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上性命!拼了!
魔猿影身护体,天兵炼法撑开,不过这次的天兵炼法似乎多了些什么……
天兵炼法流转,米迹浑身力量充盈感知也更加敏锐,只是现在,血肉之躯的米迹,恍惚间竟有种坚不可摧的质感。
果然……真他娘的丢人!
米迹暗自呸了一声,浑身那种坚不可摧的质感一闪而逝,又露出了一副衰狗模样。
星尘之体是天兵炼法中的一门锻体功法,只是这门功法不仅要求稳扎稳打,更要长年累月的积累!
当然,速成的捷径也有,比如跳进火山或者找雷劈之类的,借着极致的外力不断碾碎先天命格,再循星尘之体的道法重塑金身,可……想想就行了。
再说了,米迹练武时间还没有半年,能有武者九境的修为就谢天谢地吧,还指望那么多不怕被雷劈啊!
“滚!”李清河怒喝,抬手一记破军斩杀向面前的米迹。
“我滚你娘!”米迹天兵炼法撑着魔猿影身,身法恍惚迅速避开了这不是非挡不可的一击。
“混账!想死我成全你!”
李清河怒气攻心,他再舍不得,也顾不得米迹有什么宝贝功法了,再不抹杀掉路不尘,自己就可能功亏一篑。
长河落日!
李清河一身妖力沉到了鬼手上,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了米迹。
轰!……
米迹天兵炼法魔猿影身同时溃散,就像一个破沙袋似的被抛飞向路不尘,倒在李日下的干尸上,他竭力挣扎着,却再难爬起来。
“啊!……”
李清河看着精气神融而为一的路不尘,顿时眼中地腥光更加妖异,这该死的路不尘到底是蓄力成功了!
“看谁磨死谁!”
李清河浑身气血疯狂燃烧,无穷无尽的妖力把他自己都吞没了,再看不清身形。
“蚀妖侵蚀!”
恕心、灼日辉芒!
路不尘浑身透射着炽烈的元力杀机,如一个熊熊燃烧的熔炉。
砰!……
路不尘再战起身,其势如破竹杀向妖气滔天的李清河,就像一池岩浆撞进了一汪冥河之水,爆烈而阴冷的毁灭气息再次瓜分了夜空。
呃!……
李清河一身妖力溃散,倒射出去,砸在地上不止地翻滚,全身骨头散架似的仰倒在了地上,黑色的血水从头到脚四溢流淌,青鳞遍洒,碎裂在地上侵蚀出一片片坑洼。
“不!怎么会这样!”
李清河嘶吼着,猩红的眼眶透射出无与伦比的疯狂,浑身抽搐着,一时间想爬起来也做不到。
“你和李日下同样的阴险狡诈,却也同样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可到底,所知所想也不过头顶那片井口大小的天空。”
路不尘咳了一口血又瘫坐在了地上,灼日辉芒就连把自己献祭出去的李日下都挡不住,更遑论他李清河,要不是自己重伤在身,这一击之下他还能有命?
“少来!”
李清河猩红的瞳孔无比憎恨,他燃烧性命催动起蚀妖功法,体内崩断的经脉骨骼也一点一点修复起来。
“我重伤又如何,大不了拼了被妖力吞噬心性再不为人,而你路不尘还有一战之力吗?!”
李清河癫狂的怒吼着,随着妖力一寸寸深入骨髓,他鬼畜般的身形更加狰狞,可怕程度越来越靠近之前的李日下。
“你真的了解化生境界吗?”
路不尘再从空间手镯里掏出丹药服了下去,他运功吐纳,游离于天地间的灵气顿时如漏斗倾注而下。
该死!李清河感知到这一幕顿时无比惊骇,可惜重伤的他连拳头都握不紧,只能躺在地上。
化生化生!狗屁的化生!
李清河恨不得马上跳起来掐死路不尘这条化生老狗,化生这两个字简直要一点一点沦为他的心魔了。
嘘!……令江让和所有人都意外的,路不尘这个爆竹响了两次。
那么,会不会再炸第三次?如果会,自己这群人中又有谁能幸免于难。
众人已经到了久安街,望着眼前的废墟,还没有看到一个活人,脚步已再次沉重起来了。
这片直径约莫七八十米的废墟,四周溅满了从地下翻出不久的泥土,夹杂着一块块碎裂的石砖青瓦,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残垣断壁上七零八落地挂满了尸骨,全部是干尸!
嘘!……众人倒吸着凉气,五分之四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
他们没有中过丧心散,不曾受过乱魂术,其中也没有几个真正的蠢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低头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也不是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至少现在收手就不会有任何损失。
丁利沉默了,周家主低下了头,羊家主看着不远处的一具干尸手心直冒冷汗,宋大漠拄着大刀仰头数星星。
“诸位……”师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说些什么,但看了一眼众人后,识趣的闭上嘴了。
在这样的差距面前,一切的言辞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之前江让给他们画大饼,现在他们走来了,走到这张馅饼旁边的时候,才发现趴在张馅饼上的老虎还是有着锋利的獠牙、尖锐的利爪,翻个身都可以压死他们这群馋嘴的猫。
师爷还想鼓动众人说,兄弟们,老虎已经重伤了,我们齐心协力杀过去,杀过去!今晚不仅有馅饼吃,还可以尝尝虎肉的滋味。
可自己这些人就只是一群猫啊,逼急了也只会绷紧身体炸起层层叠叠的毛,然后露出唬人的尖牙,也只是唬人而已。
你凭什么鼓动一群捉老鼠的猫去杀老虎啊,哪怕老虎身受重伤就趴在眼前,胆子不比老鼠大多少的他们,也只会着急的喵喵叫几声,迅速从老虎身边窜走。
这是本能,深刻在脊梁里血脉里的生存本能,这些本能可以帮他们在夹缝中生存的很好,可以帮他们在这个弱肉强食武力为尊的世道继续活下去。
他们也不会违逆自己的本能,哪怕真有一天喝昏头了,提着大刀要去山上杀虎,可当听到老虎震颤山林的吼啸声,他们就会立即清醒过来,然后炸起汗毛四处逃散,因为这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弱小。
“所有人听令!”
江让向前走出两步,转身望着众人,郑重地说道,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夜久安街惨遭不幸,这是我们镇关城所有人的不幸!包括李路两家!所以,这不只是人祸,更是天灾,我们自然不可再生事端!”
“我等衣食住行皆受自镇关城,自当要尽力为城中的父老做些实事,安抚人心消弭灾难。”
“听本城主号令,武炼境以下所有人等,去周遭巡视,若有遇难百姓,收拾好他们的遗体,若有负伤和流离失所的人,把他们聚集起来,告诉他们,本城主会过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去走遍这个不眠的镇关城,告诉所有惶恐不安的民众,告诉全城百姓,放宽心,本城主自会妥当处理好一切!”
“尔等,能否办到?”江让的目光扫过后面那五十个高阶武者,郑重问道。
“是!”众高阶武者一起抱拳应答道。
“很好!”江让再收回目光,看着连同四位当家人在内十六个武炼强者。
“武炼境所有人等,随本城主继续深入,今夜!我等务必协调好两家的矛盾,切不可再让这场灾难持续下去!”
“是!”宋大漠丁利师爷等人齐齐一抱拳。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