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站在阳台,猛地抽了一口烟,着急着想挂掉了好友的电话。电话里的王然落神叨叨的讲着新的恋情,这一次的对象是一个姓李的21岁的小女孩。今天是星期三,这通电话之前的星期三,他喝醉了酒,讲着那个同样姓李的另一个女孩的故事,说着自己很舍不得,说着是因为自己渣,才导致两个人分手,说到动情之处,鼻子一酸,他都差点哭了出来。才过一个星期,就有了新的恋人。王然落笑着说,苏苏呀,你都不祝福我幸福吗?苏素把烟使劲摁烟灰缸里,什么都没有说。电话里的王然落一直在笑,说着21岁的小女朋友身上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水味,像是某款肥皂,但是还是那么好闻。牵过手的右手,还留着她的味道,在出租车上,也不停的想要去闻,像是个变态。
“你倒是也知道自己像个变态啊。”苏素点燃了另一根烟,刚放到嘴边,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猫叫声,“妹妹,等一下就过来,打电话呢。”
“你就跟猫一起过日子吧。”
“我本来就是跟猫一起生活啊。”
“你看看独自一个人住的女孩子,养只猫,还能找到男朋友吗?”
“什么时候要你管啊,你这种吃嫩草的老男人赶紧闭嘴吧。”
“在阳台抽烟吗?很冷的,回房间吧。”
“烟味对猫不好。”
“可就离不开你的猫了。”
苏素沉默了,手里的烟有些烫手。挂掉电话之后,翻了一下朋友圈,苏素看见王然落的朋友圈更新了,宣布恋情。这个快餐时代,恋爱关系,也可以在朋友圈宣布,让别的小女孩,可以停止进一步的打算。毕竟苏素记得的和王然落有暧昧关系的女孩都不止5个。什么时候年龄成了一种限制,女孩子,年龄越大,追求者越是少起来。想恋爱,却是很难。但是和自己一样大的王然落,仗着不一样的性别却是收获了不少。
回到房间,给猫倒上猫粮,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插上吸管刚喝了一口,猫又开始叫了,苏素心情有点烦。却不知道自己在烦恼什么。可能是觉得猫有些太吵吧。手机不停震动着,是苏素妈妈发来的消息,问她要不要过年回家相亲。自己已经除了相亲没有别的可能了吗?倒在床上按下关机键,黑乎乎的屏幕里透出的是一个27岁,头发乱糟糟,黑眼圈快要到嘴边的老女人形象。皮肤和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是真实能感觉到的。昂贵的保养品擦在脸上,却没有任何作用,只剩下烦恼。
猫看见苏素躺在床上,赶紧扒拉了两口猫粮就飞奔上床,躺在了苏素旁边。要她摸。在家里等了一天,回家就看见她脱了鞋去阳台熟练的点烟打电话,猫也许也是寂寞的吧。
“妹妹,不然我也谈个男朋友?”
被摸够的猫跳下床,跑到冰箱上,坐着盯着苏素看。一个人的单身公寓,20来平,居然有些空荡荡。躺在床上的苏素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失业了三天,第一天去星巴克蹭了一天暖气,第二天去图书馆看了一下午《西游记》,第三天去公园看老爷爷们下了一天的象棋,很冷却不想回家。还没跟父母说失业这件事情,也没有跟王然落说。苏素一个人,度过了这三天。回到家,猫一如既往的在门口迎接苏素回家,熟练地倒在地上要苏素摸头。这三天,苏素完全提不起兴趣,连听见猫叫,都只会觉得可怕。重新开了机,王然落打了三个电话过来。苏素发了一条微信过去,他就立马打了电话过来。
“刚还没说够吗?”苏素不好气的问,这三天的压抑一瞬间爆发了,可惜对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还是自顾自的说。
“不是没说完吗。他是我们工作年会上,和别的公司交流的时候,一个新进人员,我一进去就看见啊。那个眼睛大的,鼻子也是鼻子,好看的不行。还瘦。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衣服,我就觉得喜欢。”
“你不就是看人家长的好看吗?天天说我丑,倒是夸起别人啊,什么都会说。”
“我们这认识15年的兄弟了,可别说人家人家的啊,恶心。”
可是,再怎么,我也是个女生啊。苏素的话堵在胸口,没说出口。
“后来啊,就有人来问我微信,但不是她。我还是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发现我还挺受欢迎的呢。后来聊了几天我发现还真是她,我们就自然而然一起了。”
“Io sono cinese…….”
“你干嘛呢。”
“学意大利语呢。”
“我说的这么不感兴趣?”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该找男朋友呢。”
“我请您闭上你的嘴巴。”
“明天多久下班,一起去吃饭呗。”
“哦,有件事,我忘了说,我刚失业了。今天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