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生抬起头,看到已经行至面前的人儿……有诗云:
声若莺啼柔婉调,肤若凝脂润华玉。
姿若烟柳扶风摇,貌若仙画倾城国。
此间绝色难一见,却道珑堂戚步瑶!
……
“戚师姐!你做的烦(饭)镇(真)豪(好)次(吃)!呜呜!”赵长生低头猛扒海碗里的饭菜,死也不抬头。
“吃慢点,还有呢!来,吃着个。”戚步瑶嘴角含笑,给赵长生夹着菜。
真是没想到啊,师傅这往外一走,竟给自己带回来个这么可爱的师弟!终于不用无聊了……
赵长生一摸嘴边的油,抬头道:“师姐,你做的饭真吃!如果我娘亲也能尝到的话……”
看着赵长生的情绪突然低落,戚步瑶取出白色的手帕,倾过身来,温柔的给赵长生擦着嘴角。
善解人意的戚步瑶从赵长生的悲伤中已然明了,此刻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安慰他,让他快些忘去那痛苦的过往。
……
看着玉湖被微风掀起粼粼细浪,赵长生错觉自己所坐香亭似一小舟,不断向前漂泊。
师傅在珑堂忙着,师姐也去演武堂教课去了。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该干什么,需要干什么。
对了,宗内景致尚未看完,不如这次就再出去看看,还能熟悉一下环境。
拍拍屁股,赵长生就跑出了梦荷苑,巧的是半路还遇到了松团,在松团的指引下,赵长生顺利的离开了珑堂。
……
赵长生四处兜转,不知何时,周围的繁华景物逝去,片片田地映入眼帘。
抬首而望,高高一木牌,上书:杂役区肆陆叁。
正踌躇,见一面容普通的少年提着篮子从身旁经过,赵长生礼貌拦下。
“这位师兄,不知此地何处?”赵长生恭敬一礼。
“不敢当,此地乃是杂役区,杂役弟子们生活的地方。”元枚和善的笑答。
“杂役弟子?”
“对啊!杂役弟子!”
赵长生又抬首看了看无云的蓝天:“我叫赵长生,不知这位师兄这么称呼?”
“哎呀,都说了不敢!当不起这师兄,你叫我元枚就行。”元枚倒有些诚惶诚恐起来。
这年头,敢在宗里瞎晃悠,还不知道杂役弟子是啥的,除了那些大人物家的公子,还能有谁?
“我能进去看看吗?”赵长生实在想不到,仙家的地方也有这一望无际的田地,他们也和凡人一样种粮吗?
“当然!走,去我那处灵田逛逛。”元枚倒也热情,做了个请。
……
往里走,来到一处灵田,边儿上建个小木屋,这便是元枚的房子了。
“来,随便坐!家里乱也没来的急收拾!”
元枚忙着收拾东西,赵长生四处打量。
突然,赵长生眼睛咕噜噜一转:“有吃的吗?”
别怪赵长生冒昧,距离上顿饭已经过去一天了,昨晚赵长生在梦荷苑睡的觉,今儿一早戚步瑶留了几颗辟谷丹,人却已经跑到演武堂了。
辟谷丹确实饱腹,但味道也同样寡淡,赵长生没戒这人间荤腥,自是扛不住。
“有!有!我等凡人不似那些仙长……倒是赵师兄您也好这口福?”元枚一边往厨房走去,一边絮絮说着。
赵长生一听有吃的,当即来了精神,寻了桌子坐下。
元枚将一篮子提了过来,一打开!嚯!好家伙,两叠饼子半只烧鸡!还有一壶酒!
赵长生没喝过酒,也就下意识忽略了,一手抓起烧鸡一手拿起一叠子饼,不要命似的往嘴塞!
“师兄……别急,还有呢!”元枚怕赵长生活活噎死赶忙倒酒给他。
饼子略干,不好下咽,赵长生吃急眼了也没在意,顺手接过元枚递来的杯子一口闷下!
