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宇文护的言语,想必今日他是一定要凌妃回宫了,可是自己也决不让步,看着剑拔弩弓的二人,太后叱奴氏站起身,走到二人中间:“我看不如这样,晋公,把凌妃接进宫来吧,就让她呆在哀家身边伺候哀家吧!”果果有些吃惊的看着叱奴氏,没想到她会帮着宇文护,就算是要防微杜渐,但也不需要这么做吧!
宇文护听后洋洋得意的看着果果,转身喜上眉梢接口道:“太后娘娘所想周到,臣这就照办!”看着离去的宇文护,果果失望的坐在贵妃椅上发呆,难道自己嫁给宇文邕就要忍受与别的女子一起分享丈夫吗?叱奴氏皱着眉看着果果:“果果,你身为皇后,这后宫虽在你掌管之下,但皇上才是真正的主宰,你莫要使性子,纳妃是皇家子嗣延续的方式,不可胡来!”听着太后的斥责,果果一颗心却如坠冰窟,全身止不住的寒意,悲凉的起身向外走去,无助的模样让人同情!
皇后出宫了,这次是直接奔向相国李政的家门,一进门直接哭倒在独孤夫人怀中,把一家人都吓坏了,独孤夫人更是心疼,忙叫人给果果准备房间,到室内之后,问明原委,也只有摇头的份儿,“傻孩子,自古君王多花心,你怎能指望皇上对你一生一世呢……”
“可是他答应过我这辈子只要我一个……”独孤夫人苦涩的笑道:“人心是善变的,你永远也捉摸不清,还是放宽心,只要皇上现在还宠爱你那就应该知足了!”
正说着,李政从门外进来,洪亮的嗓音震耳欲聋,“是谁惹我的宝贝女儿生气了,为父这就替你讨回公道。”看着这位老干爹,果果心中的苦楚却无法向他发泄,独孤氏轻摇着头,李政一时别无他法,就这样默默的陪在果果身边,许久之后说道:“果果,听父亲一句话,对付宇文护非一朝一夕之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好好盘算一下吧!
果果无奈至极,但是一想到宇文邕,又放不了手,最后起身对李政施礼,“父亲教训的是,果果明白了,我这就回宫继续与宇文护周旋。”人如其名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地去。只留下为她暗自担心的独孤氏,看着果果的背影,这孩子性子烈,如果哪日皇上另结新欢,只怕她会受不了。
回到宫中的果果笑颜不再,又恢复到二十一世纪那个冷冷清清的孤傲太妹了,每日去向太后请安,看着站在身后的宇文烨儿甚是刺眼,可是却无可奈何,跟太后叱奴氏的心也有了隔膜,不再亲热若往常,看在宇文烨儿眼中自是欢乐。这日晚上,正德宫总管来到正阳宫回禀道:“娘娘,今晚皇上摆驾凌云宫,娘娘还是先歇息吧!”
