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宫侍神色紧张匆匆而来,皇夫本来兴致高涨的脸,在听到宫侍附耳所言之事后,顿时面色阴沉如水。
匆匆散了此次宫宴,遣散神色各异的众人。
“什么呀,我都还没玩尽兴呢!”岚儿拍拍袖口与同伴小声咬耳说道。
“我觉着不是什么好事,”芸儿揽紧了对方胳膊,似在安抚,“唉,宫里的事咱也别打听,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众人纷纷散开,苏夜行至宫门出口,与同伴告别后,上了回府的马车。
“主夫,这宴会这么快就结束啦?”贴身小侍好奇道,“我和驾马车的在此处等候,还以为会再等上几个时辰呢!”
苏夜摆摆手,示意他莫问,躬身进了马车,吩咐回府。
将军府跟往常一样,井然有序,令人心平气和。后厨飘香而来,不用去想,准是傅辛又在捣鼓什么美食了。
自从上次,大家称赞了他做的桂花糕好吃之后,傅辛得了鼓励,在厨艺方面更加卖力。方管家与关寐商量让傅辛多做些糕点,却不多吃,每日清晨偷偷遣人拿去卖钱,也是收益,就当傅辛付的房费、饭钱了。
苏夜懒得去管,府中多出来的陌生男子,傅辛他长着一张天真无害的脸,说的话却非常逾越,家世背景一概不知,意图不明。不过,只要不伤及苏夜的利益,无关紧要,一个外人而已。
这为人处世,都得有好几副面具,苏夜在父母亲人面前,是乖巧,好友之间,是谦和,夫妻之间是无辜纯良,只有在无人时,才显出最真实的面孔。
苏夜成婚许久,没有得到妻主赠礼,也没有爱宠,在这样继续下去,许多事情都会不受掌控,他必须主动,先发制人。
刚耍完一套刀法,浑身冒汗,关寐拿着汗巾子抹着额间与颈肩的汗,被奔过来的苏夜扑了个满怀。本来她可以轻松躲过的,不过她如果躲开了苏夜可能会摔个狗啃泥。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笑了。
“快撒开手,我这刚活动过了,一身臭汗别熏着你。”关寐轻轻推了推夫郎,“怎的,宫宴这么快就结束了?”
“妻主身上很好闻,不臭。”苏夜埋首在她颈窝,嗅了嗅,“宫里发生了一点事,皇夫让我们先回去。”
“撒手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羞吗?”关寐无奈说道,她现在浑身粘哒哒的,很想进屋换身干爽的衣物。
苏夜紧紧抱着她不放,她只好任他挂在身上,先回屋再把他扒开。扒开他手指的动作有些粗鲁,关寐听到他指关节响了,拿过手一看,雪白的腕上也泛着红痕,有一股凌虐的美感。
“你怎么回事?”关寐拉着他坐下问道,“我太用劲儿了,弄疼你了?”
苏夜低眉顺眼地瞥一眼手腕,并不在意,“妻主,我服侍你更衣可好?”苏夜说罢,不等关寐回答,迅速扯开她的腰带,呼息一窒。
由于练武时容易出汗,衣服厚重影响太多,关寐穿得单薄,外面只一件单衣,内里只着一小衣。
浅绯小衣上绣着兰花。
待苏夜正欲细看,关寐这时随便合拢衣襟,迅速起身,抓了件衣服跑到屏风后,以最快的速度换好后,看也不看夫郎,几乎是冲着出了府门。
苏夜低头,刚才所见之景不断在他脑中反复出现,不知该怎么办。
“不对,我一个大老娘们,有什么可羞赧的,”关寐一边跑一边自省,“天天呆在府里,都被男儿家影响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兵营,看着熟悉的战友,和军中装备,她脸上的热度下去了,乱跳的心也终于恢复如常。
“这才是大老娘们应该呆的地方”关寐轻松喟叹。
“小虎,跟我过两招儿!”关寐双手握拳,跃跃欲试,“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精进了多少?”
小虎苦笑着摆摆手说道:“还是别了吧?对上您,我可只有挨揍的份,上次被打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呢!”
“没劲,算了,放过你,”关寐四处张望,似乎是寻到了目标,“嘿嘿,我去找李大壮耍耍!”
小虎望着关寐离去的背影,大松口气的同时,为即将挨揍的李大壮默哀。
将军府,苏夜烦躁捶床,心想,怎么这么久不回来?是不是激怒她了,今晚会不会独守空房,啊~想想就害怕,要是守了空房,恐怕要遭人议论,说不定会有下人传到母亲耳中。
实在坐不住了,苏夜出了卧房,满府的找关寐。去了书房,空空如也,兵器库也无人,湖边小亭楼台也没有。
“该死,她不会是去膳房找傅辛了吧!”苏夜又急又怒,“哼,他就知道,女人就都喜爱这种性子纯良,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德性!”
膳房里傅辛兴致勃勃的忙忙碌碌,不慌不忙地操作各种食材,连苏夜过来也毫不搭理。
看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苏夜转身就走的脚又收了回来,“傅辛,出来,咱俩聊聊。”
傅辛拿着糕点模具的手一顿,垂眸迟疑了一下,抬头对他笑得高深莫测,点了点头,终于按耐不住,要深究啦,真是有趣!
“我从小在这京城长大,姓傅的人家没有几个,更没听过这个名字,更别说是人了。”苏夜正视着对方说道。
“没听过很正常,因为我不是本地人”傅辛歪了歪头,坐姿懒散不雅,“不过,名字是真的。”
苏夜:“那你扮成这副纯良模样,接近将军是有什么企图?”
傅辛:“啊哈~我天生就长这样一张脸,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逢人就说我城府深沉,攻于心计吧!很累的哟!”
“还有,说了多少遍了,是你家将军把我带回来的,我一介弱质男子,哪能反抗啊,被先杀后奸怎么办呢?想想就可怕。”傅辛佯装害怕地抚了抚胸口,只是眸子盛满了笑意,“再者,这女人把我带回来,不杀也不奸的,令人着实惶恐不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