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亲急匆匆地拉着进了村,进村的乡间小道左侧是无垠的耕田,右侧不远处便是那条湖,一直伴随着这条田间主干路蜿蜒到远处山脉之间。
不大一会功夫,二人到达了习查司扎营集合的地方,因为安湖村在郊区里,民风淳朴基本就是以自家种田为生计,偶尔去县城集市里卖卖家中收获的粮食或者鸡鸭豚肉换些钱物去购置一些家中常用的盐啊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于是安湖村这种几乎自给自足的中国传统的自然经济体,也没有设立什么客栈住宿的地方。
虽然村民们听说官爷来村里帮他们处理水鬼偷人的事情,都纷纷邀请习查司的各位去家中尝一尝家中陈酿的老酒,夜里在村民家中歇息,但在幸公的要求下,众人还是婉拒了村民们的好意,在靠近湖畔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上扎了营。
在营地的附近的众人瞧见了幸公父子二人,急忙拱手行礼,领头的一位额头上有一块青紫色胎记的精壮汉子快步迎过来,再一拱手,言道,
“老大,您回来了。嘶,这位是,”他抬头望向幸魂,眼中有些许狐疑。
“犬子魂儿,正好带他来看看外面,指望着日后能接替我的位置呢。”幸公大笑,拍着幸魂的肩膀。
“原来是幸公子啊,”精壮汉子眼中狐疑未消,闪过一丝不屑,恰巧被幸魂收入眼中,“公子可得注意保护自己,可别被那水鬼虏去了哈。”
“多谢大叔指教了,小子遇见那水鬼定跑的比谁都快,您可请安心咯。”幸魂向汉子略一拱手,将心中所想如实说出,也的确,这要真有什么怪力乱神,谁特么去打肿脸充胖子?活着要紧,活着要紧的嘛。
幸公笑着摇了摇头,“好了阿山,进去说吧。”
被称为“阿山”的汉子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先一步往营地主帐篷里走去。
“父啊,这人谁啊?”落在后面的幸魂问着身边的父亲。
“他啊,叫吴山,听他说家里因为得罪了什么人,父母家人在他十来岁时候就相继被杀了,后来他被老鸨捡着,就一直在个青楼当打杂小生,就今儿为父带你去吃羊肉锅子那酒馆旁那条胡同里有家药铺,原来那儿就是安阳县最有名儿的怡红院,后来为父去那怡红院....咳咳,去那处理公事的时候遇到了阿山,就把他带回了习查司,”幸公摸了摸胡子,‘’阿山跟着为父在习查司有十来年了吧,这些年忠心办事,还救过为父两次,除了你之外,阿山就是为父最为看重的心腹。”
“原来如此。”幸魂低着头,略一思考。
幸公见此,拍了拍幸魂的后背,笑言,“怎么,被阿山刚才的话说堵了?阿山啊就那样的性格,尊重强者厌恶弱者,唉,这也不能全怪了阿山呐,”幸公摇了摇头,略一叹气,“魂儿啊,不管怎么说,阿山都算你的一个兄长,可托付性命。你与阿山可也要好生相处啊。”
呃呃呃,尊重强者厌恶弱者么,感觉被父亲说儿子是个弱者,真是有点难过嗷。
幸公话未说完,二人已然走到了主帐篷面前,幸公突然扭头看着眼前舞象却未到弱冠之年【注:舞象即为男子15岁以上,20岁以下,弱冠即20岁】的儿子,想到了什么,神情复杂。
幸魂看父亲这稀奇古怪的表情,有些惊恐,难道父亲感觉到了我和他原来的儿子不相像?
幸魂百感交集,小心翼翼地问道,“爹,您这是,便秘了么”。
幸公听言一头黑线,忍住了抽这小子的欲望,按住了幸魂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爹这两年公务忙,没怎么管你,可你这也老大不小了,该给幸家寻个媳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