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女孩无助的抓着一个女人的裙摆跪在她的脚边,声音早已哭的沙哑。
那女人脸上满是烦躁的神情,她一脚踢开了那女孩儿:“你让我告诉你什么?你娘自己下作,居然妄想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女孩被女人那一脚踢的头磕在了旁边的桌角上,鲜红的血顺着脸淌了下来。
梦里的场景致使江暮雪的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她伸手紧紧抓着床单,突然她惊叫一声,醒了过来。
江暮雪有些慌了神,这是她最近第三次梦到这个小女孩和这个女人了,是不是这间房子的问题?
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寂静的夜里一切声音都显得格外明显。
江暮雪一把拿过身边桌子上的水杯,轻轻泯了一口,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
自己都从事工作两三年了,又不是小学生,大概是因为自己日日夜夜都在想那个梦,没关系的…没关系……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锁被打开的声音,江暮雪拉紧了被子,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但转念一想大概是沈清辞忙完回来了,她急忙穿上拖鞋跑去找他。
沈清辞用双手脱去身上的外套,随手挂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却看到江暮雪穿着睡裙从卧室里跑了出来,有些无奈。
“你怎么跑出来了?别着凉了,到时候某人要是不想吃感冒药可别拉着我的手喊爹。”
江暮雪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但还是习惯性的挽上了沈清辞的手:“这么晚才下班,是不是又喝了很多的咖啡?你应该……”
话还没说完,沈清辞就用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捧着江暮雪的小脸吻了下去,江暮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伸手推了几下沈清辞。
沈清辞松开了手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她,江暮雪倏地一下低下了头,手指不断地打着圈圈:“我今天不方便……”
说完这话江暮雪就一下心乱如麻,倒是沈清辞愣了一下就缓过了神:“那你刚刚还跑着出来?红糖水喝过了没有?要不要我去给你弄?”
“不不不,不用了,我喝过了,你能不能明天请个假?”江暮雪打断了沈清辞接下来的动作,真诚的看着沈清辞。
“怎么了?明天我刚好放假。”沈清辞挑了一下眉看着江暮雪。
江暮雪说话的声音很轻,不停打转的食指表现着她的紧张:“清辞,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办一场婚礼,我知道你父亲那年走的太过突然。”
半响,两人都没有继续开口。
“但是我…我不想让它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我父母给我留下的只有那一对玉佩,我希望我能把另一半在一个隆重的场合交给你。”江暮雪抬起头跟沈清辞对视,眼中噙着泪水。
“我们明天就去通知全世界我们要办婚礼了。”沈清辞摸着江暮雪的头将她一把拥入怀中:“对不起,是我的错。”
江暮雪抬手擦了一下眼泪,带着轻微哭腔说道:“结婚证都领了两年了,我才办婚礼,我真是全世界最惨的新娘。”
沈清辞轻轻拍着江暮雪的后背:“但你一定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两人相拥而眠,有沈清辞在,江暮雪睡得很安心,一夜好眠。
第二天的早上,沈清辞一如既往的拉开卧室的窗帘,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了那条深蓝色的被子上。
江暮雪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我亲爱的老公酱,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带你去吃王阿姨家的小笼包吧,他们家最近新推出了一款小笼包,听说一口咬下去都是浓郁鲜美的汤汁在口中窜香,可惜去晚了就没了。”沈清辞特意把小笼包描述的十分美味。
自己希望夫人的动作能赶紧些,要是不这么说,江暮雪能磨三个小时。
沈清辞这次只在门外等了半小时江暮雪就出来了,她这次穿了一件极其娇俏的裙子,外面搭配了一件外套,裙子的裙摆处还有可爱的小蝴蝶结。
“你要是穿这身跟我走进婚礼殿堂也不错。”沈清辞笑着打趣了一句。
江暮雪瞪了一眼沈清辞:“沈先生,注意你的措辞,我认为这身衣裳无法匹配我婚礼当日的美貌。”
沈清辞爽朗的笑了两声,牵着江暮雪的手走上了电梯。
二人并肩走在马路上,等着红绿灯跳转,此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却突然从沈清辞的右手边上冲了过来。
沈清辞下意识的护住江暮雪想要躲闪,却来不及。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二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等江暮雪再次睁眼醒来看这个世界的时候,眼前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她本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额头还敷着草药,浑身酸软无力,就像被车碾过了一样。
想到这里,她就想起了沈清辞挡在自己面前,沈清辞去哪儿了?这里又是哪里?