啪一声,手上的杯子被果果捏碎,大太监一见吓得转身告退,偌大的正阳宫之中果果冷冷的注视着殿外,突然一声大笑惊得四下宫人全都跪倒一片,果果抬眼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飞也是的逃离这个今夜有些阴森的正阳宫,果果走出大殿仰望星空,到底自己穿越到这里对是不对?自己爱上宇文邕是对还是错?身后一道眼光看着她,眼中含着怜惜,果果似有感觉,回过头对上文娘的双眼,苦笑着对她说道:“怎么不回相国府去陪杨坚。”
“我要留下来陪你……”听着文娘的话,果果一整仪容,转身回屋,文娘随后……多事之秋即将到来。
第二日,凌妃大摇大摆的来正阳宫耀武扬威,本来想看到果果颓废嫉妒的面容,不想果果仪态万千,雍容华贵的倚在贵妃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脚下一宫人正为她捏脚。一时充愣之际,就见文娘大喝一声:“大胆凌妃,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骄纵如宇文烨儿,想要破口大骂之际,果果放下书籍,略微抬头,斜眼瞧着宇文烨儿,“凌妃来此有何事?”清冷的嗓音宛如出谷黄鹂,却惊得宇文烨儿马上匍匐在地,全身发抖。
“臣妾特来探望……娘娘!”“起来吧!昨夜有劳凌妃了。”宇文烨儿一听汗毛直立,一头冷汗,“娘娘,昨晚是皇上他……”想起那日在正殿之前果果所说的话,真怕下一刻自己的人头会被果果拧下来。
“哀家知道,昨夜身体不适,所以才让皇上去你那里。”宇文烨儿一听银牙暗咬,想起昨夜皇上虽来到凌云宫但却不肯碰她,今日又听果果所言,原来是皇后要皇上去的,自己还是这女子的手下败将。只好自讨没趣灰溜溜的逃走,眼见敌人已走,果果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文娘望着宇文烨儿的身影,眼中一抹憎恨加深。
第二日,就听说凌妃宇文烨儿遇刺受伤,一时间果果成为主要嫌犯,宇文护更是进宫咆哮,这回连太后也不相信果果,但是值得欣慰的是宇文邕还是护着果果,大殿之上宇文护神情激动,句句话直逼果果,相国李政与他正面冲突……
“皇后娘娘驾到!”一句话让大殿之上黑压压的人群静默无声,转身望向殿外缓步而入的女子,从容不迫,处事不惊,冷漠的一扫大殿之上的人群,径直走到晋公宇文护身边,“晋公,您句句直逼果果,像是要把果果碎尸万段一般,敢问果果在何事上得罪晋公了?”
宇文护先是冷哼,而后说道:“娘娘为排除异己者所做之事难道真要老夫在大殿之上给你抖落出来吗?”
“晋公但说无妨,我李娥姿做事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歪。”
“你,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讲?好,你说凌妃遇刺这件事是不是你主使的?目的就是要铲除异己,独霸后宫!”
“呵呵呵,晋公所言差异,众人皆知凌妃已然是半个废妃了,我又何必多事;再说,凌妃与我交过手,晋公只要去问凌妃即可知道昨日之人并非是我……”
“狡辩,你当然不会自己亲自动手,只要派个亲信什么的就是了!”
“哦,晋公此话当真,难道晋公就是如此铲除异己的?”话音刚落,朝堂上切切私语声,偷偷窃笑声纷纷响起,宇文护一张老脸颜面尽失,勃然大怒,对着皇位之上的宇文邕叫嚣道:“陛下,皇后如此失德,实乃我北周之不幸,还望皇上废除皇后,另立贤妻……”余音未断,生生附和如影随形,果果眼见着朝堂之上跪倒的众人,心中暗自吃惊,没想到宇文护的势力如此之大。
皇位上的宇文邕被气得发抖,一拍龙案虎啸道:“如果皇后要置凌妃于死地,那么当日在大婚之时凌妃早就命丧黄泉,怎么还能继续呆在凌云宫?”可是宇文护不依不饶,眼见着武帝就要动怒,殿外又一声通传,太后叱奴氏摆驾进殿,望着与宇文护正吹胡子瞪眼睛的皇帝,一颗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责难的目光看着果果,眼中充满冷漠,抬头说道:“陛下,现在这件事的确是皇后嫌疑最大,不如先把皇后压在重霄宫中,待事情查明再作打算!”
“母后,”宇文邕激动地喊道,那重霄宫就是这皇宫大内之中的禁地,是皇上的冷宫所在,宇文邕哪里舍得果果去。可是叱奴氏一瞪眼,“这后宫现在还是本宫最大,这件事就这么办,来人,带皇后去重霄宫!”看着无法反驳的宇文邕,忽然果果苍凉的大笑道:“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自古皇上多花心,可我偏偏就是爱上你,算我自作孽不可活,从今而后我再不要相信任何人,我还要做回我的太妹……”甩袖离去,不再存有半点眷恋之情,任由宇文邕站在大殿之上痛苦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