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们身上值钱的物事留下,否则休怪我们刀下无情。”几名黑衣人挥着利刃恐吓说道,看着几人衣饰名贵,定是非富则贵,如今肥羊到了嘴边岂能就此放过,但是这个俊逸出尘的白衣男子看着他们的目光让他们不寒而栗,这样一个风神秀彻的美少年,身上怎会有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气势?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都舞着手中兵器壮胆。
听见黑人的说辞,李从谦和汐芸几乎是同一时间松了口气,本以为是心怀不轨之人知晓了汐芸的行踪,想要痛下杀手,不想竟是一帮小毛贼,李从谦眸中的杀意渐渐淡去,若不是生死关头,他绝不愿将双手沾染血渍。
庭院中的几人僵立对峙着,李从谦就算不愿枉伤人命,可也不愿就此助长贼人的气焰,见李从谦丝毫没有回应,几名黑衣人有些按耐不住,抬起刀剑想要冲上前去,却忽闻一个闲适不羁声音从门边传来。
无殇慵懒的靠在大门旁,唇角微动,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字字却听得黑衣人胆战心惊:“几个小小毛贼竟敢劫到我癫道人头上。”无殇从容的说着,方才他远远听见一阵奇怪的歌声,接着便看见几名黑衣人翻墙而入,他加快脚步赶往宅子,却看见院中李从谦一脸的杀意。
自他和李从谦相识以来,从未在这个飘逸出尘,光风霁月的男子身上看见过一丝晦暗的情绪,他的眉眼总是那么高远而不可攀附,笑容永远都那样的温润无害,虽知他有着旷世之才,但却也是在今日才知他乃是静水深流,潜而不露,让人无法估测。
这男子身上的凌厉只一个眼神便让无殇也不寒而栗,他在庆幸自己与这个男子并未交恶,强撑出闲适的姿态,无殇的心中却早已翻腾起滔天巨浪,云扬今日的失常难道就是为了他身后的这名女子吗?
无殇的话显然对那些黑衣人起了作用,只见他们方才仅有的一点气势都衰败下来,带着惶恐求饶道:“不知是癫道人的府邸,失敬,失敬。”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无殇的神色,见他并没有多做追究的模样,几名黑衣人惶惶不安的向门边走去,紧贴着墙沿艰难的挪动着步子。
“谁让你们走的?”无殇的声音再次响起,几名黑衣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哐当”几声,黑衣人手中的刀剑悉数落地,全都跪倒在墙角边连连求饶。
见几人如此的不经吓,无殇颇为无趣,徐徐的道了声:“起来吧,立刻滚蛋。”地上的黑衣人如蒙大赦,叩首谢过,抓起地上的刀剑面带惊恐的争相离去。
“为何不将他们扭送官府?”紫鹃适时问道。
无殇几句话便能震住他们,为何要放虎归山,危害乡邻?
“哈哈……”无殇大笑,道:“如今生逢乱世,朝廷苛捐沉重,他们不过为生活所迫,投身绿林,何必赶尽杀绝。”
“既是世道艰难,他们若是抢劫穷苦百姓,公子岂不是助纣为虐?”紫鹃依然有些忿忿不平,她眼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里有无殇那些身不由己的歪理。
无殇浅笑着打量这紫鹃,这女子虽身份卑微,可是此番言谈尽有不俗的气势,侧目笑看向汐芸,道:“郭汐兄,哦不对,现下应称你为郭姑娘吧……你的婢子好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