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南秦金陵传来了六大世家之一的南陵世族与七公主的婚事。
这件事情在金陵传的沸沸扬扬的,
而此时的公主府,可不是想象中的安宁和乐,夜静音听来人汇报,不由气的摔了一杯茶,那滚烫的开水落到侍女身上,那侍女不由吃痛了一声。
却被夜静音狠狠地踹了一脚,那侍女瑟瑟缩缩的赶紧爬了起来,撒腿就跑!
此处也就只留下来了夜静音一人,眼角有些阴鸷,不知她眼里正蕴含着滔天怒意,南陵清止,你可真是为了你那好弟弟胆敢与皇族联姻,真是,好样的!
夜静音一怒,直接推倒了整个桌子,只听见碟子碎裂的声音在悠悠响起。
而另一边
客栈
南陵清止拿着手中的云琅在仔细擦拭,不由浅浅的笑了,昨日他去找了皇帝请旨赐婚,没想到这皇帝如此爽利的答应了,还真是重男轻女啊!南陵清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忽的南陵寻推开门进来了,看见了自家哥哥一脸笑意,那如画的容颜上是不是的染上一抹忧愁,径直向南陵清止走过去,坐了下来,唤了一声,“兄长!”
南陵清止自从公主府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南陵寻了,虽说这兄弟两个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南陵寻还是腆着脸过来了。
南陵清止微微一笑,仿佛还是当初玉环华月之姿,染枫雪之最。
“阿寻,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南陵清止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也猜了个十有八九,估计是因为七公主的事情来兴师问罪!
南陵寻幽幽叹了一口气,看着南陵清止,说道“兄长,你又是何必呢。左右这七公主的婚事和你又成不了,为何还要坚持。”
南陵清止轻轻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南陵寻,沉默道“阿寻,这是我答应容北的,既然他进不了南陵的门,又何必再问,一个棋子罢了。”
南陵寻点了点头,似乎已经能看到夜静音的下场了。
而在这京都的城门口,一辆低调的玄色马车吸引着人们的目光,不时的有老百姓侧目,一旁的小贩也时不时的瞄上几眼。
马车中的人,可是真正的爷,紫金镶边,月牙白锦衣透露着整个人踏月之姿。一双丹凤眼好像在勾引人心似的,风云九州,几乎无人不晓得这是天下三公子之一的雾流。
通身一块玉佩,周身似乎通灵,手执一把折扇,映着山水墨画的闲舒之姿,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心情不错。
对面的那人正是那日钻了容北和云卿马车的谢玖,雪山老人之徒,谢玖自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公子,你怎么看清止和那劳什子公主的婚事。”谢玖开门见山的问道。
那人一挥折扇,片刻间,竟是没有言语,这两日听闻南陵清止和夜静音定亲的消息,着实也是把雾流惊了一惊,此番进京还不是容安王府那人之托。
“阿玖,你且看着吧,容北唤你我二人前来想必不是什么好差事。”雾流折扇一收,嘴角未敛的笑意仍在蔓延。
这夜静音与南陵清止的婚期越来越近,这京都里的埋怨声就越来越多。
此时的容安王府
容北瞥了一眼雾流和谢玖,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屑,淡淡说道“雾流,你把这东西带过来干什么?”
雾流淡淡一笑,说道“阿玖同是师门中人,师兄如此看待,也太偏颇了。”
可唯独就是谢玖不知道容北嘴中的“这东西”是什么!
谢玖坐了下来看着容北,慢悠悠道,“师兄,清河聂氏出了事情,我们需不需要派人过去。”
谢玖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规规整整的和容北说过话了,不由让身旁的雾流有些恍惚,随即一笑,“据说清河聂氏的云楚小姐,可是个顶顶好的美人呢!”
