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晓峰被人在城主府一旁的小巷中发现,整个城主府都被惊动了。
永英城主叶进良震怒,自己有所请求的客人,在自己的地界被人揍给揍了?
这是在赤裸裸打城主府的脸!
蓝华宗的弟子也被惊动了。
只不过身为当事人的赵晓峰躺在床榻之上,睡得很舒服。
潜龙峰的许安和站在一旁,柔和月华垂落,赵晓峰身上的擦伤肉眼可见的恢复着。
“这小子的伤,你怎么看。”一旁的苏楠问道。
“还用看吗,肯定和别人打了起来,然后自己不争气,被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吴战憋了一眼赵晓峰的伤势,便知道的七七八八。
“身上还这么重的酒味,也不知道是否酒后争吵引起的。虽宗门不禁饮酒,可喝成这样还是不大妥当。”许安和道。
若是赵晓峰听到这句话,必然泪流满面,师弟虽然有些喝多了,但还是很老实的,那是有人故意找茬。
“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将我蓝华弟子打成这番模样。”苏楠愤愤道。
“呵,都没穿着宗门制服,自己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别人也乐得装作不知道。”董香颖瞥了瞥苏楠,“当然能把人抬到城主府附近,说明动手的人还是知晓一二的,也算知道分寸,若是有什么歹意,呵呵。”
“这样吧,等小家伙醒来,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许安和道。
...
午时,永英城最有名的酒楼,冰英酒楼。
酒楼凭借着对冰英果各种菜式的开发,牢牢握住了永英城内贵妇小姐们爱美之心,为了同这些美丽的人儿更近一步,有钱有势的男人们也成为了这里的常客。
因此,冰英酒楼的消费颇为高昂,等闲之人只可远远观之。
“啧啧,这酒楼不错。”郁谨行、何索、宋澜一行三人迈入酒楼,何索啧啧称奇。
“三位客人,这边请。”接待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面带微笑,举止颇为得体,也没有因为三人都是少年而轻视。
“你们这里很素净嘛。”何索打量了着酒楼内的装饰,眼睛贼溜溜的瞄着四周的美妇人和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子。
“是的,这也是我们冰英酒楼的一大特色之一,附近城池的里的一些大族小姐公子也都经常来着里聚餐呢。”姑娘脸上是淡淡的自豪。
“这里吧。”郁谨行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视野极佳。
宋澜取了餐单,“冰英珍珠羹,冰英琉璃鸡,冰英锦鲤...”
“澜澜,那个十一个菜了,够,了,吧。”郁谨行眼角一抽,中午这一顿是他请客。
宋澜横了郁谨行一眼:“好吧,小气!”
看得一旁的接待的姑娘抿嘴偷笑。
“这位兄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道带着轻微责备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名锦袍少年从一旁走了过来。
“五少爷。”接待的姑娘见了锦袍少年,面色一红,轻声道。
“嗯。”那少年颔首示意。
“美人一笑,千金不换。来这冰英酒楼,为的便是博美人一笑,可不能这么太过理性哦。”锦袍少年取过接待姑娘手中菜单,将菜单放到宋澜身前的桌面上,并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看这位美丽的姑娘面生的很,想来是第一次光顾我们冰英酒楼吧。随便点,我请客。”锦袍少年脸上是和煦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这样啊。”宋澜脸上是十分意外的神色。
“谨行,这好像不能忍啊。”何索悄悄戳了戳郁谨行的身体,小声道。
“咳咳咳——”郁谨行伸手做咳嗽状。
“谨行,你怎么着凉了?”何索还煞有介事的伸手探了探郁谨行的额头。
瞥了一眼何索,阿索,你就是传说之中的猪队友吗?
不过这一声咳嗽还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那个,澜澜,咱们出门在外,怎么好意思让店主人家请客,随便点,随便点。”
“这还差不多。”宋澜轻哼一声,转头对着锦衣少年微微一笑:“谢谢啦,有个傻瓜请客,就不用你请了。”
“既然如此,诸位在这里一定要吃尽兴。”锦衣少年笑道。
“小五子,看到漂亮的姑娘就忙着请客,我这样的老人家,你就不管不顾啦?”一道和蔼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郁谨行寻声望去,有些诧异,只见旁边的位置上坐着两位老人,一位白衣黑发,而另一位黑衣白发。
他们进来的时候似乎就没有感觉到这边上坐着两个人。
那位说话的老者,面庞之上皱纹不深,却给人沧桑之感,目光宽和,带着这个年纪所特有包容,最让人注意的莫过于一头花白的头发。
“任老先生,真是怠慢您老人家了。”锦衣少年一声告罪:“老先生想吃什么尽管点,就当是晚辈赔个不是。”
这位任老先生摆了摆手:“你这小子,就是这么讨人喜欢。”
“诶呀,这人老了,胃口也不比从前了,再点东西就不必了。”任老先生缓缓站了起来,瞧见郁谨行三人的服饰,来了几分兴致,“看几位小友衣着,莫不是其他大城来的?”
“老先生,我们确实来自挺远的地方。”宋澜十分礼貌的道。
“小姑娘面相生得好,是个有福气的人。”任老先生瞧了瞧宋澜的相貌,笑道。
“老先生还会看相啊?”宋澜道。
一旁的锦衣少年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任老先生,你什么时候会的看相?
“老先生,给我也看看呗!”何索也来了兴致。
任老先生看向何索,眼中满是意外:“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你这小子,大概会活得没心没肺,活得自在。”
没心没肺。
“噗嗤!”宋澜笑出了声,“老先生,给谨行也看看呗。”
郁谨行望向老人温和的双眼,心中涌现莫名悲伤。
“你这孩子啊,命苦呐。”任老先生仿佛也想起了什么,突然失了兴致,摇了摇头。
宋澜与何索的笑容僵住了。
“谨行,别想太多,这看相哪有看得准的?”
“是啊,你看我像是那种没心没肺过日子的人吗。”何索极其赞同。
“这些怎么可以相信呢,还有我们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嘛,菜都上来了,吃饭。”郁谨行笑了笑。
只是,真的不相信吗?
...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老不正经。”白袍黑发老者坐在位子上平静的喝着茶。
“人老了,也难得有这样的兴致。”任老先生不以为意。
“不过这次真让你碰到几个好苗子。”白袍黑发老者在郁谨行、宋澜、何索三人身上扫视。
“你莫不成想打这些小辈的主意?”任老先生目光微沉。
“哈哈哈,都我们这样的人了,还有多少东西值得我们注意,这几个娃子是可造之材啊。”白袍黑发老者看着何索的眼睛道。
“也罢,我也早已经管不了你了。”任老先生神色有一丝萧索。
两人的对话,坐在旁边位置上的郁谨行等人至始至终都好似没听到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