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席安清睡觉,时初运转了周身的封力。久违的力量在体内流动,涵养着虚弱的身体。
封力回归,清贵的脸上没有流露丝毫愉快的情绪,神色说不清的严肃,怎么只恢复了三成。
时初在掌心聚集了一团封力,银白的气团外层笼罩着别的气息,看似温润,但戾气十足。
这是……时初看了看一旁熟睡的少年,眼底划过一丝惊异的光亮,她让时沐简单地讲了昨晚的经过。
听完时沐的叙述,时初的唇紧绷成一条线,掀开衣袖,战戟留在手上的伤淡了不少,隐隐可以闻到一股残留的药香。
如画的眉目,更是舒展不了了,自己不仅欠了这人人情,还把人伤了。
虽然当时意识不清楚,但时初怎么想都觉得这样的行为无疑于恩将仇报的做法。
心底油然生出一股燥意,额头逐渐布满细密的汗,手紧握着拳头似乎忍耐着什么。
半个小时后时初仰头,抵着墙,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向别的地方。
别人的封力进入她的身体会消失,为什么他的封力能停留在她身体里。
她没想出个所以然,唯有一点她是清楚的——这部分力量是要还回去的。
注意力转移,控制不住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有了解药,席安清休息一番,气色恢复了些。
少年醒来的时候,时初还敲着键盘。
浓密卷翘的睫毛一瞬不瞬的颤动,冷白的脸在微光中多了几分柔和。
察觉席安清的目光,时初抬手扔了个东西过去。
有风在耳边擦过,席安清伸手接住,张开手,一个小玉瓶躺在掌心。
随后传来时初冷冽的声音:“去伤疤的。”
席安清笑了,“时小姐是良心过意不去,想用这个东西补救?”
时初没否认,直白得很:“算是。”
席安清站起身,走到时初身边,放下药瓶,“如果时小姐真想补救,不如告诉我你是不是她。”
“不是就不是,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脸不红,心不跳,心虚是不存在的。
她关了电脑,抬起头,嘴角半勾着,“倒是稀奇,席先生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却对席斯念感兴趣。”
时初本是对八卦不感兴趣的,不过这有关她,就另当别论了。她想知道她和他在此之前有什么交集,能让他这么执着。
“兴趣谈不上,只是欠了一个约定。”声音有点小,但两个人都能听到,不知道这话是在自言自语还是有意说给时初听。
约定,打擂的约定?
目前她只能想到这一点,一般她不向别人许下约定,甚至约擂台赛的都很少。
她不认为这个人会因为一个约定这么执着。
这其中一定还有事。
“要说兴趣,或许我对时小姐更感兴趣。”席安清淡漠地看着洞外的景色,若有所思,“毕竟时小姐一个普通人还有勇气去招惹左门。”
敲点着电脑的指尖顿了顿,这是,警告。
时初沉默。
这件事来得蹊跷,没什么好说的。
时间临近中午,席安清让时初和他的小组联系,吃了饭,两人起身前往约定的地点回合。
出了山洞,时初没欣赏这里迷人的景色,停下脚步,审视着眼前的山洞。
席安清见人没跟上来,转过身,见那人一动不动看着山洞,调侃一句:“时小姐想继续留在这里?”
慵懒的嗓音拉回了时初的思绪。
时初自是不想留的,但她总觉得这里有问题,却找不出来,那两成封力总不能凭空消失。
而且……
时初看了一眼掌心,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粉红的指甲印。
一旦心底有了燥意,暴戾的情绪会被无限放大。
她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提步跟上了席安清。
一个清冷,一个慵懒,不说话,一路沉默。
这沉默没坚持多久就被六只封兽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