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少威武。”那几个人反应过来,高举起酒杯,连声奉承。
“还有你们四个,别想背叛我。那些背叛我的人,会死得更惨。”李东衡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那四个人,“想保住你们的今天,就得做个明白人,不要学别人一样去寻死。”
“东少,看您说的。”几人咧嘴干笑,打着哈哈,想转开话题。
李东衡冷笑,把酒杯往茶几上用力一顿,抓起了放在一边的手机,摁了个号出去。
“都招了吗?把人带进来,让我们乐乐。”
那几人看着李东衡,背脊骨发凉。
门很快被人推开,几个男人抬着一只大箱子匆匆进来,重重地往地上一搁。
大门没关上,海风和海浪声一起冲进来,冻得屋里的几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有个女人好奇地弯过腰去看,手指在箱子上敲了几下。
“唔……唔……”
箱子里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几人反应过来,原来里面装着一个人!
李东衡身边的两个女人站起来就想溜走,这种场面,不看最好!
李东衡点了根烟,盯着箱子说:“站住!你们两个,谁打开这个箱子,我给她三千块钱。”
两个女人互相看了看,都不动。
“怎么,找死呢?”李东衡抬脚就踢。
两个女人一人挨了一脚,不敢反抗,石头剪刀布比划了一圈,输掉的女人大着胆子过去,咬了咬手指甲,拧眉皱脸地看了看李东衡,小声说道:“里面不会是狗,突然跳出来咬人吧?”
“让你就开就开,罗嗦!”李东衡脸色一沉,抄起了酒杯往那个女人身上丢。
女人腰上挨了一杯子,也不敢再装傻充楞,飞快地掀开了箱盖。
里面蜷缩着一个被打向皮开肉绽的男人,头肿得像猪脑袋,已经认不出本来的样子。
“这个人跟在老爷子后面好多年了,到了关键时候,就是他出卖了老爷子。”李东衡从钱包里数了三千块钱,往那个女人脸上一丢,慢吞吞站了起起来,走到了箱子边,冲着箱子里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他以为奕景宸能保住他,真是可笑!奕景宸才不会管他的死活。他马上就要畏罪自杀了,你们几个很荣幸,能亲眼看到这一幕。”
两个女人已经吓得腿开始发软,慢吞吞地往门边靠。
“怎么着,你们也想告密去?”李东衡一臂撑在门边,盯着两个女人问道。
他喝得不少,此时一身冲人的酒味儿,一张嘴,那酒气直往两个女人身上喷。酒能壮胆,尤其是恶胆。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李东衡的模样真的像个恶鬼,一张嘴,就像能吞进一个人。
“东少,我们哪敢啊。我们就是在这里,仰仗各位大少爷混口饱饭吃。但是这血淋淋的东西,我们女人还是不敢看啊。”
“对对,东少,让我们去洗手间里站会儿,你们办完事了我们再回来伺候东少。今晚上的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女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
“给我坐下。”李东衡一手抓着一个,往沙发上推,“进了这个门,就别想走了。”
两个女人跌下去,哭丧着脸,挤在一团,捂着眼睛不往那边看。
“你们四个,把他丢下去。”李东衡指那四个人。
“啊?”那四人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这是逼着他们杀人啊?
“不敢?”李东衡冷笑,阴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突然就拖起了箱子里的人,用力往窗子边上拖。
“东少……”四人猛地站了起来,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
李东衡不理他们,直接把那人拉到了,抄着两只脚,用力往下一掀。
下面是暗巷子,他们能听到砰地一声,东西砸在水面上,发出一声巨响,砸得人心头发颤。
李东衡原来是这么狠的人物!
“看到了吗?这就是下场。”李东衡扭头,恶狠狠的瞪着四人。
“东少……这事,怎么你亲自动手……”最前面的一个人吞了吞口水,走到船舷边,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往下看了一眼。
乌黑的海面上浪花直翻,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这里离海岸已经有些距离,丢个人进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海浪推上岸,还是成为深海鱼食,从此消声匿迹。
“上岸之后,把各自该办的事做好,别给我出乱子。”李东衡点着了根烟,指着那四人说道。
四个人连连点头,哪敢回他半个不字。
“东少,你也喝多了,不如去休息?”几人壮着胆子劝他。
他揉了揉额头,低声嘟囔,“我没醉,你们想睡就去睡吧,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我们陪你坐坐吧。”几人也不敢离开,围在他身边坐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李东衡又喝了几杯,突然一抹脸,瞪着通红的眼睛,低低地说:“你们知道吗,我老妈这几天不吃不喝,四处奔走,想捞老爷子出来。你说老爷子这些年,在外面又养又女票的,什么时候念过她的好处?这人啊,到了最后的时候,才会知道谁对自己最好。”
“东少,伯母是受了委屈,等这件事完了,送她出去渡渡假,散散心。”崔刚和他碰了碰杯,笑着说道。
李东衡一口闷完了酒,长长地吸气,往后一靠,醉得不醒人事。
四个人也长长地吸气,飞快地丢下酒杯,跑了出来。门一关,四个人都面色阴晴不定地互相看着,等着对方先说话。
僵了好一会儿,张绍平指着李东衡,脸色难看地说道:“我去,这事怎么办?他杀人了,我们四个算不算共犯?”
“说你胆小如鼠!”崔刚瞟了他一眼,冷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想这么多有什么用!走吧,睡觉去。”
“那明天他让我们办的事怎么办?”张绍平拧眉头紧锁,拿不定主意。
“对啊。”另两人也凑过来,神情惶恐。平常做点坑人的事就行了,但是要人命的这种大事,他们还是不敢碰的。
“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呗。当然了,难道让我们举着旗子,上面写着这事是我们做的?”崔刚压低了声音,不屑一顾地说道。
“那到底怎么办嘛。”张绍平急得满头是汗。
“以他的名义去做啊,蠢货。”崔刚往他额上敲了一下,转身就走,“我要去睡了,你们爱吹风就留在这里吹风吧。”
另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会儿,做鸟兽散,都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去打自己的小主意去了。
崔刚进了房间,关紧了门窗,打了个电话出去。虽然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但是电话响了没多久就有人接听了。他立刻堆起了满脸的笑容,恭敬地说道:“进展得很顺利。”
“嗯。”那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声,他眯了眯眼睛,有些得意地把手机丢开,往床上一倒,哼起了《征服》。
麋鹿岛暂停营业,所有的房间的浴池和浴缸都进行了一次深度消毒。外界的传说仍然很诡异,甚至越演越烈,什么碎尸案,剥皮案,偷肾案……
总之,人类史上发生过的各种可怕的案子,全都在麋鹿岛里演了一遍。
快过年了,一家酒店沾上这种新闻可不是什么好事。K市的气候适宜,是个冬季渡假的好地方,每年冬季都会有很多游客选择来此避过寒冬。
本来,麋鹿岛今年假期的房间也都订出去了,但因为这个新闻,所有的房间又全都退了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