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风从咸水湖回来出发得早,人又走得快,太阳还没落山人就到部落了。程静估摸着这次应该也一样,可谁知她等啊等,等啊等,等天都黑透了,饭菜也凉了,风依旧还没回来。
风可以夜视,走夜路对他影响不大,但他一刻没回来,程静心里的弦就绷着一刻,就着火光缝了半个衣袖,人最终还是坐不住了,往火塘里添了几根柴继续烧着,拿上前两天新织的披风往小路的方向去碰碰运气。
初秋的夜已经带了些许凉意,繁星满天,微风轻漾,空气中流动着树木的清香冲淡了程静心里的不安。
还记得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总觉得时间难熬,可这一转眼,竟已一年有余。
换做以前没有人陪,天黑以后程静一个人根本不敢去河边。
太不能看清路是一点,附近的小动物多更是重中之重,万一不小心踩到什么致命的毒物,那不就一命呜呼了嘛。
现在住久了,她才知道部落附近每天都有人走来走去的,很多小动物吓都吓跑了,毒性很大的小动物根本就没有,晚上在这一带随便溜达也没事。
而且,可能是长时间没有接触电子产品,她的视力比以前好了很多,直逼5.2。
只要有一点点的光,她也能摸黑赶路了。
风晚上在矿炉值夜班的时候,她就会跟雨她们结伴回来,偶尔起夜一个人也能完全应付得过来。
风在的话,她起夜,他都是一次不落的跟着,就怕她一不小心摔着了。
“我没那么娇贵!”程静不止一次跟风哥强调过,可风哥依旧觉得她就是个小娇娇,得他时时刻刻的护着,嘴上都不知道应了多少次“下一次不陪”,然后,就有了无数个下一次。
如今小路两旁只留了五米的隔离带,从家里出来不过两分钟,程静就隐约看到了矿庐的火光,乒乒乓乓的声音依稀传入了耳内。
这阵子正忙着赶制斩刀,炼矿小队除了半夜值班还是两人以外,其他时间段几乎都是全员到齐,拼命赶斩刀的同时,还弄了一批锄头、锤子之类的盖房工具,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程静这几天也是快忙得脚不沾地了,地里的黍米再过个四五天就可以收割了,铁镰刀来不及打造,她就让妇女们各准备两把骨镰准备着。
然后,还有什么打扫小广场准备晒黍米,完完整整清扫山洞一遍储存过冬粮食,编一批盛放物品的箩筐都要她组织人来做。
粮食虽然还在地里,但收完这一批粮食,每家每户分多少粮食,多少的地,也要尽快安排上。所以,这两天她和啾啾也在忙着核算工日。
砍树的,挖地的,种植以后的,盖房的,全都要算。
更头疼的是他们最后一批盖房的地基才刚开始挖,要用多少人力有点难估。
等他们把房子盖起来,勤快一点的,地里的菜都能收好几茬了。
除种植工日,公共设施的工日也与土地面积挂钩,私人用时不算。
边走程静又边开始算这家的工日几天,那家的工日几天,大概能分多少地。
远远的就看到两团移动的黑影,她还没开口,那边的人已经率先喊她了。
“静,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