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花舞多,嘤嘤鸟言频。
月上云际端,相见仙霞山。
桃渊溺爱一笑,没有回答他,慢慢站起来,白墨看他桃渊离开,便大步跟在桃渊身后,鸟丛飞过一片仙雾云际飘过后,竟然看见一处云山,白墨惊奇地拍着桃渊的后背,大喊:“快看,前面又座云山,真美”。
桃渊说:“那座云山名叫仙霞山,虚幻美妙,可望不可及”。
“可望不可及?难道仙霞山去不得?”
“不,是它看起来太美妙了,美得就像虚无缥缈,只怕走进了,拥有了,这样的美妙就没有了”。
桃渊停下脚步,望着虚幻美妙的仙霞山,白墨忽然拉着他的手朝着仙霞山的方向跑去,跑着跑着他似乎觉得身体突然变得轻盈,两只脚像踩着云朵一样,他拉着桃渊竟飞行在云际中,云际飞行是初级修仙小童练习很久也不能这样熟练掌握的法术,白墨竟然眨眼间带着桃渊云际飞行,桃渊心中猛然一惊,“我为青帝之子,故生而会云际飞行,他连初级修仙札记都没练习过,竟然会云际飞行,怪哉?”
白墨拉着桃渊的手,停在仙霞山,桃渊从不敢靠近虚幻美妙的仙霞山,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来,晶莹如珠的山梯就在眼前,它纯洁干净的就像桃渊心中的颜秋姐姐一样,踏上仙霞山,刚才的虚幻缥缈尽在眼前,两人置身一片雪白纯净中,云就在他的手中。
白墨不禁感叹:“这可真是个新奇美妙的地方”,又伤感起来,“如果霍姐姐可以看到这些该多好”。
“霍姐姐?是你的亲人吗?”桃渊第一次听到白墨说起自己的身世。
白墨努力的点点头,眼中夹杂着泪珠说:“他是我的亲人,是从小照顾我长大的姐姐,是我最爱的人,她被妖魔害死,我来灵修境并不是为了什么破修仙,只是因为被妖魔迫害,师父灰飞烟灭之际将我送来灵修境”。
一旦说起霍芷心,白墨的悲伤便如决堤般冲出,他痛苦的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埋下头,让悲伤的泪水不再流出,可是心痛的悲伤总是不能停止,他蹲下时,桃渊瞬间就看不到他了,眼前尽是白雾,桃渊试着摸索着找到白墨的肩膀,他抱住白墨的后背,希望能安慰一下白墨,两个心有灵犀的人在这洁白晶莹的云山中,无言的抚慰着对方的悲伤。
“霍姐姐和师父都是因我而死,我不该再苟活于此”,白墨望着虚幻的仙霞山。
“你应该振作起来,难道你觉得你的霍姐姐看到每日呆呆坐在角落发呆,不去练习法术,就会开心吗,如果你继续这样消沉,你对得起你师父吗,你应该振作起来,你应该为他们报仇,才对得起他们枉死的魂魄”,桃渊似乎是将他教训了一番。
“报仇,对,我该为他们报仇,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白墨又想起了曾在登云峰发过的誓言,他定要血债血尝。
“下月初便是每年一次的初级修仙者晋级考试,如果你能成为三位长老的弟子,那就能学到更多上乘法术,定能助你报仇”。
白墨靠近着桃渊,看到清他眼神中的青睐,两人离开仙霞山后,白墨疲惫不堪地拖着桃渊的胳膊不愿在走动,纳闷地说:“我总觉得时辰过了好久,为何天色还是如此白亮?”
