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太子殿下安!”
原本拥挤的酒楼因一句话瞬间跪倒了大片,视线中仅剩着月色大氅的宋择站在欢愉的对面。纵使相隔数步距离,他身上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气势也是逼得欢愉不敢抬头,正在欢愉犹豫主动认错还是主动认错时,宋择略带恼火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欢愉的怂包心思
“常欢愉,玩够了就给我回宫”
完了,连名带姓的叫...欢愉偷眼瞧了瞧他的脸色,毫无骨气与血性朝他走了过去,奈何那酒楼老板却是个不识趣的,跪的位置将将好挡住了欢愉上前的路,若是跨过去也忒不文雅了些,正打算出声提醒就见那跪的恨不得把头插地缝里的老板娘死命的把那不识趣的老板向旁边扯,跪着都能识局势的本事到叫欢愉着实钦佩,好想低头去与她讨教一二。但鉴于现在于欢愉不利的形势只得快步通过走向宋择,日后归来定要好生讨教研习。
宋择似有不耐,已阔步跨上马背将欢愉扯了上去圈在胸前直冲皇宫。
原本因紧张跳动剧烈的心脏在马背的颠簸下跳动的更甚,明明慌得不行欢愉却仍是佯装淡定的开口。
“先前我也是常背着父亲与皇上偷偷出宫的,怎的不见你动这般大的火气?”
话音刚落欢愉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忽想起今日正是腊月二十七,那岐国送一十六岁质子觐见之日,根据两国签订的止战协议那质子需在汉国待到成年方可归国,因与欢愉与宋择年岁相当,皇上早早便下了命令要二人同他成学伴,实则进行视监,现下的欢愉本应出现在承德殿同皇上,父亲,宋择接待那质子的。欢愉略带心虚的扶额,料想宋择许久未出声定又是在嫌弃,悄咪咪的瞟一眼宋择果真没叫欢愉失望,嫌弃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冷笑,丝毫没有接话的打算。
跑的飞快的千里驹转眼进了宫,好在赶在了那质子进宫之前。皇上虽有不悦但碍于场合也并未对欢愉宋择责罚,只是随意问了几句罪。欢愉悬着的心还未放下便被将军父亲提到了一旁
“你个死丫头,愧为我将门之后,怎能如此放肆?平时不好好陪着太子完成学业也就罢了,今日如此场合竟也偷溜出去,看我不...”
“常将军莫要怪罪欢愉了,先前是本宫忘了日子,责欢愉出去取物什的,方才恐父皇怪罪才未说出实情,这才让欢愉背了罪过,若真要问罪便是本宫的错了”
“岂敢岂敢...”
???因先前与宋择起了争执,欢愉已经两日不曾与宋择讲过话了此番偷溜出去也是因为实在耐不住寂寞,何来被委托取物什一事?想来也是宋择不忍看她遭数落替她解围罢了。欢愉心里暗暗窃喜,果然他心里是有她的!
“岐国二皇子裴衍携岐国使团觐见!”
门口公公嘹亮的一嗓子成功拉回了欢愉的思绪,抬头望向殿门口。传闻那岐国人杰地灵自古出美男子与美娇娘,今日看来根本就是夸大其词!那个来做质子的二皇子相貌平平,全然不似传闻一般,就连宋择身边的展超侍卫都要比其俊朗三分。原本颇有兴致的欢愉瞬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全然无心再去听那些虚与委蛇的客套话,欣赏那些毫无新意的歌舞,低头昏昏欲睡。
睡梦中似乎被人狠狠地拧了一下,不由惊醒。回过神来才发现歌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方才偌大的大殿还是熙熙攘攘的美女成群,现下只余那裴衍与宋择与欢愉并肩,皇上与将军低头思语着什么,偶尔轻笑几声不时朝欢愉三人之处投来些许目光,许是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欢愉讪讪的摸摸后脑一个转头,看到了裴衍似笑非笑的眼神,礼貌性的一笑。
“愉儿,我马上要回府了,有些话想来还是要叮嘱你的,随我出来罢”
欢愉慌忙站起,向皇上告了辞便跟着父亲出了殿。
“皇上今日与我讲了你跟太子的婚事...”
欢愉不禁一喜,身为父亲,女儿的每个小心思他都了如指掌,看见欢愉这般反应只得无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皇上说你性格甚好,近日便会相看嬷嬷教你宫中规矩,只是为父还要再多说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太子绝不可能只你一位太子妃,日后宫中莺莺燕燕绝不在少数,你若没绝对的把握收好太子的心便不要入宫!找个寻常人家,平头百姓只要你过得舒心即可!“
一席话竟把欢愉说的有些泪目,将军府只一个女儿,父亲母亲从小便将她呵护如目,她自是知晓父亲的担忧,可是自幼便爱慕宋择的心也是收不回来了,她信他!
“父亲且放心,女儿醒得,往后的日子自是有能力过得水起风生,决计不会让父亲母亲担忧的。”
“罢了罢了,你心意已决我便不再劝你,只是这当太子妃跟当虎门将女是不同的,放下你喜爱的舞刀弄剑,多多揣摩女儿家的琴棋书画,切不可使小性子...对了亦要学会察言观色,不可莽撞。”
未等欢愉回应,便拂袖离去。欢愉望着渐行渐远的轿撵,心中不由泛出一抹心酸,宋择虽对她极好,但也就是朋友之间罢了,但愿奉旨成婚后他能对她有所改变,也但愿她的痴心不会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