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露露要转学了,你晓得没”阿冲戳了戳坐在旁边的吴恩。
吴恩撇开阿冲的笔,“这事你得跟子山说,你跟我说干哈”
说完吴恩抬起头继续看讲台上国文老师涛涛不绝讲着“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并悄悄瞥了一眼讲台下的那道纤细的身影。
“害,这事吧”艾欧回过头从幸魂桌上摸走那袋‘母亲早餐棒’,剥开后大嚼特嚼,“子山今天早上已经萎靡成那样了。”他朝着不远处的子山那里努了努嘴。
阿冲和吴恩等人一并往子山那里望去,只见子山把厚厚的教科书堆在桌前,趴在桌子上,右手拿着没有打开笔帽的笔在桌面上不知道划拉着什么。
“唉。”众人齐叹。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啊”吴恩少有地发出了感叹。
“?你在说马呢”阿冲和艾欧望着吴恩。
“幸魂”国文老师扶着镜框,敲了敲讲台桌子,“你来说说,这句‘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抒发了作者什么样的情感。”
“额?尿不尽?”幸魂揉了揉眼,站了起来。
全班哄笑,一齐看向幸魂,飞舞小姐回头看着幸魂鸡窝一样的头发,被迷晕了。
“这就是你分开的借口,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国文老师挺着肚子离开了教室。
幸魂阿冲等人追随着子山的目光一并追随着出门小憩的露露,发出了不同的感叹声。这时候,仇右伟同学一个健步拦在了露露同学的前面,他们站在门前,阻挡着投射进教室的阳光,他们身后,阴影处遮蔽着无数好奇的萌芽。
仇右伟靠近露露同学小声说着什么,似乎涨红了脸,露露同学显得很惊讶又有点失措,右耳上方的发卡反射着日光的散漫和温度,在空气的尘埃中形成了一束朦胧的丁达尔现象的光,打在子山的眉心,仿佛开了天眼。
右伟同学似乎说了什么话,露露惊讶地捂住嘴巴,穿着白色运动鞋的双脚踩在教室微微凸起的门槛上,不停地翻动,上下跳跃,一如空中飞过不留痕迹的白鸽。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晨光中的二人,不断猜测着两人说话的内容,却没有人质疑聊天的主题。久在樊笼,终究渴望看一眼新奇。
在众人的唏嘘中,仇右伟掏出了一个印着大大爱心的信封递给了露露同学,露露同学羞红了脸,让那缕透过她脸颊刺进教室的阳光带了些许粉色的味道。露露同学纤细白皙的手慌乱地摆弄着头发,那束通过发卡发射的光摆动不定,在子山的脸上上下翻飞。
“子山的天眼,活了...”阿冲捂着嘴冲艾欧小声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一刻。子山“轰”地站了起来。
门前两人停止了对话,一并看向子山,讶异着。随着露露的转向,发卡反射的光也转了向,子山的天眼消失了,代替的是子山微眯的双眼和因为要紧牙关而鼓起的腮帮以及,照射在仇右伟右眼上的,发卡发射的光。
“窝靠,天眼转移了..”
子山动了,在所有人都还在静止的时候,在所有沉醉者都未醒之时,他动了。
他快速地冲了上去,在所有人都没有意料的情况下,给了仇右伟右眼一拳。
是的!那束光给了子山以指引,是发卡给了子山以指引,是,露露给了子山以指引。
“大丈夫,当如此罢。”子山看着躺在办公桌上的班主任阳孕,说完了天眼给他指引的故事。
一旁站着右眼乌青的仇右伟,企图争辩。
窗外鸟叫的很欢,蝉鸣地慵懒,在这初夏的阳光中呼唤爱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