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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霍芷心险遭辱 哲兰独饮烈酒

完颜或托带着八九分醉意,对着霍芷心大喊一声后,跌跌醉醉、小步大步的奔向她,竟然一把将她扛上肩头,尽是酒气的嘴里哈哈大笑,完颜须也看到或托冲着霍芷心跑去时,心中便已料到不妙,随即跟着或托身后也冲出营帐,果然看到或托肩头倒扛着霍芷心,就像是对待战利品一样将她甩在肩上,或托满脸醉意,摇晃着身子,扛着霍芷心走向偏帐,须也心中一紧,快速跟上或托。

须也在偏帐门外拦着或托,言辞恭敬,“小王爷,此女乃是臣下贱妾,身份低贱,小王爷若是…若是…恐怕冲撞了小王爷”。

此时的或托醉意早已冲上脑门,用力推开须也,硬是要扛着霍芷心进偏帐中行男女之欢,须也百般拦着劝解不成,最后只得跪在或托面前,说:“小王爷今夜饮酒甚多,再行鱼水之欢恐上身体,若是小王爷真心想要了我这个贱妾,明日我定将她送到王爷府上,到时小王爷随意处置”。

或托被须也阻拦耽搁一番时辰,头脑中的酒意似乎也消减不少,人也清醒一些,听得须也要将霍芷心送与他,他心中自然高兴,于是松手将霍芷心放下,霍芷心被吓得浑身瘫软,抱着须也的大腿趴在须也脚下。

或托拍着须也的肩膀,对须也说:“将军果然大气,明日我便在府上恭候将军”,或托又弯下身对着霍芷心淫魅一笑,口中赞道:“将军好品味,这个中原姑娘端得美丽”,或托淫笑着离开营帐。

霍芷心仍旧趴在须也的脚下,抱着须也的大腿,吓浑身打颤,须也将她扶起,像是哄着孩子一样告诉她:“看来,我也护不得你周全,明日是定要将你送去或托小王爷府上,你可莫要怪我无情,我为人臣,无奈之举”。

霍芷心心中颤抖,眼神中具是恐慌和失落,她平静地送来抱着须也的手,慢慢走会营帐中,须也无奈的摇摇头,一声叹息在塞北的寒夜中格外凄凉。

从霍芷心那日在北漠的黄沙飞舞中被须也掳劫到这里时,她似乎就已经开始顺从了这里的生活,她本就是棵无根飘摇的浮萍,唯一庆幸的是须也始终对她恭敬有礼,未曾强迫与她行周公之礼,她坐在营帐中,心中自念叨“该来的总会来,如今或许正是我归宿,只是遗憾竟再也回不到中原,再也不能见到他”,霍芷心的梦回中日夜思念的那个他正是飞尘,于登云峰最后一次再见飞尘后,那时的飞尘深受重伤,不知他是否还活着,泪水随着她的相思落在脸颊上,不曾停歇的滴在她的手上,温热的泪水在她冰冷的手上瞬间变成寒冷,像她的心一样早已冰冻。

完颜须也终究还是没有再安慰霍芷心一句,他心中杜明,当他决定将霍芷心送上或托王爷府上的那一刻后,所有的安慰都已成摆设,他心中实则也有愧疚,可霍芷心对他来说也终究不过是个略带雅情的俘虏,自然不会为了她而得罪或托。

大漠上地平线上的红日刚刚露出刺眼的光芒,完颜须也早已站在行营中,望着东方飞扬的沙尘里缓缓升起的巨轮,他心中的怅然也慢慢放下,集结了一小队骑兵,他蹬马扬鞭,腰间的弯刀寒光凌厉,似乎在与炙热的火轮抗衡。

霍芷心一身红袍,纤细的手撩起营帐门帘,缓缓走进这炙热的大地,风尘吹起她的裙角,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映衬出透红的光泽,一双水灵的眼中写满着忧郁,仿佛泪水在眼眶中徘徊,她望一眼马上的须也,须也看看她,竟回避了她的眼神,她张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霍芷心站在为她准备的马匹前,小卒站在马侧等候着她上马,而霍芷心看着须也的背影,放下手中的缰绳,走到须也的面前,拉住他的手,一脚蹬在须也的脚上,竟蹬上须也的马上,坐在须也的怀中,须也被她的突如其来惊讶住,但还是准确的接住她,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霍芷心抬头望一眼他,莞尔一笑,须也心喜的带着她扬鞭而起,马儿带着尘土飞跃而起,在初升的耀阳下奔跑。

霍芷心在须也宽厚的怀中说:“将军,我明白终究是命运有定数的,可我仍然感谢有幸能遇到你”。

霍芷心的话虽然让须也心生惭愧,可是这仍旧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他不可能为了霍芷心而得罪或托小王爷,可他的心仍然沉重,他愧疚却又无奈的口吻说:“终究是我对不起你啊,若是在大漠时我不将你劫来,你也不会有此遭际,只愿或托小王爷能如我般待你,我便也放下心罢”。

