天滴水未进,他饿得有些胃疼,眉心皱起,心生烦躁,“有事吗?”
“怎么这么忙,还没吃饭吧?”许至柔关切道,“琦琦昨天从国外回来,今天去医院给你送饭了,跟我说你不在,给你发消息没回电话也没接——”
“知道了。”没等她说完,温斯言打断她,“我过去找她,挂了。”
“等等!”许至柔急忙地,“斯言,这琦琦也从国外回来了,你们两个也商量商量什么时候把婚事定下来,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医生这份工作你肯定不能长久地做下去,太累身体——”
“再说吧。”
温斯言挂了电话,看向窗外,残冬萧瑟,窗外梧桐树的几束枝丫在寒风中摇晃,远天是暗黄的,近处则是满眼的灰暗,有点像电影中末日的模样。
他低头,看见楼底大门不断进出的各色病人以及陪伴的家属,呼啸而过的救护车,和时间赛跑的医护人员。
蓦地,他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这种脱离感时不时跳出来,让他生出莫名的迷茫压抑的感觉。
“前辈!”
冯迟从后面的门匆匆走来,“前辈,办公室里有人在等你。”
“我知道了。”温斯言思绪被打断,转身要走。
“那位女士说是你未婚妻。”冯迟笑着说,语气里不无歆羡,“长得很漂亮人也很有气质,前辈你还真是人生赢家,三十岁之前事业爱情双丰收,哪里像我哦,”他乐呵呵的自嘲,“母胎单身,被父母催着相亲不过还真遇见个不错的,哪成想人家好像是个单身主义者,前辈你说说——”
“她不是。”
温斯言说,表情烦躁更甚。
他往办公室走回去的过程中,一路上每遇见一个小护士,或是刚巧不忙的同事都会对他一笑,然后告知他:“温医生,你未婚妻在办公室等你呢!”
温斯言抬手拧了拧太阳穴,颇为无奈。
推门进去,办公室里其他同事们眼观心口纷纷默契的选择离开,不做电灯泡,小护士们个个儿捧着碎了一地的少女心去奔走病房了。
“斯言!你可终于来了!”
沈雨琦看见他,眼里都是惊喜,急忙走上前要给他一个拥抱。
温斯言往后退一步避开,双手插在兜里,“抱歉,白大褂不干净。”
“好吧,那等回去再抱。”沈雨琦瘪瘪嘴,并不气馁,她穿着一身很显身材的小香风套装裙,背限量款的链条包,长发卷翘,画着淡妆,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儿,站在那儿都是惹人侧目的肖像画,“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糖醋里脊和油焖大虾。”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饭盒打开,招呼他过去。
温斯言面露疑惑,“雨琦,我们真的是青梅竹马?”
“对啊,怎么了?”沈雨琦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们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父母给我们订了婚约,现在婚期将近。”
温斯言轻轻点头,云淡风轻的开口:“那你为什么不知道我讨厌吃甜且对虾类过敏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