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酒馆的木门缓缓的推开。他收伞抖落伞面细细的雪花,屋内炉火烧的正旺,还没抖落多少雪,地上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化了一淌雪水。
“老板,温一壶酒。”他一身红衣端坐在柜台前,话语间带着独有的温润。凉玖抬目,四目交接。
“我师傅今天出去了,不在。”
这时候卿酒发现明明是一身火红热闹的颜色,偏偏在他身上却穿出一股子清冷的味道。
他嘴边微微携着一抹笑意,那一双如星月般清明的双目里似藏着一束的冷梅花开。
“好吧,你是他的徒弟,那么温一壶酒。”他眉间笑意轻浅,如沐春风的话语再次佛过耳边。
“什么酒?”
“年前你师傅凉玖埋下的那坛故人叹,你可知它藏在何处?”
“故人叹?或许在院子里的雪地下,你且去把它挖出来。”卿酒执笔埋头,面前男子虽然绝美。但是看也看了,话也说了,欣赏过了也就算了。
或许在院子里那一排树下,你且去把它挖出来。
卿酒去了找,发现并没有,转身在酒缸里舀起新酿的寒潭香,转过身对着他说:“桃花酿我找不到,客观喝杯寒潭香可否?”
“要不要来个小菜?”卿酒说话时,唇舌一张一合,白气成串成串冒出来。随着寒潭香被舀了出来,酒馆的温度似乎也骤然下降。
“好,有牛肉吗?”
“牛肉……没有了。还有几碟花生米。”
“那来一碟花生米。”卿酒温好酒端到他面前,转身往柜台方向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碟子花生米。搁在他面前。
“怕是有些凉了,你将就着吃,这碟花生米就不收你的银两了。”
他夹了几颗花生米尝尝,不由皱着眉宇道“小姑娘,你可不是一个称职的徒弟啊,这花生米不要钱,你怎么跟你师傅凉玖说?”
“这您就不必管了,师傅他出了躺远门,说是要寻江山酿酒,所以嘱咐我代为照看这间酒馆几天。”卿酒温吞吞的说道。坐在柜台里那头的高椅上,笔尖轻颤。
“你在记帐?”
“不是”卿酒头也没抬。
“那你写的是什么?”
“一个关于君不见的故事。”
“一壶暖酒,冷了味的花生,门外雨雪细细,正是听故事的好时辰。”他泯了一口酒,“反正有一个人坐在这里,估摸着你也写不下去了。”
“既然我喝了这寒潭香,便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卿酒从高椅上跳了下来。搬张小板凳往炉子边蹭过去。手拿一根挑火的小棍挑着的炉子里的火。
咚的一声,一个乌漆漆的圆物从炉子里掉了下来。
“你这是在?”
“烤番薯啊?这可是热的,你要不要,只需三两银子,很实惠的。”
卿酒往炉子里加了几块木炭,啪啪的火花在炉子里跳跃,一闪一闪的在面前跳跃,印的那张小脸越来越红润了。
“那你估且说说你的故事吧,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