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恭喜发财
“少爷，我们说要扒他的裤子，那个欧阳吓得脸都绿了哎！”霍健一边给白焰换衣服一边笑着说那天晚上的事情。
“哈哈哈，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隐疾！”
欧阳毕竟是天启正牌公子，白焰明面上自然不可能真的把人家怎么样，也就是吓唬一下就放他们出城了。
而今天，正是白焰去看看自己辛苦打劫成果的日子了。
“霍健，你去把白八叫上，叫他跟我去一趟老九那边。”
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发生在镇南公府门前，要想瞒过王后和镇南公夫人是不可能的，看见白焰手臂上的伤，王后是既心疼又恼怒。并不是恼怒王铎伤人，而是责怪白焰顽劣，因此再次提起了准备让白焰去上阴书院求学的事。上阴书院是天下间最有名的书院，有教无类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不仅王公士族，平民子弟也可入学，甚至是外族也有资格进入书院学习。只是白焰惫懒惯了，不愿出去游走，待在南郡城里做他的世子才最舒服。
今天白焰要去老九那里，看看从天启护送队伍手里夺来的到底是什么好宝贝。老九此人白焰还是信得过的，要不然也不会带他一起去雁南渡，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白焰还是带上了白八。白八是杀手出身，隐匿在暗中，谁想对白焰出手，白八都能抢先一步出手杀死对方。
白焰出门并没有骑马，和霍健两个人就像是出门溜达一样出了府门。外面日头已经升了起来，再过一会大概就会变得燥热起来。白焰在大街上慢步走着，心里在想一些事情，这几日前方有军报传回来，蛮族那位鞑尔沁大首领再一次败给了卫王白无夜率领的中州联军，大概过不了多久白焰的父王卫王白无夜就会班师。中州联军名义上听从卫王白无夜的调遣，一方面是来自于皇帝的命令，皇帝下令卫王白无夜为联军盟主，统率诸侯联军，这是多年以来的惯例，卫国白氏作为皇室分支，拱卫皇室之心当为诸侯之最。另一方面是卫王白无夜出众的军事才能，中州华族有五位最出名的将领，便是“军神”和所谓“四大名将”，这“军神”便是卫王白无夜了。中州皇室和诸侯国之间现在所保持的微妙平衡，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来自白无夜，卫国兵力强盛，诸侯畏惧，但倘若卫国一旦发生什么变故，诸侯称霸不臣者又不知有多少。
这次白焰面对天启众人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跋扈，所依凭的也无非是父辈祖辈们留下的基业，白焰自问无法比得上的自己的父王，倘若有一天自己的父王不在了，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做一个富贵闲王？
答案当然是不能的，白焰虽然对大陆局势没有细细研究过，但他也知道，当今中州，卫国已经是仅剩的惟一一个真心拱卫皇室的诸侯了，大封皇朝已经日落西山，局势一旦有变，卫国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变成大封皇朝灭亡的前奏。
所以白焰在考虑是不是该改一下自己惫懒的性子，学那些什么“四公子”，文学武艺都好好搞一搞，将来不能像老爹一样牛，做个守成的诸侯也是好的。
白焰正在想着这些，霍健提醒他已经到了，老九已经在迎接了。
“世子这边走”，老九迎上来，自然地走在一侧为白焰引路，“世子，兄弟们从水底总共打捞上来三口大箱子，这些箱子都是火漆封口，水不能侵，到现在还没开箱，就等世子您来了。”
白焰点点头，道一声“辛苦”。
随着老九来到一间偏房，老九并没有让其它人跟进来，房间里只有白焰霍健和老九三人。老九关上门，拿了把开山刀，一刀将第一口箱子的牙锁劈断，接着掏出匕首，沿着缝隙将火漆剥掉。
“世子，我要开了。”老九说着扔掉匕首，用力将箱盖掀开，再一用力将箱盖推到后面去，这每一口箱子足有一人长，箱盖也不是普通的木材，异常沉重。
“哇，少爷我们发财了！”
随着老九把箱子打开，白焰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珠光宝气，有些幽暗的房间里，一霎那间就被那些珠宝金银照亮了。
霍健冲上前去，左手抓起几串珠子，右手抓住一些金铢，嘴都咧到耳根去了。
