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亮亮,月挂高高,新人已死。
周影站在熟悉的地方,看着那些重现的画面没办法形容是什么感觉。
观死镜复原了大婚当日的田丝丝。
她坐在花轿是,红盖头盖住了倾城容颜,她落下一颗泪,滴在握着的剪刀上,喜袍上绣着成片的蝴蝶和山茶花。有一朵惟妙惟肖。
“她拿的剪子是凶器吗?”周影看着满地红炮,张灯结彩,可是田丝丝的袖口却有守孝的白纱,她在为月儿守孝,这辈子的她也依旧是爱着她的,然后又会错乱,是这里让岳澜获得了什么东西然后法力大增,是什么呢?
她需要查清楚,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明显异常的快且紊乱。
她需要在他之前。
“观二爷,去看看!”这一转果然就让她发现了问题所在,正是被田丝丝穿着的喜服上那朵栩栩如生的山茶花,所以即使岳澜先她一步到达也没有办法找到,而是在自己救出她只会才获得被万千罪恶沾染好的山茶,那样恐怕能造就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呢。
她打下印结将它封印。然后带着观死镜迅速跳回那片死水湖。
按照原来的记忆照着相同的方法就她。
只是这一次她为了百分百还原原过程利用观死镜照着记忆一刀一刀刻进新的世界里。
死掉的人在水中是不会轻易浮起的,她没有腐烂的身体甚至格外沉重,怎么拉也拉不起来。周影实在承受不住破坏另一个空间产生的剧痛,她意识都开始混乱,甚至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脑海中疯狂闪过。
是她的?
周影向下看被自己放开的尸体。
也就是这个瞬间向上拼命游动的手脚被困住。周影看到了一张笑的诡异的脸,正是田丝丝。她冰冷的手指抓住周影的脚踝,猩红的指甲划破了周影的皮肤,被湖水冲淡成淡橙色如烟一般飘散。
田丝丝的瞳孔变成了红色,仔细看可以发现其实只是红色的血丝包裹在黑色的眼球上,而白色眼球上流动着黑色的眼泪。
“所以这才是她死亡的原因,原来她真的没有的病,而是被献祭了!她的身上有很强的怨气!”
周影疯狂的挣脱这个早就恶鬼化的田丝丝,可是她看着那样瘦小的人力气却大的出奇,脚上像是被镣铐锁住一般,无法游向水面。
手中的刀疯狂震动在准备战斗。周影的瞳孔也在这强烈的不停波动的湖水中变成了深红色,整个瞳膜像是荡开的血。一瞬间眼前便成了血红色,模糊的看见很多人的身影,恶灵叫嚣,影在这样强烈湖水怨气下完全苏醒的记忆里召唤出了她原本具有的恐怖力量。
田丝丝感受到了她难以抵挡的恐怖,松开了她冰冷的手。
可是刀却激荡着湖水以惊涛骇浪之势粉碎了周围的冰棺,连周围模糊的怨灵也被撕碎在激流的湖水中。
“咳!”周影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怨念,一口血卡在喉咙里,腥甜一片。如果说周影第一次想要反抗什么的话,那就是这股来自身体里的怨念与记忆吧!她抓住田丝丝,刀身向下一挡借着湖水之势向水面游去。
冲出水面的那一刻,田丝丝感受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恐怖,她挣扎着不愿接受,却被周影一把拉进这个与她痛苦的世界没什么不同的世界。
“哈啊哈啊哈啊……”周影跪倒在镜面上,嘴角渗出血水,她拼命的呼吸,即使空气是臭的也大口喘息着。
田丝丝则看到了这个炼狱一般的山洞,与以往的澄净什么不同,枯尸遍地,恶臭横生。她痴呆有木呐的用她已经死掉的脑子接受着新世界带来的震惊。
周影又是一口血涌出滴在观死镜上,被它迅速吸收一滴不剩。她默念口诀观死镜便生出锁链铐住田丝丝。
周影倒在上面,看着田丝丝被困住在让观死镜下了一个结界,晕了过去。
因为两个世界来回奔波,脑子里也有了田丝丝的部分记忆,关于怨念的那一部分记忆。
她的记忆如图梦境一般拉扯着周影进入那些痛苦之中。
一个少女的痛苦。
这个村子的山茶花开的特别好,正片山上都种满了山茶,风一吹便是清淡香甜的味道,似初恋。
村长家的女儿若说应该是娇惯得很的,可是这个却不一样喜欢和村子里的男孩子一起玩耍,喜欢和男孩子比试,只要有一样赢了便高兴的几天几夜都能从梦里笑醒。她不嚣张跋扈反而有些温柔,混在男孩子堆里本也算高挑的,可是过了十三岁就长不过他们了,也因此生了嫌隙,开始不知怎么与他们为伍。所以她闭门不出。
十六岁那年村长为她请来了一个教书先生,她不喜欢学那些空谈口舌的学问,甚至连跟在先生身后的那个比自己大三岁的男孩也一起讨厌,她讨厌长得那么高挑的男孩子。正巧也到了定亲的年纪,她看谁也觉得不顺眼,反而是看老王家的月儿姑娘越看越觉得好看。时常站在墙头看着那丫头给村中第二大家的盛二公子送山茶。
她便跑去爹爹那里死命的要娶老王家的月儿,她爹不肯。
她时隔三年第一次踏出门,自从便是无尽的苦,浸在她的所有甜里。
她一身月色罗裙,茶花琥珀铃铛,马尾高高带着一根玉簪。
她跑到月儿家门前。街上的人看家她都又惊又喜,觉得漂亮养眼。田丝丝一边如少年时一样率真微笑回礼,一边加快步子向月儿家跑去。
月儿家过的清贫,她也只穿一身简洁的青裙,虽然家里很穷却收拾的井井有条,自己也打扮的得体干净。
“月儿!月儿!你出来!”
月儿的老爹推开门见了她没认出来,却看出了这身衣服做工精致是个有钱家的孩子才穿得起的上等料子。
“月儿去茶花园子了!”
“好的,谢谢您。这个是我孝敬您的。”田丝丝放下一大包上等的糕饼,就往那个花园跑去。
到了花香馥郁的山茶园,便见到月儿站在其中美的似个花仙。
“月儿!”她叫她。
月儿迎风回过头,看着这个美妙的女子光鲜的把整个花园都能照亮,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很名贵穿上去也一定很舒服,那腰上的妙铃铛若是别在自己纤细的腰肢上肯定是更加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