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哥,阿妈说,小孩儿是不能喝酒的!你酿的秫酒,只须阿爹喝。你也不能喝。”女艾在提醒。
“只尝一小口,不碍事的!看我的!”少康喝了一小口,很享受的样子,说,“太香了!你,不想尝尝?”少康还在启发。
女艾迟疑了片刻,定了定神,对少康说:
“你能喝,我就能喝!拿过罐子来!”
“我喂你吧!不能多喝。”少康说着,拿起罐子喂向女艾。虽然只是一小口,喝完,女艾便觉得天地转起来了。她站不稳,一下子靠在少康身上。少康一惊,忙把酒罐放下,扶着女艾坐在凳子上,忙问:
“女艾,你是不是醉了?”
“没······没······醉,就是有······有点晕。”女艾笑嘻嘻地说。
“就是醉了!哥没想到你这么不胜酒力。对不起!女艾!”少康后悔极了。心里不住地责备自己太糊涂。
“少······康······哥,你······你是最······最······好的哥哥。”女艾醉眼迷离,小脸红扑扑的。
“哥给你倒杯水,解解酒。”说罢,少康转身就要走,女艾一下子抱住了少康的腰,脸贴了上去,撒娇地说:“不······不······不要你走!”
少康想掰开女艾的手,但是她就是不松手。少康于是耐心地说:
“女艾,别闹了!哥哥知道错了,明天我给你打野鸡,领着你追野兔,好不好?”
“好!不过,哥哥没······没······没错!”女艾的脸紧贴着少康的背,迷离中还蹭来蹭去。
“女艾,那你松开你的手。让我给你倒杯水,再扶你回房间,好吗?阿爹说过,喝醉了,睡一觉就好了。”少康在极力安慰着女艾。
“不······不行!你陪······陪我说······说话。”女艾吞吞吐吐。但是喝醉酒,胆子反倒大起来了,自己似乎也无法控制。
“天天在一起,话还没说够吗?”少康虽不明白,但是,与喝醉酒的妹妹计较,就没意思了。于是,他说,
“你松开手,我陪你说话。”
“好!”女艾松开了手。
少康把她扶在凳子上,蹲在她面前,温柔地说:
“女艾,想说什么?说吧!”
“少康······哥,我不······不是你······你亲妹妹,我······我······我挺开心的!”女艾的脸像玫瑰花绽开。
“你想说什么?”少康真的蒙了。
“我······我······想做你······你的新娘,你······你将来能娶······娶我吗?”醉酒真有意思,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你才多大呀?就说这样的话,好意思吗?”旭儿刚走进厨房,听见女艾说话,有点吃惊。
继而旭儿觉得不对劲,就朝着少康说,
“康儿,她怎么这样说话?吞吞吐吐的,怎么了?”
“阿妈,我酿出秫酒,喝了一小口,也让女艾妹妹喝了一小口,没想到她就喝醉了!阿爹说,醉了的人容易说糊涂话,一定是妹妹糊涂了。”少康赶忙站起来解释道。
“去年,你开始酿酒的时候,我们就嘱咐过你们,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你看把你妹妹喝成什么样了?快扶她到房间去,睡一觉就好了。”阿妈说。
少康正要扶,被女艾一把挡了回去。她对着阿妈笑逐颜开,说道:“阿妈,我······我没醉,也······也不糊涂,将来,您一定要把我嫁······嫁给少康哥。”她的笑容很灿烂。
“这还没醉呀?多大点孩子?就嫁呀,娶呀的。说话也不顾及点脸面。康儿,你忙你的吧,还是我扶她回房间吧!”阿妈有些生气了,扶着女艾回房间了。
少康站起来,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
女艾,你知道吗?你在少康的心中一直是神圣的!所以,我能够在心灵里,为你开辟一块专属于你的领域——妹妹!
你的深情眼眸里对爱有着无限的憧憬!你那纯真的笑,是我内心的花朵!但是,我的世界里只有亲情。
冥冥内,我回味妹妹多陈的感受,希望你体会我纷繁的历炼。静静中,我快乐妹妹入胜的喜悦,希望你融入我沁脾的复国之梦。默默间,我痛苦妹妹郁闷的心事,希望你理解我压抑的闷燥情怀。蒙蒙里,我永远铭刻妹妹的丝丝牵挂,也希望你对我是终生不变的亲情眷恋。
目前,别样的感觉还没有产生,我只有——哥哥对亲妹妹的挂念。这种挂念,不也是永恒的美丽?
第二天,女艾见到少康,脸顿时红了起来。少康走过去,亲切地对女艾说:
“女艾,昨天让你喝醉了,哥哥向你道歉。”
“今天,阿妈和我说了,我才知道昨天自己说了些胡话,希望少康哥不要在意。”女艾的脸更红了。
“我当然不在意,只是希望我们和从前一样,好吗?”少康诚恳地说。
“好!”女艾高兴地点了点头。
焚香祭酒的日子到了,下午,少康拿着香,提着秫酒,领着女艾去到了凤凰山顶。“仍氏三兄弟”还没有来。
少康站在山顶,放眼望去:苍翠的凤凰群山重重叠叠,影影绰绰,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在飘渺的云烟中,那些群山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山有雄壮的风采,也有朴素的品格。在阳光的照射下,它更显得豪迈、俊秀、奇险、逶迤。
少康生在山里,长在山里。他喜欢山的刚强,也喜欢山的坚韧。他知道,他的个性已经与与山的个性融为一体。为复兴大业,他会释放出山一般的刚性和韧性。
“看,少康哥,他们正往山顶上跑。”顺着女艾指点的方向,少康看了下去:“怎么就他们两个人?仍远呢?”
“是啊!怎么回事?”女艾也疑惑起来。
很快,仍松和仍义正跑了上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老大,出事了!”仍松喘着气说。
“不要着急,慢慢说。”少康安慰道。
仍义正喘了几口气,说:“方才我们三人吃完午饭,就约出去放牛。我们寻思着让牛吃饱了,把它们送回家。下午这个时间,我们好来凤凰山顶与你焚香祭酒。没想到送牛回家的路上,遇上了恶少仍雄耶。他带着十多个家丁,硬说是我们的牛吃了他们的庄稼。我们与他们理论起来,结果打了起来。我们三人岂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先把我们的牛抢走,又把仍远打伤在地,还一哄而上要痛打我们俩。我俩一看不妙,就跑掉了!”