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拜入任何门下,那是谁在给我讲经论道?”符苏摇了摇头,且先不管这个问题。
内力与“道”有关,这是目前他可以肯定的一点。
但至于这个“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别说符苏,就是老子也说过,道可道,非常道。
道这个东西,谁能讲的明白呢?
“这又有点儿仙人抚顶的意思了,与你息息相关,但你又讲不出来。”
符苏心想着:
“它们的关联性很强,差一点儿我就能弄明白这些东西的真相了。”
道,道,道,符苏立刻想到了“悟道”这个词。内力与道有关,使用内力,会不会就是一个悟道的过程?
符苏感觉自己脑洞一旦开起来了,就根本停不住。
“不能只搞理论,要结合实际。”符苏想道:“要根据别人使用内力的例子,来验证‘使用内力就是悟道’这个观点。”
穿花拂柳剑是符苏目前见过次数最多的一招,它与悟道有关吗?
看起来没有。
萧寻芳的太极云手能隔空伤人,它与道有关吗?
确实有很大的关联。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
符苏猛地又想起老子说过的一句话,叫做“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就在自然之中!穿花拂柳,不就是自然之景么?
道德经不愧为传世经典!
“感谢老子,感谢老子!”符苏在心里膜拜道:“这些大佬们早就给我指明了出路啊。”
但“感谢老子”这句话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符苏甩甩头,摆脱奇怪的思绪,然后开始四处张望,寻找自己能够感悟的自然之景。
他推开窗户,看见院子里人来人往,工人们干得是热火朝天。
木匠、假山、竹子、池水、桥、走廊……
似乎感受不到什么。
悟道这种事定然是因人而异的,或许司马迁在此,看到院子里忙碌的工人们,会感叹一句“天下熙熙,皆为利兮,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符苏没有放弃,他相信道就在自然之中,而这里就是自然。
他抬头一看,天上挂着几朵白云,与平时没什么区别。
“山?”
符苏发现,对面的楼房并没有完全遮住很远处的青色山峦,还能看到一条连绵起伏的山脉,但是很远,很模糊,有些朦胧。
这像什么?能悟出什么道来么?
山,总是你遮住我我遮住你,好像一群去河边洗衣服的姑娘,看见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胆子大的姑娘在前面使劲瞧,害羞的姑娘躲在胆子大的后面偷看,半露容颜。
这不正是“我见青山多妩媚”吗?
在有所感悟之后,符苏的内力不自觉地跟着流转了起来。
就是现在!
符苏心中一动,知道已经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他对着不远处的一张椅子,用力刺出一剑。
“咻!”
随着符苏一剑刺出,他的内力全部倾泄到了剑中,再激射出去,发出了一声破风之声。
噼啪地一声响,那张椅子被这一剑轰烂。
“太好了!”符苏在心里大喜,这才是内力该有的威力!
此时,钟霞刚刚醒来不久,她看见自己的“彩云”被符苏拿在手上。
“彩云”是钟问鼎给钟霞的定情信物,钟问鼎对她说:“把彩云交给你的如意郎君,只要爹爹在世上一天,这个天下,便没有人可以阻挠你们。”
钟霞一时间羞地满脸通红,身体都像蚯蚓一样蜷缩了起来,她侧躺着,用被子半遮住红扑扑的脸颊。
这种思绪也就持续了片刻,马上地,她就感觉到一点儿不甘心,便立刻掀开被子,坐起来,喊道:
“小贼!还我剑来!”
背后突然有人说话,符苏吓了一跳,赶紧回头一看。
只见钟霞坐在床上,她光着脚,露出两只洁白的脚丫,青色的裙子很是凌乱,头发也因为出汗黏在一起。
因为发烧,她的脸色绯红,凌乱的体态,让她有一种慵懒迷醉的感觉,即使是不修边幅,也一样美得让符苏心动不已。
符苏连忙侧过头去,不敢直视。
钟霞见符苏在害羞地回避自己的身子,连忙低头审视衣冠。
她发现自己的裙子的束腰散了,汗水将青色的裙子紧粘在身上,头发也是一簇一簇地黏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个刚结束的风尘女子。
募地,她感觉自己又发烧了,是臊出来的。
符苏左手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钟女侠,你昏睡……”
符苏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掌气就呼啸着扑了过来。
“彭!”
符苏感觉自己胸口一闷,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倒飞出去,最后撞在墙上,瘫倒在地,而彩云剑也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哇的一声,符苏左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吐了一口瘀血。
钟霞心里兵荒马乱,她因为看到彩云剑在符苏手里,想出手夺剑,却又下手太重,伤了符苏。
她感到十分内疚,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这把剑你不能碰。”
符苏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喉咙好像卡住了。
符苏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难受的感觉,上辈子他忙着保卫地球,还没来得及喜欢一个人,一生就草草收场了。
难道我喜欢上她了么?
这两天颇不平静,符苏从来没有时间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钟女侠,我反悔了。”
安静了一会儿,符苏说道。
钟霞的身子抱成一团,她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凌乱的裙子。
“怎么了?”她问道。
符苏站了起来,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
“我会帮你报仇,等事情结束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钟霞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她拉着被子的手一紧,支吾着说道:
“那……那岂不是很好。”
符苏心里苦涩,但他还是笑着说道:
“好,钟女侠,你先收拾收拾,我们立刻启程。”
钟霞点了点头,符苏退出房间。
符苏关上门后,钟霞的小脑袋嗡地一声炸响了起来。
过了许久,钟霞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符苏的话伤到了她的心。
一开始,她还克制得住,眼泪只是一滴一滴,几秒钟后,眼泪就像决堤一样就出来。
“昨天口口声声说要我的是你,大喊我是你的女人的也是你,现在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也是你,臭小贼……你凭什么羞辱我……”
“我还怎么嫁人……”
钟霞的泪水打湿了被褥,她腾出一只手不停地擦着眼泪。
“呜呜呜……爹……有人欺负我……爹……你在哪……”
隔壁,符苏沉重地仰天躺在床上,脑子里像塞满了一团棉絮。
“她心心念念着别人,强求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我真的喜欢她,也不应该趁火打劫。”
符苏这个看惯了花花世界的现代人当然不会想到,在古代,一个坚贞的女孩子,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当筹码,她们往往因为一个承诺,就决定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