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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肯定饶不了他,”波特说,因为他太太又显示出毛病快发作的明显特征了。“什么时候,葛德文?”波特太太说,还没有拿定注意是不是要发作。“立刻,当然,”波特先生说,“今天就事情办妥。”“噢,葛德文,”波特太太接着说,“那是应付诬陷和恢复我的名誉的惟一办法。”“只有这样了,夫人,”葛德文回答说,“凡是男子汉,夫人,都不会拒绝去做的。”波特先生重复说他会去做的。但是波特太太一想到自己竟然受到怀疑就无法容忍,因此她有好几次几乎又要发作起来,要不是勤谨的葛德文在做坚持不懈的努力,要不是已被征服的波特反复请求原谅,她一定早就发作起来了。最后,在那个倒霉的人被恐吓和痛斥贬回到他平常的处境的时候,波特太太才平静下来,随后他们就去吃早饭了。

“你不会让这份无耻报纸的诬陷缩减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吧,温克尔先生?”波特太太说,含泪地微笑着。“我希望不会。”波特先生说,同时热切地希望得他的客人被正好举到嘴边的那块烤面包噎死。“我希望不会。”“你善良了,”温克尔先生说,“但是我听图普曼先生说匹克威克先生来了一封信要求我们今天在坟堆子那儿与他碰面。我们中午就要乘马车走了。”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波特太太说。“噢,肯定会的。”温克尔先生答道。“真的吗?”波特太太说,悄悄地向客人温柔地瞟了一眼。

“我保证。”温克尔先生答道。早餐在沉默之中吃完了,因为大家都没心思说话。

波特太太在为失去一个仰慕者而懊悔。波特先生在想他同意鞭打《独立报》编辑的未加思索的誓言。温克尔先生为自己无缘无故地陷入如此难堪的处境而苦闷。中午到了,反复道别并答应再来之后,他总算离开了波特府。

“他要再让我碰见,我就死定了,”波特先生这样想着,回到了他那位于屋子后部的小小办公室。

“假如我真的回来,要是我再和这些人有什么瓜葛,”温克尔在去孔雀旅馆的路上这样想,“那我挨打就是自找的。”

一切都已就绪。很快他们已经出发,上了匹克威克先生和山姆新近才走过的那条路。

威勒先生正站在天使旅馆的门口迎接他们,领他们来到了匹克威克先生的房间,见到了老华德尔和特伦德尔,这使温克尔先生和斯诺格拉斯先生很惊讶,也使图普曼先生大为难堪。

“你好吗?”老头子,握住了图普曼先生的手。“不要畏畏缩缩的,以前的事就过去了。老伙计。站在她的立场上,我希望你娶了她。从你这方面考虑,你没娶她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像你这么年纪轻轻的,找个比她好的决不是什么难事——呃?”说着这些安慰的话,华德尔轻轻地拍了拍图普曼的背,高兴地大笑起来。

“喂,你们好吗,我的好小伙子们?”老先生说着把手伸给了温克尔先生和斯诺格拉斯先生。“我刚才向跟匹克威克提起,我们务必要请你们大伙去过圣诞节。我们即将举行一个婚礼”

“婚礼!”斯诺格拉斯先生叫道,脸色变得惨白。“没错,婚礼。但是别担心,”那个快活的老头说,“只不过是特伦德尔和贝拉结婚。”“噢,这样吗!”斯诺格拉斯先生说,从那已沉重地压在他心头的哀痛困惑中摆脱了出来。“向您道喜了,先生。乔好吗?”

“很好,”老绅士答道,“爱睡觉,一点没变。”“你母亲、那个牧师和其他所有人呢?”“都挺好。”

“那么,图普曼先生说,有一点儿费劲——她呢,先生?”说着把头扭向了一边,用手遮住了眼睛。

“她!”老绅士说,心领神会地点了一下头。“你是说我那位单身的亲人吗——呃?”

图普曼先生做了肯定地回答,他问的正是那个失望的拉切尔。

“噢,她走了。”老绅士说,“眼下住在一个亲戚家里,离得挺远的。她看到女孩子就反感,因此我让她走了。来吧!晚饭准备好了。你们坐车一定饿了吧。连我都饿了。所以让我们开始吃吧。”

大家大快朵頣一顿,饭后匹克威克先生叙述了他的经历以及恶毒的金格尔是如何阴谋得逞的,令他的信徒们听完后极其惊讶和愤怒。

“我还患了风湿病,”匹克威克先生总结说,“我到现在走路都还一跛一跛哩。”

“我也遭过事儿。”温克尔先生微笑着说。在匹克威克先生的恳求下,他讲述了《伊坦斯维尔独立报》的恶语诬陷,以及随后他们的朋友——那位编辑的大发脾气。

在温克尔先生讲完之后,大家都没有说话。匹克威克先生用攥紧的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随后说:

