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人只感觉满满的葡萄酒香混着清冽的冷香扑面而来,他从未感觉自家葡萄酒如此醉人,只是她在说什么?应该是中文吧?春人有点走神。
然后他就感觉肩膀一沉,只见到凌薇虚抱着他的肩,侧首倚在他肩膀上,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中,呼吸逐渐平稳。
就这么睡着了?这么放心自己的吗?春人彻底无奈了,轻轻起身想要将顾客放在沙发上,似乎是感觉怀中人要离开,凌薇眉头紧紧皱着,不耐烦的再次抱紧,“小火你怎么还想跑?”春人听不懂她说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捕捉到她似乎在唤一个名字,是她喜欢的人吗?春人心头一软,应是求而不得吧,不然也不会来这里抱着他。目光投向钟表,索性也只有一刻钟就要下班了,只是这位客人应该怎么办啊。
数次尝试让身上小八爪鱼松手未果,春人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似乎是他的头发撩过了她的鼻尖,她咯咯地笑了,“小火别闹~”凌薇尾音拉长,撒娇着收紧怀抱,轻轻的吻了一下。
脸颊上湿湿软软的触感让他身体寸寸僵硬,脸红到了耳根,“怎么今天触感这么好啊?”他听见怀中人闷声问着什么,也不知如何回答。凌薇仿佛在怀抱里寻到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稳的睡着了。
“仕事が終わった(下班啦)”他听着大厅喧哗了一阵又逐渐归于安静。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这地方啊,还是异国他乡,春人前思后想,最后还是无奈的抱起怀中人,在周围人了然和调笑的目光中领走了这日的薪资。
午夜的歌舞伎町仍然是灯红酒绿,热闹非凡,每个人都在欢乐场上放纵沉沦,梦醒时刻却又孤独无依。出了俱乐部,他低笑着看向怀中人,“私と一緒に帰ってくれますか?(你愿意跟我回去吗?)”他声音轻轻挑起,就好像吃到糖果的孩子。
“答えないと同意したと思うよ(不回答就认为你同意了哦)”
清晨,极为严苛的生物钟下,凌薇六点半便从床上坐起,睡眼惺忪的摸索自己的衣服。感觉到一叠衣服递了过来,她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谢谢,“等等,你是谁?怎么在我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的凌薇吓出一身冷汗,瞌睡虫也被吓跑了不少。
少年倚靠在床边,微笑的看着她,“あなたの着替えを買ってあげました(我给你买了换洗的衣服)”
理智逐渐回笼,等等,春春春春人?莫不是春人太可爱让她化身禽兽了?暗暗打量了一下身边的陈设,极简的黑白主色调,大多家居为木质条纹,床头摆着全家福,那么这就不是酒店,应该是春人的家吧。
不管她醉酒做了什么,至少春人不算排斥?不然也不会带她回家啊。凌爷有些绝望的想着,努力回顾着自己昨天做了什么,却一无所获。
“もう、変なこと考えないで(好啦,别胡思乱想了)”春人屈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洗面所はそこにあります(盥洗室就在那里)”
凌爷再次被他亲昵的动作震的大脑一片空白,抱着衣服箭步冲到盥洗室,砰的一声关上门,掬起一捧凉水泼到脸上。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凌薇心里有点抓狂,果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对吗?凌薇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太久不参加酒局连酒量都变差了吗?不能喝为什么还喝这么多?小哥哥看你一眼你就投降了?此生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花痴属性的凌爷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懊恼。门外,春人看着女孩慌张懊恼的冲进洗漱间,笑的极为开心,她真的好可爱啊,明明最开始还那么强势的样子。想到昨天晚上抱着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的身影,他心头莫名有点酸涩。真是个惹人心疼的小姑娘啊,居然能让你也有想保护别人的一天,春人低头自嘲,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一丝阴郁。
洗漱间里,凌爷伸手拿过春人准备的衣物,触手极为舒适却没有标示品牌,价值应是不菲,凌爷眼神却黯了一瞬。她和春人本没有交集,更无感情。终究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不过她是主顾,总不能让小春人吃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