霍芷心的眼泪竟又悄然的落下,在眼角聚集的泪水越来越多,泪珠滴在须也的手臂上,须也轻拂去手臂上的泪珠,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在霍芷心的脸颊上,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马儿行进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霍芷心本以为只是因为将军照顾她的心情,可是当他们行进到一片稀疏的树林时,须也竟让小队停了下来,真正霍芷心疑惑之时,不远处竟传来行进的马蹄声。

须也不由分说的将霍芷心绑缚在马上,带着小队骑兵行进迎来,果然对面正是三五人的小队骑兵,为首的是为女子,古铜肤色,两颊绯红,背上一把重弓,手臂挥舞有力的晃动马鞭,趁着飞沙踢马而来,越靠近时,女子的速度越来越慢。

直到女子行至须也的面前,须也跪拜在女子马前,恭敬施礼,“下臣完颜须也向哲兰郡主施礼”。

原来这女子正是或托的亲二姐姐、昭王妃的妹妹哲兰郡主,哲兰郡主每日都会经过此地穿过树林去狩猎而归,须也正是算准了哲兰郡主会经过此处,便故在此处等候她,哲兰郡主生性纯善,也是除昭王妃之外唯一能管教住或托的人,所以须也寄希望与哲兰郡主能搭救于霍芷心。

哲兰看到须也马山被绑缚的女子,指着女子,质问须也:“何故绑缚个弱女子?”

“回郡主的话,是…是”,须也故作难言,吞吞吐吐的说:“是或托小王爷要下臣将这个女子强掳来,送去小王爷府上”。

哲兰郡主听到是自己的弟弟或托的事情,就凭或托以往的荒唐行径,哲兰郡主便心中一怒,手中的马鞭在地上抽起一阵尘土,心中暗自责骂“这个荒唐的祖宗,竟然强掳女子”。哲兰郡主下马亲手将霍芷心松绑,对须也说:“让这个姑娘走罢”。

须也竟然拒绝了哲兰的话,“郡主不可,郡主救得了一时,却是害了下臣,或托小王爷定会追究,郡主若是真的要救这个姑娘,就将她收在自己帐中做个随从丫鬟,也好断了或托小王爷的念想”。

哲兰郡主思虑片刻,也觉得有理,便将霍芷心带回到自己营帐中,不成想还未坐稳,或托果然怒气冲冲地跑到哲兰郡主的营帐中兴师问罪,可看到一脸肃静的哲兰郡主,或托又偃旗息鼓了起来,最后不甘心的念叨着:“我要去找昭王妃姐姐为我寻理”。

哲兰郡主原本跟着或托身后叫着“四弟…四弟…”,可或托还是离开营帐,哲兰伤心的垂下头,原本肃静的脸上突然布满愁容,眉心的皱纹越来越。

是夜,大漠的北风呼啸着穿梭在营帐外,霍芷心被风声惊醒,披着衫子撩起门帘,竟然看到哲兰郡主盘坐在一堆篝火前,她从帐房之中拿出一件羊皮斗篷,走进篝火时,哲兰警觉地转身,却看到是霍芷心怀中抱着件斗篷,霍芷心被惊的不敢动弹,哲兰起身接过斗篷披着肩上,两人竟并肩坐在篝火旁,火红的篝火在北风下摇曳,照在哲兰的脸上,更显出哲兰标志的五官,唯独深邃的眼窝中总是透出一丝丝的忧愁。

哲兰的脚边放着一壶烈酒,可她也只是泯了一口而已,放下酒壶,对霍芷心说:“我知道今日是须也将军故意在那里等我,须也为了救你而费此周章,可见你定与须也关系匪浅”,霍芷心惊讶的看着哲兰,未等霍芷心说话,哲兰又接着说:“不必解释,我救下你,也是觊觎须也在朝臣中的势力,或托年幼骄纵,只望日后或托惹出什么麻烦时,须也能为他说句话就够了”。

霍芷心低头听着哲兰的话,哲兰也没再说话,打开酒壶竟大饮一口烈酒,烈酒浓烈的气味跟着北风瞬间吹到霍芷心的脸上,霍芷心被这浓烈的酒气冲住鼻子,她劝道:“郡主少饮些”。

大漠成长的哲兰根本没把这点烈酒放在眼中,可她依旧听了霍芷心的劝说,放下酒壶,双手畏在火旁烤了烤火。

霍芷心竟突然问出个惊人的问题,“郡主纯性善良,事事为或托小王爷着想,昭王妃能得大王宠爱也定是温柔贤良之人”,霍芷心犹豫了一下,哲兰却望着她的眼睛,提起了兴趣,让霍芷心继续说下去,“刚才听郡主称小王爷为四弟,不知…不知郡主应是兄弟姊妹四人是否?”

哲兰郡主听到后,竟突然沉下了脸,举起酒壶深深地饮下一大口烈酒,气氛突然变得极致安静,唯有燃烧着的篝火噼里啪啦的作响,哲兰轻声地说:“也罢…”

但说个中缘由几分,晓知因果也能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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