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赭宥一言未发,只是一人骑马在前面走着。而他身后的舞姬们也无一人敢言语。
到了将军府,赭宥并未把舞姬关进寒冰室,只把她们暂时关在一间大客房里。
他自出了司府后就一直想着刚才在那里发生的事情。
想害他的人应该不是舞姬。若是司丞相想要害他,他征战回朝没多久,司丞相就设计谋杀他。难道司丞相是因为他手握重大兵权而妨碍了司将军——司丞相之子加官进爵,就要杀了他么?
思虑之时,有人上报国师亲临将军府。赭宥连忙出府迎接当朝国师,也就是刚救了他一命的人——梵临。
“国师快快请进,刚才的事,多谢。”
“没事,不用多谢,赭将军没受伤就好。”梵临朝赭宥笑了笑。
梵临见寒冰室清静,感到奇怪:“怎么,赭将军没有审问那些舞姬吗?”
赭宥听了,朝寒冰室望了望,“没有,我觉得要害我的人应该不是那些舞姬。我在想...”
梵临:“在想什么?”
赭宥:“司丞相...他为何要谋杀我...”
梵临:“嗯...你怎么确定是他呢?”
赭宥:“这就是我想不明白之处了。”
梵临:“那你想到什么了吗?”
赭宥:“我猜可能是因为我手握重大兵权,妨碍到了司将军吧。所以他才要设计谋杀我。”
梵临:“在本朝中,虽然赭将军的武将之位最高,而你们手握的兵权实际上也并未相差太多。但赭将军已经出征打胜仗多次,而其他四位将军却在这方面远不如你。所以这足以说明赭将军,你——”
梵临说到这,顿了顿。赭宥皱着眉问:“嗯?我怎么了?”
梵临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而眼神却很认真,“你很厉害啊。”
话音落下,赭宥抬眸望向梵临,怀疑这是戏言,但对方深邃的眸似波澜不惊的海,非常平静,平静到,仿佛时间定格。
二人都不再说话。只有秋风在耳边轻轻地拂过。
梵临的眼睛,熟悉,熟悉得似乎不仅仅是从相识那天起,而是前世,前前世,都与他相识,且相伴一生。
“哎,”梵临见赭宥不答,只能自己先张了口,“赭将军,见怪不怪啊,我说的话,句句为实。赭将军的确很厉害,所以呢,司丞相才会害你。那这件事就先谈到这儿吧,我回去会禀告皇上。天色已晚,赭将军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宫了。”
赭宥:“嗯,国师慢走。”
——
御书房里,梵临独自立在窗旁,微微仰望明月,可眸中的月并没有夜空中的月皎洁。皇上坐在桌旁,眉头紧紧锁着。
“梵临,你真的认为是司丞相设的计谋吗?”
“赭将军也这样认为,皇上。至于在下嘛...”
在这么多臣子中,也只有梵临一人在皇上面前自称在下。
“想当初,你说自己是算命先生,而且还一言道破了微服出巡的朕的身份,由此可见你的确有算卦的本领。要不是如此,朕也不会把你带回宫中,赐你国师之位。朕想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