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莫娅也是吓得不轻,迅速的爬起来,警惕的望着门口方向,“谁?”
“莫娅,我是林,月可能要生了,麻烦你帮忙去看看。”林说出了来意。
莫娅年纪大了,动作就慢了一些,穿好衣服都用了不少时间。
白天出了太阳,白皑皑的积雪化了不少,地面湿哒哒的,很滑。天黑沉沉的,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遮住了光线,即便是常年在森林中行走,林也只依稀辨出哪是屋子,哪是路。
莫娅视力又不好,牵着她走林也不太放心,干脆就背着她,杵着她的拐杖一步一步的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
到时候的看到程静和风已经到了,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莫娅说现在离生产还早,风就把她送回去休息,回来之后又和程静去“作坊”扫雪烧火。
地面是湿的,柴火也是湿的,费了好大的劲儿俩人才把火烧起来,这时天终于透了一点点的光,很微弱,但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一头抓瞎。
看着彼此灰头土脸的,程静和风都忍不住笑了。
“困不困?”
“累不累?”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风:“不累。”
“有一点困。”程静诚实的回答。
她眼眶下一层浅浅的青色,眼皮有气无力的垂着,平日神采奕奕的眸子没什么精神,整个人蔫蔫的。
昨晚她就没睡多少,神经一放松,困意卷席而来。
风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发顶,眸光温柔似水,“等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
“嗯。”程静点了点头,伸手抱着他劲瘦的腰,软软的靠在他怀里。
过了会儿,林也扶着月出来走走了。月阵痛痛得厉害,每走一步,她就哼一声,哼得另外三人都有些紧张。
“水涨了,停下来喝碗热水吧。”风把架在灶火上罐子取下来倒了四碗水,又将煨在火边的罐子架上去,程静就负责招呼准爸爸准妈妈。
罐子里煨的是林昨天打到小母鸡。
其他妇女生孩子之前都是怎么准备的,风不知道,只知道程静跟他说,生孩子很耗体力,肚子开始疼的时候要吃好喝好补充体力。程静要烧火,他就帮烧火;程静要帮林他们烧水、煮东西,他就跟她一起烧水、煮东西。
“休息一会儿。”林对着月说。
走了一圈又一圈,不光是月,他也出了一身的汗,鬓角的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嗯。”月点头,气息微喘。
她真的好累,而且还疼。
程静一直忙着烧火没怎么注意月,这林扶着月走近,她瞳孔瞬间放大,手里的大黑碗僵硬地托在了半空中,碗里的水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怎么回事?
月的脸怎么肿成猪头了?
而且,上面都是指印,又红又紫,十分骇人。
难道……昨晚两人打架了?
程静的视线从月脸上收了回来,犀利的扫向林,就差直接问是不是他做的。
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林的气色也很差,完全没有平日的清隽俊逸。见程静突然怒瞪自己,脑子瞬间当机,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不是林,是我阿妈打的。”月淡淡的出声,接过程静手里的大黑碗喝了起来,喝完又让林扶着她坐到石头上烤火。
老族长打的?程静拧眉。
这什么仇什么怨啊?自己大肚子的亲闺女都要打。
风眉间也微微蹙着,显然也很惊讶老族长会打月。
后来听林说,两人才知道篝火晚会散了之后,啾啾特地把月请到了老族长的屋棚里。
“贱人!”
“蠢货!”
伴随着两句骂声,月双颊各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月一向就不是会吃亏的主,哪怕打她的是她亲亲的阿妈,她也反手就一巴掌过去。
“啪”的一声,格外的清晰。
老族长没料到月肚子都那么大了,走起路都是蠢蠢的,她竟然还有力气防抗,而且动作还那么快。
活了大半辈子,除了年轻的时候和其他女人抢男人挨过打,老族长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冷冷的跟啾啾说:“摁住她。”
“是,阿妈。”
与族长之位失之交臂,啾啾胸腔里大着呢,当下就把月摁在地上跪着,方便老族长对月左右开弓。
“啪!”
“啪!”
“你这个贱人!让你我坏我的好事。”
“呵呵,你的好事,你的什么好事?”月冷笑。
“啪啪!”脸上很快又挨了两下。
“你干的好事!!”老族长咬牙怒骂,手上动作不停,丝毫不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月喉咙一甜,也意识到自己是被打出血了。
可她不服,真的不服。
木着神情,冷漠的反问:“怎么?假装自己能和神明通话久了,你还真当自己是神明了?部落所有人的都任你摆布?”
“你个贱人!!”被戳中心事,老族长身体抖得厉害,下手也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