“咳——咳!咳咳咳!你这……咳咳!”赵长生被这烈酒辣的涕泗横流,直到他把饼子全咽下去才觉的好了一些。
元枚见状,赶忙打开酒壶盖儿那么一嗅,顿时一股酒气直冲脑门,元枚两眼被辣的泪汪汪的:“师兄,我拿错酒了!这是凉子歌,我本来准备拿琼海冰的……”
赵长生只是摆摆手,一心一意的撕咬着手里的烧鸡,没办法……小时候被饿怕了,这长大了也不在意吃相。
突然,外面一片嘈杂
“去你娘的!没钱交租还敢在这儿呆着?!”
“哎呦!师……师兄,求求你饶了我吧,宽限几天……”
“宽尼玛!干他!”
……
赵长生看着面色僵硬的元枚问到:“外面怎么回事?”
嘭——!
房门被突然踹开,赵长生一脸懵的咽了口烧鸡。
“吃!吃!吃!租钱交了吗!?嗯——?”一个络腮胡汉子冲进来对着赵长生吼道。
赵长生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元枚先站了起来。
仅仅九岁的元枚此刻圆滑的像个跑堂伙计,面对比自己大三个身板的络腮胡汉子低头哈腰。
“顾师兄……如今灵种也未种下,师弟我暂时拿不出什么来孝敬师兄们啊!”元枚手脚并用的比划着,看来有些紧张。
顾品虎一揪自己的络腮胡,随后一巴掌呼在了元枚的脸上:“去你个狗娘养的!”
赵长生见元枚被打,不贫之气窜上心头:“喂!你为什么打他!”
“呵呵,老子打就打了,怎么?不服气!”顾品虎一拍桌子,揪起酒壶对嘴里灌了一口。
赵长生边扶元枚边说:“你这般蛮横,就没人管吗?”
咚——!
顾品虎一脚将赵长生踹到在地:“没人管!?哈哈哈哈哈哈!小娃娃嘴硬,你们几个进来,把他带出去好好管教!”
顾品虎话音刚落,几人鱼贯而入,小屋顿时拥挤不堪,那些人皆是一脸横肉、光着膀子,他们挟持着赵长生,将他往外押去。
……
远离灵田区的一处树林里
“嘿嘿嘿,新来的小家伙,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长幼有序’!给老子打!打坏了就喂养血丹,好了再揍!”顾品虎双手叉腰看着跪在地上的赵长生得意的笑着。
“竟然敢对我们顾师兄不敬!去死吧你!”
“嘿嘿,顾师兄找你收供费乃是天大的荣幸!你还敢疑问?”
……
拳、脚像雨点一样打在身上!赵长生将身体收缩,死死护住胸口。
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这么懦弱!我怎么这么无能——!
我怎么这么弱小……
这一刻赵长生仿佛回到了那天被小混混们按在草丛殴打的场景,只不过这一次再也不会有好心的砍柴大叔相救了……
“嘿嘿,撒开手脚,黄汤伺候!”顾品虎丢掉手里的酒壶,解开裤腰带……
赵长生此刻全身浮肿,他抬起满是青包和血迹的脸,乌青的眼圈水肿起来将眼睛挤成一条缝。
但他还是模模糊糊的看到顾品虎和他的跟班们准备羞辱自己。
“啊——!”赵长生愤而起身!他受够了。
“我靠!去你的!”顾品虎被吓了一跳,赶紧憋住尿意,一个飞踢踹到了赵长生的心窝!
“额——啊——!”
后面是个陡峭的斜坡,赵长生被顾品虎踹飞后一路翻滚,掉到山崖后消失不见。
“顾……顾师兄……我们……我们杀人啦!!”
顾品虎咽了口唾沫,狠狠拍了说话的那人一下:“怕什么!顾师兄我手眼通天,死……死个人怎么了,我们去找铁算盘,只要给的钱够多,他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座山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