容北微微一笑,冷冷的说道“这聂云楚再美,也不及阿卿半分。”
谢玖闻言,啧啧了两声,他原不知他这位云瑞之上的世子哥哥也会如此,不过那聂云楚的确不如云卿小姐半分。
容北抿了一口茶,拍了拍袖口本就不存在的尘埃,眸中的神色沉了沉,“聂云楚必须死!否则习染就得死。”
容北一言,可是把清河聂氏的后路封死了。
雾流和谢玖俱是一脸讶异,习染原名南宫习染,是南宫本家的小公子,容北一言,便定了清河聂氏的生死。
清河聂氏
聂云楚冷冷的瞥了一眼身侧的寻九,说道“那疫情可曾过去了。”
寻九忧愁的摇了摇头,显然并没有。
打从金陵的家宴回来,清河聂氏就染上了瘟疫,可大可小,原先只是一两人染病,没想到事态越发严重,已经有成千上万的人患上了瘟疫。
聂云楚一撩衣摆,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也随手放了下来,时不时的发出叮铃咣当的响声。
寻九搀扶着聂云楚出了金云阁,看见了二房的妹妹,自然乐呵呵的打了一个招呼,“早啊,妹妹。”
聂云楚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女子,不由的厌恶的闭上了眼,遂又睁开了眼眸,微微一笑,说道“二妹妹怎的来了。”
来人正是聂氏的二房庶女聂轻,自个儿的母亲原本是妓院里的歌女,无奈聂家二房的老爷聂迢允风流无度,竟是和那歌姬一夜厮混,才有了聂轻这么一个下贱胚子,
聂云楚看了一眼聂轻,浅浅一笑,心里的鄙夷却是要溢了出来,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简直和她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这般下贱模样。
“云楚姐姐,听说近日瘟疫盛行,我特此来看看大姐姐,免得沾染上了瘟疫。”聂轻将手帕时不时的放到唇边,娇笑道。
寻九闻言,脸色一变,冷冷一笑,这庶出的小姐仗着那狐狸精在聂迢允身侧的那一丝轻微的不能再轻微的夫妻情分,也敢在姐这里大放厥词,果真是不知礼数。
寻九上前一步,
“趴——”
“趴——”
“趴——”
三巴掌下去,聂轻还没有回过味来,已经被聂云楚身旁这个小丫鬟打了三巴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想到她堂堂清河聂氏的小姐,居然会有朝一日被人打,况且这人还是个贱婢子,一想到这里,聂轻就要动手。
可是未待聂轻动手,只听闻聂云楚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二妹妹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毕竟我们大房就是比旁人高人一等,我们大房既然是清河聂氏的家主,自然不会让旁人有翻身之日。”
聂轻扬起来的手停在了半空,有些不知所措,聂云楚说的没错,他们二房永远都不可能在大房眼皮子底下翻身,不过,聂轻也知道,聂云楚这是在给她警告,让她不要打大房的主意。
聂轻随即整理了一下情绪,在旁人看来,又是那个温婉贤淑的聂氏小姐,聂轻含笑点头,“大姐姐说的极是,我们二房一向安分守己,大姐姐多虑了。”
“但愿如此。”聂云楚冷冷的留了一句话扔给了聂轻。
而清河聂氏的家里事,都被那白衣少年听了个十成十,谢玖看着聂云楚离去的背影,不由啧啧了两声,顽劣的笑道,“这清河聂氏还真不是好招惹的主,尤其是那聂云楚,果真是一个狠人。”
白衣少年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再狠也狠不过容北身边的那人才是。”
谢玖笑了笑,想起来了云卿,说道“雾流,你就是对云小姐成见太深,我不觉得云小姐狠,只是各为所需罢了。”
白衣少年不语,不过眼中的黑雾却是越聚越深。
云王府
云卿看了一眼南陵寻,总归觉得这人来找自己不是什么好买卖。
淡淡吹了口气,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南陵寻闻言,沉默的坐了下来,抬眼对上了云卿的眸子,说道“云小姐,我想回南陵世族,希望云小姐助我一臂之力。”
云卿闻言,勾了勾唇,明白南陵寻这是寒心了,南陵清止走的这步棋可真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这步棋,是死路。而且,必死无疑。
云卿依着桌子单手支撑着额头,莞尔一笑,说出的言语却让人寒心,字字诛心,“南陵小公子,这金陵京都内,我倒是可以保你周全,只不过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呢,我这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南陵寻听到云卿可以帮他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抹灵动,听见了后面的那句话,眸底闪过一抹黯淡,正如云卿所言,他不是南陵最大的公子,说不上话,南陵目前还是父亲掌权,唯一能说上话的只有兄长。
“南陵寻,你也是瞒着你兄长求我的吧。”云卿似乎是闲来无聊问了问。
哪知云卿话语刚落,南陵寻绝色的容颜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慌乱。
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云小姐,不要……不要告诉兄长,我……”
云卿瞧着这害羞腼腆早已红了脸的南陵寻,越发觉得有趣,打趣起了南陵寻,“小公子,你怎知你哥哥不是为了你才娶了金陵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