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出口,死神顿住了擦拭的手,然后又像没事人一样说:“爱罪恶,爱泯灭,他们什么都不爱,又冷酷又残忍,可是不残忍,这一个两个的世界就都是是地狱了。总有人要扮演那所谓的好人,自然也有人变成坏人了。”
“爱是什么?你懂吗?”
“是你的糖最想分给的人,是一生不怨等待的人,是神不配得到的欲望。”
明曲遇到了人类的极限,病魔,瘟疫,死神。
他因为好看的长相和聪明的脑子被一个女人看重了!咳,当然是传位者的看重。
一个长相妖艳俊美的死神,他想要培养一个他,然后卸了此生煎熬。
一个二十几岁奶彪还没退的年轻小伙被一个长相妖媚的神仙“勾引”,谁能禁得住啊。
他在眼前便是诱惑,他在身边便是光芒,他在身前便是心安。
再美的妖物也勾不起明曲的兴趣,此生为眼前这个总是勾引他,欺负他,保护他的男人。
后来,他发现对他来说自己也不过一个少年,只会撒娇,却有时突然不知是哪冒出来的不卑不亢的倔强。
一开始他让他吃的亏,他都还回去,他给他的诱惑也还回去,可是,两人要交换了,死神变成少年,少年变成死神。
他找回了曾经的少年,也把自己变成了他。
可是这一切,每个交届都会让人间的鬼怪肆虐,让瘟疫疯狂,让痛苦变质。
他们在人间看遍野尸横,看着城门紧闭,看着万世不容,他们就像是被困在城中的人们一样,逃了是心罚,不逃是身罚,逃不掉是因为心城闭紧只一人在城中,城内的人希望得救,城外的人不知彼此。
心城封了,到底封住的是什么呢?
“他也被放出来了,这一届的不是常少群,而是我!”岳澜讲完故事,看着孟姑娘。
“明曲?”
“是。”
“你找到他的?”
“找到他的时候他快死掉了,凌厉变成了这只蝶子,我原本翻找了很多典籍,以为他这样或许就不会有什么诅咒的事情发生了,可是没想到,因为他长期依附我,可怕的诅咒降在了我身上。”岳澜闭上眼,手指微微颤抖,却还是取下了脸上带了很久的面具。
他的脸藏在面具下,突然接触光亮有些泛红,却是一张素冷的美人面。
孟姑娘:“……”
“等那个人出现这场诅咒就没办法改变了,我希望你可以知道结果会很残酷,逆天而行也可能遭遇报应……”
蓝蝶应景的在生与死二字上翻飞,脸色的灵流落在死上多生上少,九死一生罢。
“明曲是我认识的一个故人,他……”孟姑娘眼神失焦望向远方花海:“你容我等他们回来。”
“孟姑娘,你该知道他们很难再回来的,常孝群想做的事可是要利用他们操控整个三界的。”岳澜的狐狸仙面具在空中消散成一片金粉,风一吹飘向远处的花海。
花朵随风摇曳生长,血气越是弥漫,花开的越是葱郁异常。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都是假的,是出于某种像人类的玩具一样的卑劣想法。会喜欢你,也会折磨你,会撕裂你、或者找到你、丢弃你。”当时一个裹在黑袍子底下的老人对岳澜说出这番话,现在他被命运、天道二词玩弄的有些无可奈何的懂了。
可是他不想懂。
人有贵贱云泥之别,神自然也有,那么如果放学回家了,是不是摆放在游戏盒子里的世界就要开始在“神”的惩罚下开始了?
“别把你的玩物看的那么厉害,他们是活的,可是也发现不了你的存在,只会幻想。”这是谁说的话来着?岳澜记不清了,可是却深深的记得这句话。
“可是人可诛仙,与天斗,那是不是说明有一天他们也会把我们杀掉。”当时他这样想,他甚至害怕残忍的对待手中的玩物会遭到报复。
多天真!
没想到最后那个要反抗的玩物竟然是自己。
多讽刺!
有些人的命运是靠的天命维系着的,他们被爱戴被拥护,封在天才的躯壳里,最后被那些如同跳梁小丑般的人物扼杀一生,或者羞辱尸身。
这些事情并不少见,甚至会被赤裸裸的冠上美丽的名词展示在大众视野中。
那么,到底怎样才算摆脱呢?
有谁知道吗?
眼前的女人知道吗?
她从未被什么世俗之事困扰过……
是不是她会知道如何避免一场战争?或者一场空前的灾难?
“我做不到,我看上去是个异类,可是创造者怎么会允许异类的存在呢?未免你想的太简单了,即使有也不可能是个看上去就是异类的人吧?我只是个普通的神祗,只不过更冷漠无求一些罢了……”孟姑娘伸手,湖水卷着花给眼前的岳澜倒了一杯花茶。
“荼蘼……他也不是?”
“不是……”
“荼蘼本无名,他捡了一把刀,那刀是个姑娘,那姑娘染着世间所有罪恶的血,可是她却生来正义。”孟姑娘突然话锋一转,扯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那姑娘是……”岳澜看着孟姑娘欣慰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本来不该是,观死镜易主之时便会有生机,逆改命里的生机却也不过片叶大小。”
“……”岳澜饮尽茶水,看着手中空荡荡的地方,没有杯子却滴水不漏。
“无中生有、死中获生?”岳澜抬起眼看孟姑娘,希望获得答案。
孟姑娘讳莫如深的饮了一口水,花与水在她指尖甚至是流动的。
荼蘼是个已死之人,前世之身与战神一同死亡,被冥界巫医族捡去了尸身制成了不死身,本是试验品却出现了变数比其他的不死人多了思想,脱离控制,逃离冥界。
神族在整个故事开始之前被大量嗜杀,战神与死神之师前去调查。封住了作乱的冥界乱魔,身体却遭侵蚀不堪重负。
周影原本就只剩这条命了。那个守护她的人没了,她不能再让这条命也没了,至少要留住这个皮囊,或者皮囊里的魂。只要还有一口气她就还活着。却事与愿违成为了这个故事的中心,虽然看上去就如同一个炮灰般的存在。
荼蘼是被改造过的不死民,他的身体里被放进了某些实验用的不可抗因素。有时突然温柔体贴是他骨子里对人的美好,可是大多数时间他会展现的是暴虐与嗜杀,因为那些想编码程序一样被安入的的身体,当大脑失去他自己的掌控时,肉体就会根据编码程序一样没有意识到工作。
这些岳澜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