此时一个模样乖巧的姑娘走了进来,江暮雪看她身上穿的是古代的那种衣服,这让她一下内心受到了震撼。
在自己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一辆车朝自己撞了过来,沈清辞还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难道这里是医院?
可是怎么会有医院是这种环境,还有人穿古代的服饰?
心中疑惑万千,那女孩却开了口:“小姐,我知道二夫人的死你不能接受,但大夫人管着家里的大部分事情,如果您再不多顺从她多一点,恐怕这日子更不好过了。”
那女孩的模样看着只有十四五岁,江暮雪听着她说的话,骤然间一下就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穿越了?!
只见那姑娘叹了一口气道:“奴婢和黛春打小就伺候您,自然是比旁人更清楚小姐你的处境。”
“可现在您还有两年就到了婚配的年纪,若此时你揪着二夫人的死不放,这后果就不用黛夏点明了。”侍女模样的女孩伸手准备给江暮雪换药。
江暮雪皱了皱眉头,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沙哑的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活活渴死了。
“水,水啊……”
那侍女俯下身子仔细听着江暮雪说的话,分辨了好一会儿才搞明白,急忙拿了旁边已经有了个缺口的粗糙茶杯接了点水,小心翼翼的喂着江暮雪。
“您说奴婢冷血也好,不近人情也罢,只是二夫人最大的心愿是希望小姐您好好活着,那天您找大夫人闹那么一出,老爷对大夫人的疼爱也未见减半分。”
说到这儿,那侍女似乎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如今宫中忙着选秀一事,那江暮雨早就在大夫人的安排下打点好了,小姐您该如何是好?”
江暮雪就听着那侍女说了半天,也无力问些什么,只是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穿越了。
就那样在床榻上躺了四五天,中间每天都是那个侍女来替自己换药。
这天江暮雪终于能好好地完整说一句话了,她深邃的眸子望向那侍女用沙哑的声音道:“你是谁?”
只见那侍女激动地差点摔碎了手里的杯子:“奴婢是黛夏,大夫说过小姐您可能会出现失忆的现象,不过没关系,黛夏会陪着小姐慢慢恢复的。”
江暮雪这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点了点头,心中有着些许落寞。
此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骚动。
“我说你们这雪院怎么回事啊?我家大小姐吩咐下来的活你们都不愿意干了是吗?”
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嚣张跋扈的站在院子里,时不时用那肮脏的手指到处指指点点的,嘴里说的尽是些不干净的话。
“小姐你躺着别动,我去打发了那贱婢罢。”黛夏给江暮雪掖了掖被角,放下那盏粗糙的杯子,径直朝门外走去。
院内还有黛春在打扫,只是黛春是个哑巴,也就养了一身的好脾气,专心致志的扫着地。
黛夏可不一样,是个性子燥的,她一关上门就夺过了黛春手里的扫帚抽打起了那丫鬟:“好你个嘴皮子不干净的东西,你家小姐吩咐的活要你落琴来催?”
落琴被打的捂着身上四处逃窜,嗷嗷的叫,倒是让旁边的黛春听了都要偷笑。
“黛夏!二夫人都死了大半个月了,你还有什么本事跟以前一样嚣张,还不住手!哎!哎呦!”落琴试图抢过黛夏手里的扫帚,却被一旁的黛春踢了一脚。
落琴气急败坏的回过头看,黛春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的笑:“你们雪院里这是明摆着欺负人是吧!我这就回去找大小姐,看你们怎么交代!”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越跑越远,黛夏才把扫帚还给黛春:“黛春,下次要是她再来这样闹,你就直接打!”
黛春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她低着头接过扫帚接着扫起了地。
里面的江暮雪听着响动,想要多了解一下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既然自己都穿越了,说不定清辞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