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诡异的事情经历的多了,你也就成为了诡异的一部分。
飞翔人号上的的船员就是如此,他们从一开始的挣扎,咆哮,怨愤到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当四根神柱拔地而起时,不知道为何,莱塞不仅心中完全没有恐惧,甚至还有想笑。
要想这短短几个小时里,他经历了多少的大喜大悲。
时光已经过去,但他还依旧算的上年轻,经历着骇人听闻的故事,正深陷古老存在所制造的泥潭中。
大鲸,他还没有放弃,如果有机会,再一次赌上性命又如何?
他已经是传说的一部分了...
这些被抛弃的人们已经是这个世界的臣民,是古神的玩具。
既然是玩具就要做好断手断脚的准备不是么?
可别哭啊。
从天上下来的那一群黑袍站在平台的另一边,看样子是不想和飞翔人号上的船员合作了。
莱塞心中很冷静,他看出这伙人明显是对此早有准备,很可能了解事情的真想,要是这伙人能看起来再正派一点,那么他们的合作完全是水到渠成。
但是现在这些黑袍人,尽管莱塞看不清楚他们笼罩在宽大罩衫下的面容,但他们身上的诡异的气质足以让人退避三舍,莱塞自然也只能在心中祈祷他们能够进水不犯河水,彼此安好。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情避是避不开的,只能刚正面。
就比如,那个为首的身材魁梧的黑袍人刚落地,就好像适应了这个世界的多重视角,宛如鱼进入了大海,就好像这里才是他应该生活的地方。
莱塞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怎么会有人给自己这种感觉呢。
除非...他已经不是人了...
想罢,莱塞更加坚定了不和这伙人交流的思想,在这样的恐怖空间中绝不能再给自己留下后患了。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群黑袍人居然首先提出了合作。
为首的黑袍人对他们下达了命令,男人的声音里参杂着奇异的颤音,莱塞明明听懂了,就理解不了,就好像加了密一样。
黑袍人的同伴们却不受任何影响,他们将头上的帽子,脸上的面罩统统取下。
出现在莱塞眼前的是一众奇怪的人,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却骨瘦如柴,面如枯槁,眼睛却很亮,神色很是狂热,这与他过去看到过的祭司们有点像,但仅凭他的眼神中就可以明白这个男人信奉的神明是多么的狂躁。
男人后面的人却让莱塞有些吃惊。
莱塞本以为这些人应该都是疯狂的信徒,却没想到这些人貌不惊人,普普通通,看上去强也强的不过分,弱好像也就那样,但他们的眼睛呆滞无比,没有神采,宛若一片空白。
莱塞看着这些活蹦乱跳的人,心里却感觉这些人都和提线木偶一样,他们的表现是那么的刻意,不自然。
然后黑袍人中一个秃头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刺耳古板宛如例行公事,他说道:“我们应吾主的要求,降临此地,执行吾主的神域,你们应当听从我们的调遣。”
此话一出,群情激愤,这些在大海上讨生活的人往往桀骜不驯,此刻马上就站出来一个章鱼头的船员摆弄着自己的肌肉嘲笑道:“信不信我一个人就可以将你们全都打倒。”
秃头男人听到这样的挑衅面无表情,还是一样的呆滞。
章鱼头看没人搭话,立马像开了孔的喷子,什么垃圾话,水手只间的黑话都往外飙,大有一种将所有的憋屈都融入到话术的感觉。
他说着说着,几只章鱼脚随着他的激动一胀一缩十分滑稽,众人看了都哈哈大笑,但他自己很明显没有意识到反而意为自己的船员们在给他加油助威,越骂越起劲,最后干脆唱了起来...
最后还是莱塞实在是听不过去了才将其叫停,章鱼头水手瞪着小眼睛一脸的意犹未尽。
莱塞最后还是选择维护自己的船员,毕竟他是站在船队反击的,只是冷冷道:“我的船员们脾气都不好,你们好自为之。”
黑袍们听了这话,你望我我望你,无声地笑了起来。
莱塞皱褶眉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招呼着船员们,冲着离他们最近的一根巨石柱走了过去。
莱格拉斯走到石柱面前和上面雕刻的巨大浮雕大眼瞪小眼,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这玩意儿到底是那位古神。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沉睡太久了,久到已经被世界遗忘了,当初他被封印的时候只是第二纪元初期,准确来说是被某个神秘的外神哄骗了,那位存在于外神中也是绝对神秘的,比起他的智慧,莱格拉斯自甘第二。
只是不知道,那样的存在为什么会封印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古神呢,从第二纪元到现在花费可不算低,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突然莱格拉斯想到了一个惊惧的结论喃喃道:“不会到现在还在他的算计中吧?”
“也不对,连阿撒托斯都被逐出这个世界了,以祂的力量绝无可能留下...”
“算了算了,脑壳疼,”莱格拉斯捂着脑袋感觉脑海里像是针扎一样,某种力量正在干涉他的推测。
莱格拉斯咬着牙心道:“你这不是欲盖弥彰吗?完了完了...这次大可能逃不掉了...”
好在当他收回注意力后,这股疼痛就消散了,但莱格拉斯的心情反而更加阴郁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祂居然还有力量能够干涉现实,还是在克苏鲁的世界里!
这谁顶得住啊?!
没办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话说这上面刻的到底是个啥啊?”莱格拉斯大胆推测:“难道是克苏鲁的儿子还是女儿?”
“哎呀,这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的...”莱格拉斯称赞道。
莱塞看着眼前这个盘附在石柱上的巨大石怪,尖牙利齿,硕大的章鱼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红光,莱塞发现祂的触手比自己的腰还粗。
“怎么?这就是你家的小可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