“真是让人费解,”匹克威克先生说,“似乎我们是注定了不管进到哪一个人家里,都无一例外地要给他带来些麻烦?我想知道,这是不是说明我的信徒们行为轻佻,或者更糟一些,心地险恶!——以至于他们走到任何地方,都会破坏某个轻信的女性的安静而幸福的心境呢?是不是,我说——”

山姆这时候拿着一封信进来,截断了他口若悬河的雄辩的话,他用手绢擦了擦额头,又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又戴上。然后他还是以一贯的和蔼语调,说:

“什么事呀,山姆?”“我刚从邮局回来带回了这封信,已经放在那儿两天了,”威勒先生答道,“是用封缄纸封好的,字迹是圆体字。”

“笔迹一点也不熟悉,”匹克威克先生说,打开了那封信。“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一定是闹着玩的。这——这——不会是真的。”

“什么事呀?”大伙异口同声地问道。“没有谁故去吧,是吗?”华德尔说,对匹克威克先生脸上的惶恐表情警觉起来。匹克威克先生一言不发,把信推到桌子对面,叫图普曼先生念给大家听,他自己则倒回了椅子里,脸上带着看了的怅然若失的惊恐之色。

图普曼先生用令人胆颤心惊的声音念起信来,内容如下:

巴德尔诉匹克威克案先生:兹受玛莎·巴德尔夫人委托,对你提出撕毁婚约的控告,原告要求赔偿损失一千五百镑。“民事诉讼法庭”已经受理本案并发出令状,特此通知。并请回函告知贵方在伦敦的律师姓名,以便履行有关程序。

我们是,先生,你的忠诚的奴仆道森和福格此致

匹克威克先生尊鉴康希尔,弗里曼巷一八三〇年八月二十八日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吃惊地互相看着,随后大家又看看匹克威克先生。那种吃惊的神情里似乎有某种十分让人动容的东西,使得大家都不敢开口。最后是图普曼先生首先开口说话。

“道森和福格,”他不由自主地重复道。“巴德尔和匹克威克先生,”斯诺格拉斯先生说,在思索着。

“轻信的女性的安静而幸福的心境……”温克尔先生喃喃地说,显出一副出神的神情。

“这是合伙诬陷,”匹克威克先生终于这样说。“这是那两个不知满足的律师搞的无耻诡计,道森和福格。巴德尔太太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关于她的心,”华德尔笑眯眯地说,“你当然是最明白不过的。不是我想灭你的威风,但是我可得提示你,关于她起诉的理由,依我看呀,道森和福格可是行家。”

“是想坏良心地敲竹杠。”匹克威克先生说。“要是这样就好了。”华德尔说,短促地干咳了一声。“谁听见我对她说过什么出格的话——除了一个房客对老板娘该说的?”匹克威克先生接着说,火冒三丈。“谁见过我和她独自在一块儿?就连我的这些朋友都没有啊——”

“只有一次例外。”图普曼先生说。匹克威克先生的脸色变了。

“啊,”华德尔先生说,“那么,关键就在这。那大约也没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吧,我想?”

图普曼先生胆怯地瞟了他的领袖一眼。“嘿,”他说,“本来没有什么可疑惑的。可是——她确实是靠在他的怀抱里。”

“哎呀,天哪!”匹克威克先生脱口喊道,因为他清楚地想起了那一场景。“多么恐怖的例证啊,它说明环境的力量是多么强大!没错——她是靠在我的怀里。”“而且我们的朋友正在安抚她的哀伤哩。”温克尔先生不怀好意地说。“没错,”匹克威克先生说,“我承认。”“喂,”华德尔说,“既然没什么可疑惑的,那么这事儿就有点儿古怪了——呃,匹克威克?啊,狡猾的狼!”随后他纵声大笑起来。

“多么恐怖的表面现象的巧合啊!”匹克威克先生叫道,用双手托着下巴。“温克尔——图普曼——我请求你们宽恕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环境害了你们,而我受害最大。”在表示这样歉意之后,匹克威克先生低下头沉思起来。与此同时,华德尔看了看其他的人,兴致勃勃地又是眨眼又是点头。

“可是我要去解释清楚,”匹克威克先生说,他抬起头来,砸了一下桌子。“我要去见这个道森和福格!我明天就去伦敦。”

“明天去不了,”华德尔说,“你瘸得太厉害。”“那就后天吧。”“后天是九月一号,你已经同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和我们一起坐车到乔弗里·曼宁爵士的庄园去,即使你不能打猎,也务必和我们一块儿吃中饭。”

“那么,好吧,那就大后天,”匹克威克先生说,“星期四,——山姆!”

“先生。”

“订两个去伦敦的外面的座位,星期四早上出发,咱俩一起去。”

“没问题,先生。”威勒先生出去了,慢悠悠地走去执行他的任务,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双眼盯着地面。“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我的这位皇帝。”威勒先生慢慢地走上大街的时候这样说道。“竟然想到去勾引那个巴德尔太太——而且她还有个孩子哩!老家伙们尽做出这样的事情,尽管看上去老老实实的。不过我认为他不会干这种事!”威勒先生一边做着这一连串道德评价,一边向订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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