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一个黑衣人闪转腾挪穿梭在吕梁山中,忽然他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观察四周没有人跟踪后便走了进去。
黑衣人走进山洞,看见地上一堆柴火在燃烧,一旁坐着一个紫衣人。
“你怎么突然发信号喊我过来,我是说好了我来联系你吗,你这样自作主张,你知不知道很容易暴露”紫衣人口气不善道。
“我觉得高演可能开始怀疑我了”黑衣人道。
“你露出破绽了,还是你有什么地方被他看出来了”紫衣人道。
“没有,不过直觉告诉他在怀疑我,你不知道,这个人太厉害了,他往往能从一些微小的细节中寻找到对方破绽,而后予以毁灭打击”黑衣人道。
“他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吗”紫衣人怀疑道。
“等你见到他,你就知道我说的话到底对不对了”黑衣人道。
“也好,夜长梦多,那就明晚行动,你这样……”紫衣人说道。
几人穿过茫茫夜色,在一座坟茔面前停了下来。
“六爷,这不是吴老爷的坟吗,我们来这儿干什么”斛律光问道。
“开馆验尸”高演答道。
“这不大好吧,虽然他一家都死了,但是要是被乡民知道,恐怕……”斛律光听到高演要开馆验尸不禁吓了一跳。
“所以我才半夜出出来”高演道。
“六爷,据英子所说,吴老爷一家是被火烧死的,卑职想这应该没什么好验的吧”斛律光道。
“如果他是先被杀死而后再纵火焚尸的呢?”高演语出惊人。
“不可能,他口中有大量碳灰,可见起火的时候他还没有死,以致吸入大量的烟尘”斛律光反驳道。
“只要杀死他之后,再他口中塞入碳灰就行了”高演道。
“这……这没法证明啊”斛律光还是不相信,认为这只是高演一厢情愿的想法。
“所以,我才要来验尸,纵观在这村里的怪事的咄咄怪事,虽然手段各异,不难看出行凶之人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股力量,他们故布疑阵,就是为了掩盖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高演坚信自己的判断,字字句句对斛律光说。
“不多说了,来,动手把棺材挖出来”高演命令众人。
“动手”斛律光看高演心意已决,也没多说什么。
一旁的暗卫推到墓碑,三下五除二便把棺材抬了上来。
“打开”斛律光吩咐道。
棺材一打开,又一股腐臭之味冲出来,因为棺材板薄,尸体已被腐土所埋,高演用一根枝条把腐土轻轻剥去,露出森森白骨。
“老光,叫你带的米醋和竹芦席带了吗?”高演问斛律光。
“带了”斛律光命手下把一桶米醋和竹芦席拿上来。
高演把吴老爷尸骨小心翼翼从棺材里取出来放在地上,再将芦席盖在尸骨之上,接着又让人取了些水和几筐土过来,将水、土揉和成泥,然后在尸骨四周筑成坎垄,将尸骨围在其中。
第三步让人把一大桶米醋抬过来,高演自己拿着瓢,一点一点将米醋注入坎垄,等米醋淹没尸骨之后,他便停下来等待,又过了一会儿高演命人撤去芦席和坎垄,米醋流了一地,又露出骨头来,这是的骨头,已成蒸过的样子。
高演接过火把照着尸骨,细细的勘验起来,忽然笑道:“尸骨上头骨后侧又一处紫黑色血痕,痕迹又一寸见方,紫黑血痕乃是肉伤见骨之状,据我判断应该是有钝器死者的重击头部所致。”
斛律光也看到了血痕,但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会不会这是旧伤,英子说吴老爷曾经在军州当过军官,留下些暗伤不足为奇。”
“如果是旧伤,颜色不可能那么深,而且你看着痕迹大小,既又一寸见方,明显是致命伤,又是致命伤又是新伤,你说这说明什么?”高演说道。
斛律光虽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但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信。
“六爷,还真让您说对了,有人谋杀了吴老爷”斛律光说道。
“意料之中,那么那伙人动机是什么呢?”高演道。
“这点卑职也奇怪,是吴老爷也像我们一样,掌握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斛律光道。
“这点现在还不得而知”高演挥一挥手,示意暗卫把尸骨重新埋入土里安葬。
“六爷,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斛律光说道。
“老光,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高演听斛律光有话要说。
“六爷,我们现在虽然暂时摆脱追兵,但并没有完全脱离险境,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赶上来,无论是出于陛下的安全考虑,还是防备即将到来的敌军反攻,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即刻赶到军州城回合,将这里的情况告知段召老将军,让他做好准备”斛律光说道。
“你说的不错,但我却又另外一翻考量,在石楼我们被埋伏追杀,几经逃难来到这座隐蔽于大山之中的荒村,我们又遭遇了另外一股力量袭击,而这一切的根源既然只是一本古老的羊皮书,这其中的深意耐人寻味啊!”高演道。
“六爷,你是以寻求突破”斛律光听懂了高演的意思。
“正是,在石楼城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我们来不及思考,更不要说探其缘由,如今我们再次得到羊皮书的线索,你说我能放弃吗,我有一个直觉,我们只要追查下去,一定有收获”高演道。
“可是陛下安危”斛律光还是担心高洋的安全。
“皇兄刚刚得到医治,就算要赶路也要缓一段时间,三日之内如果没有进展,我们就即刻赶往军州”高演承诺韦孝宽。
“嗯……那就这样吧”斛律光一听高演都这么说了,就应承了下来。
“喔……”一身鸡鸣身响起。
“快天亮了,我们走吧”斛律光一看远方,天边已经出现一道晨曦,黑夜似乎渐渐褪去。
“嗯”高演几人收拾一切,离开了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