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与另一个世界相比,这个世界的夜晚要更加迷人。
夜空如深邃的黑蓝幕布般,明亮而透彻,皎月似盘,高挂天际,繁星如珠,凌乱中带着一种玄奥的规律,点缀其上。
凉风轻抚,沁人心扉。
岳烨独自一人坐在院子竹亭当中,感受着夜风的清爽,静听风吹竹叶,蝉虫鸣叫、池中假山流水,交织荟聚而成名为自然的乐曲。
静待时间的流逝。
岳母亲自操持下厨的晚宴,早已在温馨祥和的气氛下结束。岳烨回院子前,就与画儿说明,今晚无须让她在旁伺候。
月上中天,此时已约是子时前后。
岳烨漫步回到房中,行至书桌前,目视着白玉祥云缀花簪,摸了下左手上那串佛珠,这样做似乎能给自己带来安全的感觉,手指轻敲玉簪,道。
“意歌姑娘,可否出来一谈?”
“哈哈哈,看来岳公子可是准备要处置奴家了!”
女鬼意歌阴森话语、笑声,自玉簪内响起,随即遍传屋内。
与其同时白玉祥云缀花簪,尾部血沁透露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血光。
血沁斑点慢慢扩散,数息间,就让整根白玉祥云缀花簪的白玉,全部侵染。
此刻整根玉簪,通体血红,似乎玉簪原本就是此样。
噔噔。
岳烨眼见玉簪出现如此诡异的一幕,急忙后撤数步,神情紧张而惊慌。
呲呲。
血红玉簪自书桌上,凭空而起,与此同时,一团猩红雾气,从玉簪内部喷射冒出。
猩红雾气漂浮到书桌后的扶手椅上,盘旋落下,随后幻化成,一位身穿血衣裙裳女鬼。
怪异的是此鬼,虽身穿一袭血衣裙裳,面容却与昨日意歌分毫不差,只有一袭血衣,一袭白衣的区别。
红衣女鬼意歌半坐半靠在椅子上,红衣似血,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俏丽的玉腿,赤足斜摆桌上,裙裳半遮半掩,肤白衣红之间,春光四射,媚态荡漾,红唇微张,无时无刻挑逗着男人的心弦。
岳烨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与昨晚,截然不同的意歌,怀疑此刻身处女鬼意歌的幻术中,自左手上褪下佛珠,持拿在手,口诵佛号。
“阿弥陀佛”
佛光漫出,笼罩住岳烨。
让岳烨疑惑的是,佛光的照耀下,面前一切,与适才一般无二,没有发生一丝变化。
如此看来,此时岳烨并没有陷入幻境当中,但面前的这幕妖娆媚态的意歌,分明只在幻境中见过。
昨夜幻术破灭后所见的白衣意歌,清冷淡雅,面无笑意,浑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寒意。
而此刻面前这位红衣意歌与岳烨身处幻觉之时所见的一样,无时无刻,巧笑嫣然,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媚态入骨,极其艳冶。
“意歌姑娘?”
岳烨手持佛珠,试探性问道。
女鬼意歌,左手剑指手势,印在红唇上,手作飞吻之态,笑道。
“是奴家呀!岳公子。”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随之响起。
岳烨只感觉一道红光向自己,激射而来。
叮的一声响起,岳烨寻声望去,发现玉簪激射至自己胸口,与笼罩着自己的金色佛光,相持不下,血红玉簪不断发力,护身金光,慢慢泛起波纹浪。
岳烨头冒冷汗,完全没有想过红衣意歌谈笑飞吻间,会驱使玉簪向自己发起攻击,双眼微闭,集中心神,默念地藏度厄心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
梵音随之而起,佛光化为金焰,瞬间将血红玉簪逼退。
“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是意歌姑娘。”
岳烨睁开双眼,目视红衣女鬼,似要从中看出些端意,就从刚刚红衣女鬼谈笑间动手的表现来看,面前这一个女鬼与昨晚面容无二差的意歌,决然不是同一鬼。如若不然昨晚自己必定身死魂消,断无可能活到今日。
红衣意歌坐靠在椅子上,右手搭椅撑首,左手剑指,于半空中或刺、或划,仍自笑言。
“想不到,岳公子在一日不到的时间内,竟然脱胎换骨,身怀臭秃驴的术法。早知此时,昨夜就该奴家亲自出手,送岳公子去西天常伴佛祖,亦好过徒留人世间苦苦修炼!”
随着红衣女鬼,剑指挥舞,血红玉簪如同化作一柄红色利刃,不断侵袭岳烨的护身金光。
叮。叮。叮
金光如焰,玉簪似刃,刃袭焰时,竟有金铁兵器交加之际所发出的声响。
“你断然不是小生认识的那个女鬼意歌,昨夜那位白衣意歌可没有姑娘,运簪如御剑之能。更无姑娘笑口仍在,出招攻敌,如此杀伐心机。”
岳烨意定金焰,幸得地藏度厄心经乃心练意动之法,换作其他周天运行,练气功法,初学乍练之下,断无开口说话的能力。
红衣意歌红唇张启,吐气喷出,一团桃红色烟雾。
桃红烟雾,无风自动,似缓实急,自半空分散向岳烨倾覆而去,桃红烟雾无视金焰阻碍,瞬间蔓延岳烨全身。
岳烨呼吸为之一停,闭气以待,但到底是肉体凡胎,无龟息之术,实在是无法长时间停止呼吸。
片刻不到的功夫,岳烨因缺氧面红发紫,人体反应之下,鼻口大张,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桃红烟雾随之而入。
桃红烟气无味无毒,但能勾引起男人心底下那些最真实的欲念。
岳烨瞬间感觉浴火高涨、杂念丛生,下身更是闻烟而动,衣衫凸起,双眼赤红,心神妄动下,护身金焰为之消减,不复高涨。
“媚烟之气?”岳烨沙哑着声音道。
红衣意歌,随手把血红玉簪召自己面前,娇笑道。
“岳公子,奴家昨晚不就让你见识过了吗?只是昨晚岳公子,没有今日这般精神罢了。想不到今日那位渡尘老秃驴的丹药这么灵妙,让岳公子在半日左右的时间内,把亏空的精气尽数补足,如此可是便宜了奴家呢!”
呼。呼。
岳烨喘气如牛,再也无法站立,跌迦而坐,脑海中神志渐渐被高涨欲念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