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静默的站了一盏茶的时间。
“芃儿。”第一次听到陌玉如此亲近的叫我，而不是平日惯常喊得阿芃姑娘。
我苦笑一声，“真相是我来说，还是你们自己说。”
“算了，既然你们开不了口就由我来问你们答吧。”
皆默许。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有了用我的神识来救梦璃公主的念头？”
“自你父神将你交由我的那一刻？”师父答道。
“析岩大神知晓洛瞳上神的打算么？”我以尊称改口了师父。
“知晓。”
“为何要取我的神识，在座的有两位的神识力量均在我之上。”
“凡人有三魂七魄，死了后可入轮回，而神若失去神识就化为混沌，逐颜孕育你的时候是以凡人之躯，因此你的神识中夹杂了一魂一魄。”
“我是如何做药引的？”
我转头看向陌玉，“这个你最有发言权了，毕竟七百年间都是你在照看我。”
“每月月初剔你半分神骨做药引帮助梦璃修补元灵，这是唯一的办法，对不起。”
听到这也许是痛得麻木了，没有预期的崩溃。
“那每次剔骨的时候我是不是很痛？”
“很痛，只是你素来懂事，每次咬着牙也不肯喊痛的。”陌玉的声音微微颤抖。
“为何要消除我的记忆？”
“因为在梦璃快要醒来时你发现了她的存在。”
“所以你害怕我会失去理智夺回她身上的神骨，而我的药引价值已被利用完了，是不是？”
“对不起……”
“别跟我说这三个恶心的字。”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后悔过？”
“没有。”
最后一丝亮光都没有了。
我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的佛焰阁。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才发现我已经在了凡间。
我以为我于师父来说是特别的，她最是不理俗事，却对我的衣食住行颇为关心，原来不过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只求个心安罢了。
师父，陌玉，我的父亲，甚至是师尊，对我的所有的好不过是因为愧疚。他们永远都站在制高点上，俯视我这个遍体鳞伤的人，我呢，我要忍着他们赐给我的疼痛伏在地上对他们感恩戴德。呵，你们要求个自己安心我偏不如你们的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