“看你那点出息，闪开闪开。”
白焰把霍健赶走，走到箱子旁，左手抓起十数串珠子，右手抓一把金铢，开始咧嘴笑。
“少爷，你的出息也不比我多多少嘛。”霍健低声道。
“去去去。”
白焰虽然是世子，但是每个月的支出，也就是月钱，都是有限制的，每个月只能去管家账房那支取相应的月钱，几时见过这么多的珠宝金银。
“少爷，恭喜发财呀！”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老九也是目瞪口呆，他虽然是漕帮帮主，但说到底也只是穷苦人出身，这个时候也是震骇莫名，难道这次是跟着这位小爷抢了财神爷吗？
等到这主仆二人把那些珠宝差不多都摸掉了一层皮之后，终于才示意老九开后面的箱子了。
“少爷，你说这后面两箱是什么，如果都是金银，那就真的发达了！”霍健兴奋地盯着第二口箱子。
白焰当然不会知道第二口箱子里会有什么，但是他只是感觉如果三口箱子都放钱财未免也太无趣了，“我觉得不太可能，这第二口箱子多半会是一些南越和南疆的特产。”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老九把第二口箱子的箱盖掀开，里面的东西也显露在几人面前。
“肉芝参，天一露，凤栖桐……天哪少爷，真的都是南疆才有的宝贝！”霍健觉得自己见过这么多宝贝，死也无憾了。
“不止这些”，白焰俯身去翻检箱子里的物品，“看这个尸蛊丹，这是南疆蛊师用来控制别人的丹药，恶毒至极。还有这个，桫椤蓝，是一种缩短人寿命的慢性毒药。”
“啊！”霍健被白焰吓着了，迅速地缩回了手来。
“不过不用害怕，这里面但凡是毒药的，都有对应的解药放在一起。”白焰对这次天启的护卫队伍真实目的的怀疑更加加深了，他们名义上是为给欧胤贺寿做准备，可是第一箱的金银就有问题，哪有人贺寿送上一箱钱财的，都是送一些奇珍异宝。第二箱倒也算是奇珍异宝，只是用来贺寿却不合时宜，就算是那些补品，也不是正常人可以随便吃的。
“少爷，这是什么？”霍健拿起放在最角落里的一个木质盒子。
白焰接过霍健递过来的盒子，拿起老九的匕首撬开上面的锁，一本古朴的书籍出现在白焰面前，他看清了上面的几个字——“元素师速览”。
发现霍健和老九都没有注意他这边，白焰悄悄地阖上了匣子，同时他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世间根本没有术法典籍存在，术法传承全靠意念与精神，口耳相传，可这匣子里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世子，这个凤栖桐我倒是听说过，好像传说是元素师用来做法杖的材料。”老九说道。
“元素师！”白焰脑子里闪电般划过这个字眼，对了，就是元素师，这里的丹药、灵材、典籍，都是为了培养元素师准备的，而有了那本《元素师速览》，加上第一个箱子里的财物，天启完全可以打造一支元素师军队出来，即使只是最低级的元素师，可只要成了军队，便也就成了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怪物。这样的一支元素师军队，放眼天下谁能抵挡，雷国骁骑？天启重甲？北冥神射？还是不死军团？亦或是草原蛮族传说中的轰烈重骑？
天启本就以重甲卫部队闻名天下，白无夜屡次打败蛮族铁骑，天启重甲卫结成的盾甲山阵功不可没。盾甲山阵在正面战场硬抗蛮族铁骑冲锋都不落下风，若是让天启再拥有了一支元素师组成的部队，那中州这几十年来小心维持的微妙平衡将瞬间被打破，天下大乱，改朝换代，只在朝夕之间。
小小的一本册子竟然有可能造成改朝换代的巨大后果，想明白了的白焰一阵后怕，背后冷汗涔涔而下，若是自己没有一时兴起，没有去劫夺天启护卫队呢？
此事牵扯太广，天启不可能善罢甘休，这本小册子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因此白焰才没有让霍健和老九知道。
“世子，那我开最后一个箱子了。”老九的声音响起。
“慢着！”白焰急忙阻止道，既然知道了天启的意图，那最后一个箱子里面还不一定装着什么东西，不能打开让别人看见，“这个箱子先不忙开，老九，弟兄们也辛苦了，第一个箱子里面的财物你留下两成，剩下的连同这两个箱子给我送到我那去！”
老九赶忙跪在地下，“世子，使不得呀，您答应让我们兄弟在沧江上讨口饭吃，弟兄们已经很感激了，这钱财万万使不得！”
白焰抱着手里的匣子往外走，“少罗嗦，赶紧拿，就两成，敢多拿一个金铢小心你脑袋！对了，送的时候记得走后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