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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又闻荷花香

荷花飘香的季节、荸荠也茚满了池子,田丰收的春花生也要迎来收获季,鹿庄桥上空处处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藕池是张大憨和袁绍的希望,他俩每天徜徉在荷叶深处,泼泼水、施施肥,不时掐个莲蓬吃。

张大憨回想起了小时候,他和一群小伙伴们在藕池边偷吃西红柿的情景。他讲给袁绍听:

“有一年,我大爷把藕池改种了西红柿,荷花开的时候,西红柿也泛红。大爷为了防贼,周围用树枝编起了篱笆,地中央搭起了高高的窝棚,一天到晚地守在西红柿地里。

小伙伴们喊我去偷西红柿,我负责放哨,几个小伙伴悄悄地从池塘里趟过去,费尽力扒开那些用枣树、槐树枝扎起的篱笆,一人摘了几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

夏天小孩们身上都不习惯穿衣服,大家用两只手抱着西红柿,趟藕池回来时,他们做贼心虚,在藕池里也重心不稳,有的就歪倒在了藕池里,像个绿蛤蟆,弄了一身绿滂菜(浮坪)。

我笑出了声。

几个小伙伴爬起来就跑,腿和肚子被莲葶上的刺儿划出了很多血道子。

而此时,大爷可能是睡着了,窝棚里边没有一点儿动静。我就和小伙伴们也不顾西红柿上还都沾有污泥,各自藏在莲叶下,一人抱着一个西红柿啃起来,汁水沾满脸,又滑落到肚子上,鲜美的味道,令我终生难忘。”

袁绍则对童年的记忆有些模糊,他只知道,小时候到藕池边去钓蛤蟆、捉青蛙。

他说:“青蛙常在藕池边坐个窝,蹲在那里打盹儿。小伙伴们悄手悄脚地摸到耦池坝后边,我从前边指挥青蛙蹲的位置,他们就不时地看我的手势,我点头后,他们猛的用手去捂……。

捉住了,大家一起高兴,抓跑了,大家又相互埋怨,他们嫌我指挥的不对,我怪他们手脚慢,笨蛋。

青蛙贪食,看到晃动的东西就张开大口、跳的老高、伸出舌头来捉了往肚子里吞,我和小伙伴们也时常用根苘杆,拴上茼叶去钓青蛙。

我们把捉住的青蛙用小绳拴住一条腿,一串一串地拿回家,放在盆子里取乐。

上学后,老师告诉我们说青蛙是益虫,我和小伙伴们都相互看看,不好意思地做个鬼脸。……”

两人聊着聊着,听见了有人来赏荷花。

他俩站起来一看,原来是田雨、田雷和秋玲、秋珍四个人,田雷拿了个相机,来荷花丛中照相。

“田雨、田雷,你们什么时候订婚啊?”张大憨问。

“急什么?我们还没玩够呢?”田雷说。

“那你们就好好玩!听你爸爸说,他们最近要去北京参观考察,你们去不?”田雨说:“去,赵亮大爷请客,我们都去。”

“你告诉你爸爸,去时让他们也带上我,不然我不给你们当媒人。”张大憨开玩笑说。

“行,大憨舅舅去了热闹!”秋玲说。

“袁绍也是你舅舅,去时也要带上他!”张大憨说。

“行,到时候咱租个大巴,把咱鹿庄桥想去的人都带上!”田雷说。

“他们都在那边收花生哩,说收完花生就去。”袁绍说。“你们一会儿去那边看看吧,地里人很多,也热闹,拍张照片肯定好看!”

“藕池里莲蓬多,你们走时掐几个带上,现在正甜,过两天皮就硬了。”张大憨说:“我正和你舅舅说我们小时候的事儿呢?咱鹿庄桥有三十多年不种藕了。”

“舅舅们做的好,我给你们拍几张照片,传到我们的电商销售平台上去。”秋珍从田雷手里抢过来相机,她对着两个舅舅不断地按下快门。

秋玲就用手机玩直播:“看见了吗?大家仔细看看,这就是我们鹿庄桥的正宗白莲藕!这是今年在我们鹿庄桥种藕的两位达人。”

“我们一会儿也去拍拍荸荠?”田雨说。

“行啊,那边的黄瓜也正开始下呢?”四个人告别了张大憨和袁绍,田雷想拍拍落花生的场面,再去桥口。

“收花生的人真多,俺爸爸在那边里,俺俩就不去了,免得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秋玲说。

“好啊,我下去拍几张,你们在车上等着。”田雷拿了相机去拍落花生的场面。

“人真多,场面壮观。”田雷选好景,连拍了数张照片。他又跑地里拍了一些硕大的鲜花生。

“这些花生得及时装袋子,都晒毁了。”田雷提醒大家。

“得一晾,太湿了人家不要。”干活儿的说。

等田雷拍完花生上了车,田雨又把车开到了家北的荸荠池边。

“原来荸荠的叶子是长这样啊!”几个孩子很惊喜。

“看那几只蜻蜓,全身红红的。”秋珍给田雷要相机抓拍蜻蜓,“这蜻蜓好看,大家看这些荸荠秧子上边还有那么多吃鱼鳖哩!”

“啥吃鱼鳖唉?那全是蜻蜓的幼虫皮,蜻蜓的幼虫学名叫水虿(chai),这些蜻蜓都是他们晚上爬出来变的,跟知了差不多。”秋玲说。

“你怎么知道?”田雨问。

“我们平台上卖荸荠,我就研究了它。”秋玲说。

“哦,原来蜻蜓是这样变出来的。”秋珍又抓拍了几只蜻蜓。

田雷掐下几根荸荠秧:“这秧子一节一节的,中间是空的。这么直,怎么会叫秧子?”

“到了冬天收获的季节,它们干了匍匐在地上,像秧子。”秋玲说。

“这白色的是花吧?秋珍,你拍拍它!这花儿很特别!”秋玲说。

“这么一大片,绿莹莹的,真好看!”秋珍又拍了荸荠田的大场景。

“这边的黄瓜结了不少,也没人看着?”田雨问。

“这几天咱的人都在南洼里收花生,黄瓜现在便宜,也没人偷,下午他们过来下,明天一早就都进超市了。”秋玲说。

“现在咱县城里每天订单能有多少?”田雨问。

“5000斤左右。”秋玲说:“现在产量还不行,再有5天,产量就大了。”

“这黄瓜得一天一浇水了。”田雨说,“要提示一下咱爸爸。”

“他们懂,种地的事儿我们就不用管了,我们只管卖好它就够了。”秋玲说。

“白莲藕、花生、荸荠、黄瓜……西红柿现在已经拔秧子了。今天的照片不错,收获不少。”秋珍翻了翻相机。

“更大的收获还在后边呢!”田雷说。

“啥?”三个人都问。

田雷也不再卖关子:“是爱情!”

因为四个人很少能一起出来,大家都很开心。秋玲要让田雨背她出黄瓜地。秋珍说:“我拍个猪八戒背媳妇。”她连连按下快门,抢拍他俩的滑稽。

田雷又摘下两根黄瓜,他咬了一口、摆个POSS:“绿色、无公害,想吃就吃。”

秋珍又举起相机:“不看广告!看吃相!”

“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给我留下粉红的回忆……”

车里放着袁梅那一代人喜欢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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