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北京的四天时间里,汶上又连续下了两场透雨,车回到鹿庄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大家都各自回到家,称着夜深天凉,早早地洗洗睡了。
小凤回到她住的丰收家后院,侍弄两个孩子入了睡,自己也累了,不一会儿她进入了梦乡。
夜里,小凤做了一个梦,她又梦见了她娘,见她娘老是在哭泣,小凤也泪流满面。
第二天一大早,她去爸爸那边,想看看这些天她爸爸的生活是怎么弄的。
她推开门,发现爸爸没在家。
“起那么早,这是干啥去了?”小凤算了算日子:“赶集去了?”
小凤又回到她住的这边。一会儿听见袁梅在前边喊:“小凤,一会儿你跟着去家北,前天下雨歪了几沟黄瓜,去几个人扶扶。”
“行,我先把孩子交给俺大娘看着。”小凤喊起了韩勇和晶晶,送给大娘,她就跟着袁梅下地了。
“前天夜里的雨可吓人了,雷电交加,雷很响、雨下的很大。”干活的人们说。
“倒是没有风,地里的其他庄稼都没歪。”
“这黄瓜秧子长得忒恶,结的黄瓜多,这是坠歪的。”
干活的人他一言、你一语,大家一边干活一边扶黄瓜架。
“恁在北京玩的不孬吧!”人们问。
“嗯,吃的、住的都不孬。就是路途远,四天有三天基本上是在车上。”小凤说。
“出去玩就是受罪,现在车上都有空调好的多。”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黄瓜歪的不多,一会儿就扶完了。袁梅从地里进了城,小凤从集上买了两个勋瓜,5斤土豆,她回到家,见爸爸仍然没在家。
她在街上见人就问,“恁见俺爸爸来吗?我昨天回来的晚,今天一直没看见他。”
街坊邻居们说这几天没有人见过田太月。
“奇了怪了,咋都没见过他。”小凤去找大爷:“大爷,我回来一直没见到俺爸爸,不知道他上哪里去了。”
“他还能上哪里去?下南洼了吗?”田太阳问。
“我没去南洼,我去看看。”小凤骑上电动车,去了南洼,她找了丰收哥的大棚,棚外边只有一堆堆已经干枯了的西红柿秧,她也去了张大憨的藕池。
花生地收完后已经整理了出来,等打起天来旋耕一遍,这块地就撒水萝卜。
见延年领着几个人在地里。她问:“延年哥,看见俺爸爸上这边来过吗?”
“没有,没看见。他恢复的怎么样了?”有人问。
“还行吧,我这几天没在家,回来咋找不着他了?”小凤开始有些着急。
小凤回到家:“大爷,家南没有他。”
“他那能跑哪里去,集上没有?”大爷问。
“没有,我刚才从集上过来的。”小凤担心爸爸:“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咱几天没在家,也都没给他打电话,他这是弄啥去了?”田太阳打电话给田丰收:“丰收,你在哪里?你看见你二叔了吗?”
“没有,我一早就来苑庄了,我看看黄瓜苗子。”田丰收说。
“找不着你二叔了,小凤从回来一直没见着他。”田太阳说:“南洼里也没有他。”
“他这又添乱,那会跑哪里去?”田丰收问。
“你去派出所报个案吧,叫他们查查咱鹿庄这周边的监控。”田太阳说。
“他啥时候出去的?有人见吗?”田丰收问。
“不知道啥时候,问了问咱街上的,也都说没见他。”田太阳说。
“那好吧,我从苑庄回去后,去派出所看看。”田丰收挂掉了电话。“俺这个二叔啊,他三天不惹个事儿,就不是他!”
田丰收去派出所说明了情况,报了案,也请求派出所帮助找人、查监控。
鹿庄桥有多个监控,而且已经是四天没人见到过他,时间、路线不清晰,调阅监控工作量大。
田丰收跑到外边抱来两个大西瓜,“大家辛苦一下,加加班,看看有他的踪迹吗?”
“四天中有两天下雨,不下雨天就热,路上行人稀少,只能挨个路口排了。”派出所的同志也上心,从上午一气儿查到晚上,他们发现了,在前天夜里,前集路口,风雨中有个人影像是田太月。
“黑天半夜地,下这么大雨,他这是干啥去?”田丰收不解。
根据这一线索,警方锁定路线继续追查,查到辛店刘铺桥北边路口,又发现了田太月。
“他上南走了,这是去哪里?是不是他以前有夜游的毛病?”警方问。
“没有,他正月里出车祸挨撞过,大脑受了刺激。”田丰收说。
“那找他难了,从刘铺桥向南,他到底去哪里,不好判断,只好请求县局安排各个派出所给协查了。也可以下个纸质的寻人告示进行张贴协查,我们现在要确认,他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警方说。
“出了车祸,经治疗没事儿了噢?”田丰收疑惑:“他这又是咋的了。”
“最快的法儿就是上报市局、立案协查。你回家找张他最近拍的照片,说说他的身份证号。”警方说。
“他身份证号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可以用名查一下,我回家找他的照片。”
田丰收回家找照片,田太月没有新照片,他又联系袁军,让袁军去交警队找他出事故后的照片。
袁军说:“那照片不能用,满脸伤,让他们用身份证上的吧,就说没有新照片。”
田丰收给派出所回了电话:“二叔家里没照片,就用身份证照片通知协查吧!”
公安局下了寻人协查通报,几天没有音讯。
“真找不着倒好,只要他活着就行。”小凤又一连哭了几天:“有这么个好爹,我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让公安局慢慢地给找吧,咱该干啥的还得干啥。”田太阳给丰收说:“地里的活儿一天也不能耽误!”
“我下午去撒萝卜,要有俺叔的信儿,我及时告诉你。”田丰收说。
“真不如当时死喽哩!”田太阳也生气。
“是不是他又迎着人了?让小凤她娘给带走了?”刘玉粉说。
“别胡说,是死是活,这是他的命。”田太阳说。“你这些天帮小凤照顾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