桃渊大笑着告诉他,这九重天仙境是六界圣地,没有日月轮回,只有白昼没有黑夜,东西而立,日月同辉。
此时白墨才注意到,这九重天仙境果然是东西而立,日月同辉。
桃渊将白墨带到几步路外的亭子里,盘坐在亭中,让白墨枕在自己怀中休息,白墨高兴的枕在桃渊柔软的怀中,这种感觉总让他错误的以为自己还躺着霍芷心的怀中,他闭上眼仿佛又听见了登云峰山中的溪水潺潺流过的声音,迷人的花朵似乎就在眼前,他伸手就能摘到,他伸手紧紧握着桃渊的手臂,桃渊看着躺着自己怀中的人,似乎第一次感受到被依恋的情感,他这有着感觉在他内心美妙的荡漾着,柔软的风从亭子里穿过,轻轻吹拂了他的衣衫,长袖跟着风飘起又落下,倘若这一切是和他的母亲一起经历的,倘若他的母亲一同陪伴他在青族的那片花海中长大,该是多么美好。
他的手轻轻拍在白墨的背上,真的像个母亲在哄自己的入睡一般,泪珠竟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流出,落在嘴角,咸咸的眼泪在嘴角拐出一个弯,又落下在衣襟上。
他轻轻哼唱: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木。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白墨听着他的歌声,睡意中有些迷离,半睁着眼睛听桃渊哼唱完,还沉醉在桃渊的曲子中,突然眼角处感觉看到一支剑朝自己放下飞来,剑驶飞快,不容得他反应就飞到他的眼前,他用力推来桃渊,借着推开桃渊的反力,也将自己推向反方向,这支剑从两人中间飞过去,穿过亭子,没容得两人站稳,剑又调转回来,直冲白墨飞来,桃渊踢脚而来,将剑踢开,却也被剑弹出亭心,剑又朝白墨刺来,未待白墨出掌时,拂尘却突然出现,他使出灵力汇聚在掌心,一掌即出,打向剑去,白墨此时也发出掌力,与拂尘的掌力一齐击中那支剑,瞬间剑气消失,如同一把普通的精铁剑落在地上。
拂尘捡起剑来,看到还是那日在缥缈殿袭击他们的那支剑,“竟然还是在缥缈殿袭击过我们的那支剑”。
桃渊也走近看到剑,认出这支剑:“这支剑是灵修境的非羽剑,剑气阴柔,剑法柔软,至今未寻得主人,虽然掌门和三位长老皆能驭此剑,只因不是剑选之人,却皆不精通,只是非羽剑为何会突然袭击你”。
拂尘心中愤愤,握紧了非羽剑,拉着白墨的手就要走,白墨拽着拂尘,问他要去哪里,拂尘气愤地说:“你还看不出来吗,非羽剑怎会无端袭击你,当日你我初入缥缈殿时就被这剑莫名袭击,这事定有蹊跷,一定要找掌门问过”。
桃渊制止住拂尘,“且不可鲁莽,你如此气愤的去质问掌门,定会吃闭门羹,还是我带着白墨去罢”。
白墨听从了桃渊的话,将非羽剑交给桃渊,与他一同去往缥缈殿。
桃渊以白墨归还非羽剑的名义要求面见若仁掌门,若仁听到归还非羽剑一说,便去殿后寻找非羽剑,果然非羽剑不在缥缈殿,心中一惊,“难道此事与大长老有关?”于是他放出一张飞鸟符,飞鸟符从窗外飞出,寻到允冰大长老肩头落下,他看到是掌门发给他的飞鸟符,快速飞至缥缈殿内。
允冰长老说:“属下本想一探他的法力如何,又不便使用自己的法器,只得使出非羽剑,是属下疏忽了,谁成想他竟让非羽剑击落,顿时使我无法驾驭剑气”。
若仁掌门进退为难,“唉…也罢,他既能两次击落非羽剑,看来不能轻易诛之,现在他就在殿外,以归还非羽剑之名要见我,且让我来见他一见罢”。
白墨将非羽剑举至头顶,走进殿内,只容得说上一句“师侄今日巧遇此剑,发现此剑正是我初入缥缈殿时误袭我的那支剑,特来归还此剑”。
若仁掌门伸出五指,非羽剑便跟随掌门的掌力飞回他的手中,他将剑安放在案几上,毋庸置疑的说:“本掌门已知晓,你且回罢,无需多问”。
白墨刚要张嘴继续问,却被掌门的一句话打回去,掌门轻挥长袖,一阵风将殿门推开,也将白墨推回到殿门外。白墨在登云峰时虽然生性顽劣,但是对他的师父清仁敬爱有加,现在面对若仁掌门,他同样也是如同敬爱清仁师父一样,他默默地离开缥缈殿。
白墨将掌门的态度告诉桃渊后,桃渊也觉得事必有因,可是掌门的这番态度谁也没有办法,“如今你人微言轻,还是与众人一同练习法术,做得长老们的弟子才是”。
白墨重重地点点头,“我还要很多事要做,我要为霍姐姐和师父报仇,我要好好练习法术”。
拂尘知晓白墨被若仁掌门轻松打发出来后,更加气愤,只此不由桃渊的劝说,竟然拉着白墨闯进缥缈殿,指着若仁掌门破口大骂:“什么修仙圣地,什么掌门,都不过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的小人”。
谁知若仁掌门竟然不为所动,依旧端坐在缥缈殿上,拂尘起先还停了一停,看到若仁掌门毫无动响,就继续骂道:“我已知晓能驭非羽剑者只有掌门和三位长老,我与白墨初到灵修境便被非羽剑袭击两次,掌门到底是何用意?这灵修境又是何居心?”
允冰长老听得如此羞辱之言,愤然发怒,从殿后出来,指着拂尘怒斥:“尔等竟敢在掌门的缥缈殿撒野”。
白墨见被指责无礼撒野,便马上恭敬的理论说道理来:“缥缈殿又如何,怎得也要讲个公允,如今小辈们不过要个公允罢了”。
这时若仁掌门突然站起来,仰于殿上,双手背于身后,俯看白墨,浑厚之声传来:“也罢,白墨,本掌门今日与你做一场赌局,你可愿接受?”
白墨问:“如何赌?何为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